楊氏本想看趙香梅熱鬧,誰知趙香梅竟然主動找自己訴苦,送上門的熱鬧誰能拒絕呢?
楊氏面上的鄙夷頓時收斂,親親熱熱的拉着趙香梅,好言詢問。
“聶家娘子這是怎麼回事?”
楊氏果然開口詢問,趙香梅見心中奸計已達成一半,眼珠滴溜一轉,面上虛假的悲痛更甚,裝模作樣的擠出幾滴眼淚。
“楊家娘子,我辛辛苦苦養的姑娘,竟然是隻白眼狼,不顧清白的竟然和山上拿獵戶在一起!”
楊氏聞言,心中十分激動,這般勁爆的瓜真帶感!
心中的好奇頓時被激了起來,八卦之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燒。
“山中獵戶?你可說的可是你家綰綰和山中那個叫阿休的獵戶?”
楊氏努力回想,這些日子,她倒還經常見到聶綰綰和一個少年在一起,聽聶綰綰喚那少年叫阿休。
趙香梅假裝愁苦模樣,向楊氏傾訴道:“是啊。就是!”
猛然一拍大腿,趙香梅裝作悔不當初的模樣,憤憤不平開口道:“楊家嫂子,你是不知,我家侄女年歲還小,竟然被這年紀輕輕的獵戶迷惑了眼睛,竟然想着給人家當童養媳!”
趙香梅說得信誓旦旦,楊氏頓時信服,立馬傻了眼。
“天吶!怎麼會這樣!”楊氏拉住趙香梅的手,眼中期待。
她平時最喜歡八卦了,村中出了這般事,她肯定要知道得清清楚楚。
“哎呦,楊家娘子,你可知前些日子鬧着分家一事,”趙香梅故意把話引到聶家的事情上。
楊氏點點頭,這事全村都知道,都說這趙香梅蛇蠍心腸!
難道這事還有隱情?
趙香梅把一腔苦水傾倒而出:“都怪這獵戶!他誆騙我家聶綰綰,上次綰綰夜不歸家,就是被這獵戶帶走了!”
“天吶!”楊氏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尖叫出聲,神情興奮。
趙香梅見楊氏已然上套,擺了擺手,示意楊氏湊進,小聲說道:“你且湊過來…我和你說…”
……
聶綰綰又進了幾次山,聽聞張嬸這些日子身上不舒服,便和阿休下了山。
二人一進村,便察覺村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們。
幾道眼光太過炙熱,聶綰綰被盯得一愣,待她轉過頭去,卻看見幾個村民對着她用手指指點點,她一望去,便立馬噓聲。
聶綰綰愣愣摸着自己的臉,迷茫問道:“阿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阿休搖搖頭,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這是怎麼回事?
聶綰綰才走出幾步,幾聲凌亂小聲的話語傳進她的耳朵:“是她嗎?”
“就是她!聽說她給人家當了童養媳!”
“童養媳!這麼小,要是我家的閨女,我訂要給她腿腳打斷!”
童養媳?
聶綰綰腳步一頓,心中確定這話語和自己有關,轉身走向不遠處幾個閒話的村婦。
其中有一人眼尖,見聶綰綰朝自己走來,連忙拉了拉身邊的幾位同伴:“快別說了,她來了!”
阿休乖巧的點點頭,立馬站在原地等待。
見聶綰綰走到自己面前,那幾名村婦假裝做自己事的樣子,低頭不語。
“幾位嫂子,請問村子中是出現什麼事嗎?”聶綰綰禮貌問道,卻不想面前的幾人彷彿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一般,自顧自做自己的事。
聶綰綰見幾人沒有反應,以爲是自己的話沒讓她們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你們好,請問最近村裏發生了什麼事嗎?”
幾人仍然沒有回答,其中一個村婦擡頭看了一眼聶綰綰,眼神輕蔑,隨即垂眸招呼同伴,幾人轉身就走。
這是怎麼回事?
聶綰綰又轉身走向邊上一個正在玩耍的孩童,卻不想那孩童原本好好玩着自己手中的竹蜻蜓,見聶綰綰朝自己走來,連忙就跑遠了。
這…她怎麼感覺自己像洪水猛獸一般,讓村民避之不及。
聶綰綰投了一個無奈的眼神看向阿休,阿休抓抓頭上的亂髮,面上同樣疑惑不解。
“害——聽聞這聶家最近可是不太平?”
“是啊是啊,出了這樣的事,怎麼還有臉出門!”
路口走過一黃一白兩個結伴的少女,懷中用盆子裝着衣服,看樣子是要去村口的河邊洗衣服。
聶綰綰耳尖的捕捉到聶家二字,村中只有她家一戶人家姓聶,這事肯定和她有什麼關係!
聶綰綰才準備向面前的兩位少女走去,那兩位少女見聶綰綰走在面前,連忙轉身想換個方向走去。
“等等——”聶綰綰伸手攔住二人,微笑道:“兩位姐姐,我想問問這村中出了什麼事?”
白衣少女見狀,冷哼一聲,面上嫌棄。
聶綰綰愕然,努力回想腦中記憶,認出面前的二人,白衣服的是村中李屠戶的女兒李可,性子向來張揚,直來直往,黃衣服的是李可的堂妹李然。
“李家姐姐,這是怎麼回事?”聶綰綰皺着小臉,她從沒有得罪過李可啊,怎麼對她態度這般奇怪。
李可仍不開口,上下打量着面前的聶綰綰,眉頭一皺,不知想着什麼。
身邊的李然抿了抿嘴,用手輕輕扯了扯李可的衣服,搖了搖頭。
“你距離我們遠點,我們纔不想和你有關係,省的名聲被搞臭了!”李可說話犀利,一點不留餘地。
聶綰綰愕然,這莫名的敵意讓她着實摸不着頭腦。
見氣氛尷尬,一邊的李然這纔開口:“聶家妹妹,我姐姐心直口快,你最好不好和我們距離太近,畢竟——”李然話語一頓,沒有把話說完。
“畢竟什麼?”聶綰綰一臉疑問。
李可再次冷哼一聲,撇嘴說道:“有什麼不好說的,年紀輕輕就像當別人的童養媳,這聶妹妹可是好家教!”
李然抓住堂姐的手,搖了搖頭。
什麼童養媳,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