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聶秀林非常害怕,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本以爲自己下一把就能贏,就能翻本,可結果都是輸的更厲害。
他一次次的不服輸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說不後悔是假的。
聶秀林同時更怨恨老天不開眼,他那麼需要錢,爲什麼偏偏讓他一輸再輸。
殊不知,輸贏都掌控在賭館的人手裏。
賭館的人就是靠這樣的方式謀取暴利,聶秀林還是太單純了,老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其中的騙局,可是聶秀林卻一步又一步的走進了他們的圈套,這樣的局,就連聶綰綰都騙不過。
因此,聶綰綰看見被打的很慘,又被逼着還錢的聶秀林並不意外,最近村子裏關於聶秀林那一家子人的傳聞挺多的,她偶爾也聽了一些,陪着爹孃感慨一番,就如同局外人一般。
但他們家,絕對不可能對聶秀林或者聶志高他們伸出援手。
這是他們家自己的事,他們早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因此,聶綰綰打算繼續路過前往自己點心鋪子看看,點心鋪子生意如何了。
聶秀林眼角餘光突然瞥到聶綰綰從他面前走過,大聲喊着:“聶綰綰,聶綰綰救我!”
聶綰綰停下腳步,“堂兄,自己做的孽自己受,自求多福吧。”
“不能走!”聶秀林把聶綰綰當成唯一的救命稻草,“你要是走了,我今天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見死不救,我就是到了陰曹地府,都不會放過你,我們好歹以前也是一家人。就算我爹我娘對你不好,我總對你還不錯,他們要把你交給喬瞎子的時候,我還特意爲你求過情,難道你忘了。”
求情?聶綰綰根據原來這句身體主人的記憶想起,聶秀林確實替她求過情。
不過,聶秀林當時說的是,“爹孃,這丫頭現在還沒長開,能賣個什麼錢,我看等她再大一點直接賣到青樓,能賣更多銀子。”
能說出這句話,聶秀林比聶志高趙香梅夫妻倆心思還要惡毒,你知道的。
趙香梅夫妻倆把年齡幼小的她交給人牙子,不一定會被賣去青樓,可是聶秀林倒好,直接判了她死刑。
不說這話還好,這一說聶綰綰更是憤怒了,她替原主不值,“沒想到,你還記得挺清楚啊,聶大寶。”
本來聶綰綰還假人假意的叫一聲堂兄。如今直接直呼其名,“聶大寶,你就好好受着吧。”
聶秀林看見聶綰綰不幫忙,像是想到了後招,對幾個打他的大漢說道:“幾位大哥,你們也看到了,這是我妹子,你們如果真有錢,就跟她要,若是他拿不出什麼錢來,你們就把她帶走。”
“你看看我這妹子,生的細皮嫩肉,再過兩年長開了,肯定是個小美人,你們把她帶走。隨便處置,能抵了這一百兩銀子,大哥,你就放了我,放了我吧。”
那兩個大漢竟然真的把目光掃向聶綰綰,聶綰綰心中一驚,“聶秀林,你竟然如此卑鄙無恥。”
聶綰綰冷冷的盯着這兩個大漢。“他說我是他妹子就是他妹子,你們也太天真了,當街強搶民女被官府抓到,你們知道是什麼罪行嗎?”
大漢卻說道:“當然知道,剛纔你不是也叫他兄長。”
聶綰綰不明白,自己只是叫了一聲,堂兄怎麼就變成酋長了。
“妹子,你兄長確實拿不出錢,來了,我看你這模樣,確實是個美人坯子,不如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轍王心裏一咯噔,不好,他就不應該跟阿休分路,他應該帶上阿休一起去鋪子,這可如何是好。
聶綰綰想向圍觀的人羣求救,誰知道兩個高大的身軀擋住了聶綰綰的視線。
這兩個壯漢目光不善的盯着聶綰綰,聶秀林只恨自己怎麼沒早點想到這個辦法,也是聶綰綰今天運氣不好,讓他給碰見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
誰讓聶大丫平時也總是跟自己作對,聶秀林在一旁看戲,“對,就抓她,我這妹子怎麼着也值一百兩銀子了。”
這兩個大漢朝着聶秀林說了一句,“你這妹子就算勉強能值一百兩銀子,那利息呢,你記了這麼久的賬,不得要利息?利息照樣得還。”
聶秀林苦着一張臉,到時候利滾利,自己如何招架得過來。
不過,現在看到聶大丫倒黴,他是很暢快的。
聶綰綰大聲喊着說自己的身份,“各位,我是前面那家客棧的掌櫃,麻煩大家幫我通知一下……”
“行了,小姑娘,說謊你也的說點可信度高一點的,就你這樣的小丫頭片子還當掌櫃?哪門子的大掌櫃,甩手掌櫃嗎,哈哈哈哈……”這些人肆無忌憚的嘲笑着。
聶綰綰冷冷的看着他們,這兩個大漢身形魁梧看起來有些伸手。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他們肯定不是自己的對手,可如今她只記得那些招式,力道不夠,這副身板並沒有自幼練習,實在是不行。
聶綰綰試圖抵抗,可是兩個大漢比聶綰綰想象的難纏的多,緊緊的抓住了她。
“小丫頭片子,沒想到還真會幾招三腳貓功夫,不過照樣不是我們的對手,老實點,這樣你也能免受皮肉之苦,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對,別怪我們不客氣,自己老實點吧。”這些人惡狠狠的吆喝着,心裏很高興。
聶綰綰大聲咒罵着聶秀林,“聶秀林,今天的事我記住了,別以爲把我推出來你就能獨善其身!”
聶秀林卻不以爲然,聶綰綰一個柔弱的小姑娘落到賭館這幫惡徒手裏,只能自求多福。還能對他如何。
所以,他毫不理會,聶綰綰只是在對他放最後的狠話,反而悠哉悠哉的,口中哼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