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崢看着坐在馬上的張顏安,兩人目光對視,很快又分開了。
聶崢在聶綰綰身後,目光卻依依不捨的盯着馬背上的張顏安。
聶綰綰朝着張顏安揮揮手,“張姐姐,一路平安。”
“綰綰,等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帶好喫的。”直到他們的身影即將消失,聶綰綰扭過頭來,看見聶崢還在盯着張顏安騎馬而去的身影出神。
“大哥,大哥?”
喊了兩聲,聶崢纔回過頭來,“小妹,有什麼事嗎。”
聶綰綰忍不住笑了,“大哥,你在看什麼,怎麼眼睛都看直了,我知道你捨不得張姐姐走。”
“喂,小妹,你可別胡說。”聶崢有些窘迫。
“還不承認啊,大哥。”突然,她想起和爹孃一起偷聽到的悄悄話,“大哥,你不是打算等他們回來之後……”
“你聽到了什麼?”聶崢甚至還沒等聶綰綰說完,就變得格外激動。
聶綰綰砸了眨眼睛,“大哥,我話還沒說完你怎麼就這麼激動,還問我聽到了什麼,難道你私底下和張姐姐偷偷說了什麼?”
“小妹,你別開玩笑了,你倒是告訴我,你究竟聽到了什麼。”
聶崢是個急性子,一副着急的模樣盤問着。
聶綰綰說道:“大哥,你倒是老實交代啊,我可是你妹妹,有什麼好瞞着我的。”
聶崢就顯得更着急了,兄妹倆你一句我一句回到了屋子裏。
聶志遠和柳氏走了,阿休的膽子略微大了一點,也敢繼續來找聶綰綰了。
可是聶崢在的時候,還是會被訓斥。
“嘿,你這小子,看到爹孃走了,你又厚着臉皮,跑來找我家綰綰,真是不成體統,趕緊走。”
“大哥,你別這樣,阿休難得來找我一次,你哪有直接趕人走的道理。”
“綰綰,你幹嘛總是跟這小廝混在一起。”
“混在一起怎麼了,他又不是什麼壞人。”聶綰綰好勸歹勸,聶崢才終於不追究這一次,仍然警告似的盯了阿休一眼。
聶綰綰對阿休說道:“阿休,我大哥就是這性子,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沒,沒有。”
聶綰綰突然發現阿休一隻手背在背後,像是藏了什麼東西。
她覺得很奇怪:“阿休,你背後藏着什麼,給我看看行嗎。”
阿休把那東西拿了出來,竟然是一束野菊花,黃澄澄的,開得特別好。
“野菊花!你從哪兒採的。”
“後山坡。”
“你是送給我的嗎?”
阿休點點頭,他路過後山坡的時候看見後山坡的野菊花開得特別好,金黃金黃的一片,隨風搖曳着,突然就想到了聶綰綰,所以才採了一束野菊花,
聶綰綰很高興:“真好看,謝謝阿休。”
聶綰綰突然想到野菊花有清熱解毒的作用,剛好她最近有些上火了,可以用來泡水喝。
“是嗎,只是湊巧罷了。”阿休不會說假話,乾脆直言不諱。
聶崢在一旁看見兩人相談甚歡,心裏總是堵得慌,這種感覺有點像自己辛辛苦苦種下的嫩白菜即將被一頭豬拱了。
雖然,阿休也算不上豬。
直到聶志遠和柳氏的護鏢隊出發了半日,聶志高才知道這件事。
留在村子裏的村民都在感慨聶志遠有生意頭腦,說不定這一去又能賺一筆大錢回來,話裏掩飾不住的羨慕嫉妒。
聶志高聽見這些話,忍不住心裏難受,要不是聶志遠不念及兄弟情分,帶他一起去的話,說不定這次賺錢他也能撈上一份。
聶志遠寧願讓同村其他沒有什麼交情的村民和他一起去賺錢,都不帶上他,可見沒有把他這個弟弟放在眼裏。
本以爲聶志遠回來了,還是衣錦還鄉,他們能佔着點便宜,沒想到除了給他們添堵,沒有任何用。
早知如此,聶志遠就不應該回來。
如今,聶綰綰又有了靠山,不得更猖狂,越發不尊重叔叔嬸嬸。
聶志高這樣想着,出去做了一趟活,差點把自己給鬱悶死。
回來路上看見別家煙囪都在冒煙,別家的女人都在做飯等丈夫孩子,可自家的煙囪什麼動靜也沒有。
聶志高就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家的婆娘趙香梅又在偷懶,或者是上哪裏找野漢子去了,忘了回家做飯。
聶志高心頭窩火,剛打開院門準備進去看看,他一邊走一邊大聲喊着趙香梅的名字,突然擡腳不小心踹到了聶小寶剛纔用水和幹泥巴和好的稀泥。
聶小寶剛剛還在院子裏玩泥巴吧聽到自己爹回來的聲音,一想到他爹那兇相,看到他在院子裏玩泥巴肯定會罵他,甚至拿鞭子抽他。
聶小寶連忙跑到一邊去,剛纔和好的稀泥也不要了。
誰知道,聶志遠一進來就踢得滿腳都是,就連褲腿上也沾了泥點子。
聶志高更是火冒三丈,“聶小寶,你給我過來!”
聶小寶見在劫難逃,哭喪着一張臉。
“這稀泥是不是你弄的?!”
這時,趙香梅可算是出來了,看見聶志高擡起手就要打孩子。
趙香梅連忙把聶小寶護在身前,“他爹,你這是幹什麼,孩子還小不懂事,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你慢慢教不就是了,幹嘛要對孩子動手,萬一打壞了,你擔當得起嗎。”
“你看看,你看看!我的鞋,我的褲子弄的。”
“這還不是你自己進門沒長眼,但凡你長個心眼也不至於弄成這樣,這小孩子愛玩不是很正常,你是怎麼當爹的,打在兒身,疼在娘心你知不知道?”趙香梅振振有詞的反駁。
聶志高氣得腦殼疼:“那我倒是問你,家家戶戶都在做飯,你在幹什麼,煙囪一絲熱乎氣都沒有,想讓我回來喝西北風?”
今天早上,他讓趙香梅陪着他一起幹農活,趙香梅說什麼她身子不舒服,硬是賴在炕上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