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休正好帶着草藥工們回來,一進門便掃視一圈,似乎在尋找什麼。
找了一圈,阿許似乎沒有找到想找到的,長長的黑色睫毛微微一垂,蓋住眸子,神情失落。
張嬸見狀,自然前知道阿休在找什麼:“阿休啊,綰綰在後面大棚呢,你去叫她來喫飯吧。”
聞言,阿休原本暗淡的眸中瞬間亮起光,腳步往地上一點,身影便消失在張嬸的面前。
站在原地的張嬸只覺得自己面前人影移晃,再看去時阿休已經不見,搖了搖頭,面上掛着無奈的笑:“這孩子——”
聶晚安此時還在給阮玉清解釋大棚的構造和原理,不得不說,阮玉清不愧是商人,頭腦非常靈光,很多東西聶晚安只要解釋一邊他便立馬能接受,還能是不是提出自己的一見,二人聊得十分投緣。
阿休興沖沖來的時候,便肯帶綰綰和一個陌生男人有說有笑,眼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到來,心情晨島谷底,嘴頓時撅了起來。
不高興,他只不過是去山中採了草藥,綰綰竟然有了新朋友。
倒還是阮玉清不經意間餘光一瞥,一個黑髮俊秀的少年悶悶不樂的站在門口,眼光直直盯着自己,眸中充滿不喜。
“這是?”阮玉清微微一愣,面上仍然掛着溫和的笑。
聶綰綰回頭,不知阿休何時出現在這裏的,面上一喜:“阿休,你回來啦?”
見聶晚綰綰對自己的態度還是那般親熱,阿休面上的冷硬稍微緩和一些,但仍彆扭的看着聶綰綰不說話,眸中欲言又止。
阮玉清笑而不語,他明顯感受到了面前少年對自己的不喜,如果沒有猜錯。是因爲自己和聶綰綰的距離太近。
“阿休,介紹一下,這是阮大哥,我們的藥材就是賣給他,這是阿休,負責帶草藥工進山才啊喲,身手可好了!”
聶綰綰向二人互相介紹,阮玉清十分有禮的低頭行禮,卻不想面前的阿休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這——”
聶綰綰走到阿休的身邊,用手暗中扯了扯阿刺繡的衣角,但阿休仍然不爲所動,眼中似乎有了委屈。
阿休心中對阮玉清莫名排斥,不想和麪前這個傢伙有接觸。
見阿休難得使了小性子,聶綰綰無奈笑了笑,對着阮玉清不好意思的賠禮道:“對不起啊阮大哥,阿休一向不愛說話,還有點認生。”
“呵呵呵——”
實在有趣,阮玉清毫不在意的擺擺手,他一眼便看出面前的少年根骨不凡,他日定然也是個人物。
沒想到啊,這一個小小的山村,竟然藏龍又臥虎。
“阿休回來了,一定是開飯了吧?”聶綰綰扯了扯阿休的衣角,面前這可是金大腿,可不能得罪。
“喫—飯—”阿休緩緩吐出這兩個字,自顧自拉過聶綰綰,準備把她帶走。
聶綰綰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阿休牽走,只來得及回頭對着阮玉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阮玉清也絲毫不在意,跟在二人的身後悠悠走着,神色淡然。
一共三桌人,一向都是那女分開坐,阿休跟着草藥工們一同喫,聶綰綰和張嬸幾人坐在一起,今天因爲阮玉清的身份特殊,張嬸特地在聶綰綰的身邊添了一個主位。
“開飯吧,大家久等了。”見大家都在等自己,聶綰綰也不耽擱。
就在大家都準備喫飯時候,。只見阿休徑直走到聶綰綰的身邊坐下,搶先把阮玉清的位置佔了。
衆人愕然,就連聶綰綰也沒反應過來。
秦嬸一看阿休的模樣,心中頓時明白,自家兒子這是牛脾氣又犯了。
秦嬸率先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讓過自己的位置,招呼阮玉清:“公子,被嫌棄的話來我這坐下吧。”
秦嬸是長輩,聶綰綰哪裏會讓秦嬸讓位,連忙起身:“阮大哥,你是貴客,坐這吧。”
見聶綰綰竟然要讓阮玉清坐在自己的身邊,阿休從把才阮玉清從綰綰身邊擠出去的開心中出來,立馬撅嘴,面露不悅,伸出手在聶綰綰的衣角處拽了拽,就像一個要糖的孩子一般。
秦嬸見阿子這般孩子氣的行爲,忍不住訓斥:“阿休,不能胡鬧!”
被秦嬸訓斥一番,阿休委屈巴巴的收回自己的手。
阮玉清微微一笑。正準備拒絕之時、偶在張嬸邊上的張小月被張嬸用手肘一拐,裏忙回過神來,她剛纔只顧上看戲,連忙起身,一臉殷勤的讓出自己的位置,還有袖子擦了擦:“公子坐我這,我這很乾淨!”
說罷,張小月怕被拒絕,連忙端着碗跑到另外一桌坐下。還好她反應夠快,簡直是修羅場啊!
阮玉清微微一笑,一撩錦袍,在位置上坐下來,這一系列動作是如此行雲流水,處處透露這優雅,吸引住不少偷偷張望的人。
張嬸連忙從邊上遞過一副碗筷,聶綰綰搖搖頭,拉着阿休坐下:“開飯吧!”
許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對,阿休在此之後竟然安安分分的喫起了飯,沒有絲毫針對阮玉清的意思,聶綰綰心中高懸的心微微放下,終於有了空隙安心喫飯。
阮玉清絲毫沒有半點架子,和衆人一般喫着面前的菜,就和他說得一樣,來着混一頓飯。
菜一入口,阮玉清便暗中一驚,雖然不過是普通的農家小菜,但卻別有一般滋味,阮玉清頓時胃口大開,快速又不失優雅地喫着,一旁的張嬸見這位貴公子竟然沒有半點不喜,心中十分開心。
“阮公子,這都是我們村民用大棚種出來的菜,您快都多喫點!”
阮玉清塞菜進嘴的動作突然一頓,擡頭問道:“這都是在大棚中種出來的菜?”
大棚還能種菜?
張嬸想都沒想,順口答道:“是啊,這大棚能種藥材,我們就想嘗試着看看能不能種蔬菜,沒想到這效果竟然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