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幾十文,趙香梅等他回去以後,不用說肯定又是大吵大鬧。
一想到這些,聶志高就忍不住的頭疼,就幾十文錢,怎麼交差。
還有,他得想個辦法把聶秀林勸回書院去繼續唸書,不念書怎麼參加科舉,不參加科舉怎麼行。
這麼多年,供他讀的書豈不都白讀了?
聶志高滿懷心事,走着走着,突然感覺腳底下踢到一塊石子。
聶志高一個不穩,向前栽倒,幸好他最後關頭剎住了腳,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這纔沒有摔下去。
聶志高看見那塊石頭就氣不打一處出,再加上心情糟透了,“真是人倒黴了,走路都差點栽倒,破石頭,哎喲!”
聶志高一腳踹在石頭上,反而把自己的腳踹疼了。
聶志高捂着自己的腳,疼得直皺眉。
就在這時,他眼角餘光突然撇到草叢裏似乎有什麼東西。
聶志高揉了揉眼睛,沒看錯,真的是一個東西,好像是誰的錢袋子,油光水滑,分量也鼓鼓的。
聶志高左右看了看,看見周圍沒有人,移到草叢把那錢袋子撿起來。
錢袋子是金色的,上面繡着祥雲的圖樣,聶志高用手掂了掂,銀子在袋子裏發出嘩嘩的碰響。
聶志高反應極快,確定周圍沒有人,把錢袋子揣進懷裏就跑了,就跟害怕被打的過街老鼠一般。
跑到另外一條小巷子裏,聶志高心裏歡喜,先前的煩惱一掃而空,連忙打開袋子。
不負他所望的,竟然全都是銀子。
他仔細數了數,起碼有五十兩,而且還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誰說他倒黴來着,這不就時來運轉了嗎?憑空撿了一百五十兩銀子。
聶志高被巨大的喜悅所充斥,這下子不愁回去跟趙香梅交差了。
聶志高心情極好,甚至哼出歌來。
他還知道”毀屍滅跡“,趕緊打開火摺子把錢袋子給燒了,銀子全都揣在自己身上。
至於這張銀票,先收起來,等過幾天錢袋子的主人不再查此事,他再去銀莊把銀子給兌了。
能在錢袋子裏裝這麼多錢的人,肯定很有錢,萬一他想找回錢袋子怎麼辦。
走了兩步,聶志高的想法又不一樣了。
俗話說得好,飽暖思淫慾,他現在這麼多錢,聶志高甚至想着要重新殺回勾欄院,拿這些錢打一打他們的臉。
隨便拿出十兩銀子,就夠勾欄院的老闆匍匐在他腳下,叫他大財主了。
可轉眼一想,他對小紅那麼好,以前給她買衣服買首飾,有錢都往她身上塞。
有錢的時候一口一個大爺甜甜的叫着,沒錢的時候就對他這麼冷漠,她要是念及他的一點好,剛纔也不會任由着老鴇子羞辱他,袖手旁觀了。
所以,他纔不回去找小紅,有這麼多錢,不如去一個高檔點的花樓,喝它個昏天黑地再回去。
反正,他有錢交差了,還怕什麼。
金萬紙如期參加了拍賣會,他想搞清楚拍賣會背後的操作人究竟是誰,或許,他能跟對方交涉一二。
如果交涉不成功的話,那就只能各憑本事了。
他們不可能跟一幫大幫賭石商人搶這些玉礦,他要的是壟斷。
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誰都明白。
於是,金萬紙就招呼了負責維持拍賣會秩序的夥計,“你們背後老闆是誰,我有事想見見你們老闆。”
夥計一臉疑惑的看着金萬紙,想了解他的目的,“您是……?”
金萬紙笑了笑,他笑起來還真有幾分和藹可親的味道,“沒什麼,就是想交個朋友,不知道你們老闆願不願意賞臉。”
金萬紙說話客客氣氣的,夥計一時間搞不清楚他的意圖,“我不確定老闆現在忙不忙,我先替你傳個話吧。”
“好,有勞了,這是我的一點意思,就當是請你喝杯茶。”金萬紙還拿出了一顆碎銀子,給夥計當小費。
夥計連忙擺擺手:“對不住,客人,我們老闆有規定,不能隨便亂收客人的錢。”
金萬紙也只是笑笑,沒有再勉強。
夥計來到後臺,找到了聶綰綰,聶綰綰還在看拍賣會的流水如何,看來商人的熱情很高,她收購來的每一個玉礦都賣了不錯的價格。
夥計對聶綰綰說道:“老闆,有人要見你。”
“誰。”
“就是我們客棧的一位客人,平時出手很闊綽。”
出手很闊綽的客人?聶綰綰和夥計一起走出去,看見金萬紙坐在那裏,氣定神閒的模樣,像是絲毫不擔心聶綰綰不出來見他。
金萬紙,竟然是他!
聶綰綰想到上次在礦廠遇到金萬紙,看他一雙狹長的眸子透着精明,想來來到此地,也是想大賺一筆。
自己辦的拍賣會,或許觸動了某些聰明人的利益。
不過,聶綰綰也不帶怕的,“那你把他請到我提前準備好的貴賓雅間。”
“是。”
聶綰綰先去雅間等着了,讓人上了上好的茶點。
夥計對金萬紙說道:“客人,請往我們的雅間去,老闆已經在那等着你了。”
“是嗎。”金萬紙饒有興趣,他倒要看看,背後操縱的老闆究竟是誰。
“那就有勞帶路了。”
夥計帶着金萬子來到了包間,聶綰綰正坐在裏面。
金萬紙瞪大眼睛,非常驚訝,這不是他上次見到的那個小姑娘嗎?“小姑娘,你這是……?不知你的父母什麼時候來見我。”
“我父母不在這兒,沒法見你,你不是要見我嗎,現在見到了,不知金老闆有何是要找我。”聶綰綰語氣非常淡然的說道。
“找你!你是……?”一個可能性從金萬紙腦海中涌出,不,這不可能,這麼小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是這次拍賣會的幕後操作者。
他竟然還比不過一個小姑娘有遠見之明,金萬紙怎麼也不相信,他會屈居於一個小姑娘之下,非常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