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卻興沖沖地問:“阿旺哥,你覺得我今天漂亮嗎。”
說着,還拿出了一張口脂抿了抿,讓嘴脣變得紅潤。
“漂亮,當然漂亮。”阿旺苦澀一笑,穿上婚服的阿黎卻是漂亮極了,可惜新郎官不是他。
其實他從小多大都喜歡阿黎,只是阿黎不知道而已。
他本以爲只要自己默默陪着阿黎,總有一天阿黎會知道自己的心意,和他在一起。
他從前默默的拿自己和山寨其他男人對比,他知道,阿黎以後就算嫁人也極有可能會嫁給山寨中其中一個。
他自認爲比山寨中的男人都要優秀很多,自己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沒想到。這個小白臉的到來打破了他的全部幻想。
他現在一絲希望也沒了,只要阿黎和這小白臉拜了堂,他的夢徹底破滅。
阿黎並不知道這些,興沖沖的打扮自己,把自己打扮得非常嬌豔,還要按照山下的習俗蓋紅蓋頭。
二當家過來看阿黎,聽說阿黎要蓋紅蓋頭,卻說道:“我們這是山寨,你講究這麼多幹什麼,這紅蓋頭就不蓋了吧,一直蓋在臉上你也不嫌悶得慌。”
“哎呀,娘,人家山下的姑娘出嫁都要蓋紅蓋頭,而且紅蓋頭要夫君親手來掀,女兒也想效仿山下,你就替女兒蓋上吧。”
“好好好。”二當家你聽到阿黎撒嬌,立刻態度就軟了下來,“那孃親自給你蓋上。”
說着,拿起梳妝檯上的紅蓋頭蓋在了阿黎的頭上。
看着面前一身紅的新娘子,二當家誇讚了一句:“阿黎今天真漂亮,走吧,待會兒就該拜堂了,先出去吧。”
阿黎萬分期待的捏着手中的紅綢,聶秀林也被山賊強行換上了新郎的婚服,“別推我,我自己會走,別推我!”
聶秀林使勁掙扎着,皺着眉頭大聲抗拒。
這時,其中一個山賊把刀抵在了聶秀林的脖子上,“你小子老實點,馬上就要拜堂了,要是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
聶秀林被刀子震懾住,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乖乖的被山賊押出去。
阿黎也被牽了出來,因爲被紅蓋頭蓋着,她的視線有限。
而聶秀林則被刀架着脖子,阿黎只能看見聶秀林的腳,紅蓋頭下的臉露出笑容,十分羞澀。
“來了來了,站好了,拜堂了。”
聶秀林臉上褪去了全部血色,一旦拜了堂,事情就鐵板釘釘,無法挽回了。
這個女山賊的女兒會成爲他的娘子,這對他來說真是不小的打擊,就算將來有機會下山,見到爹孃,他該如何跟爹孃交差。
難道要親自跟爹孃說,他聶大寶兜兜轉轉,竟然娶了一個山賊的女兒?
聶秀林有些絕望地想着,已經有人大聲喊:“一拜天地!”
聶秀林非常不情願,但礙於有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只能彎了一下身子。
“二拜高堂!”
阿旺在觀禮的山賊羣中看着這一幕,終於看不下去了,坐在一旁的桌子上使勁的給自己倒酒,用酒來麻痹自己。
就在聶秀林要彎下身子時,押着聶秀林的山賊掉以輕心,覺得就剩最後一拜了,聶秀林跑不了,就鬆開了手裏的刀。
誰知道聶秀林突然不拜,使勁的推拒着,大聲喊:“別碰我,我不拜堂,別碰我!”
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阿黎聽到的突兀的聲音,臉上的笑容一愣。
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掀開紅蓋頭,看着面前聶秀林一臉不情願,還被人押着拜堂的樣子,“書呆子,你,你們……”
二當家惡狠狠的走過去,看着面前的聶秀林:“小白臉,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老孃可不想見血,不吉利的,你要是掃了我女兒的興,我絕對饒不了你。”
“行了,還有最後一拜,繼續拜堂。”
“等等。”阿黎制止了繼續拜堂的動作,“娘,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從沒告訴我他不願意啊。”
二當家滿不在意的說道:“他已經流落到了我們山寨,還由得着他願不願意?只要你喜歡,就算逼着他拜了堂又如何,只要生米煮成熟飯。什麼事都搞定了。”
“娘!你怎麼能這樣做,聶大哥,你沒事吧,你們快放開他!”
“阿黎小姐,這小子固執的很,我們若不把他押着,萬一他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怎麼辦。”山賊有些猶豫。
“我不管,你們快把聶大哥給放了!”看到聶秀林的脖子因爲剛纔山賊的動作粗魯,已經劃出了一道道細細的口子。
阿黎心疼壞了,“聶大哥,怎麼樣,你疼不疼,對不起,聶大哥,我不知道你是被人押着拜堂,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聶秀林一臉的冷漠,只覺得阿黎就是假惺惺,“那你現在知道我不願意娶你了?我聶秀林好歹也是個秀才,你是什麼身份,一個山賊的女兒,怎能配得上我,假如你跟我成了夫妻,我回去都沒法和我父母交代,所以我不可能認你做妻子,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聶秀林的話如同一把把尖刀,戳進阿黎的心。
剛纔還覺得十分幸福,期待着婚後生活的阿黎心碎了一地。
她單薄的身軀搖搖欲墜,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二當家實在是聽不下去了,走過去對着聶秀林那張白淨的臉就左右開弓,“小子,你以爲你是誰,竟然敢這樣跟我女兒說話,阿黎可是我的掌上明珠,你瞧不起她?好,我今天總得讓你知道厲害。”
“把他帶下去,再把我的鞭子拿來!”
顯然,她要給聶秀林點教訓。
聶秀林卻不依不饒的說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娶你女兒。”
二當家更是氣得不得了:“你……”
“夠了!娘,既然這件事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那就這麼作罷,我宣佈婚禮作廢,你也不要打他了。”
“阿黎,這怎麼行,這小子竟敢羞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