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聶綰綰唯一能想到的一點,儘管她知道這事過了很多年,要想爲一個死去多年的宮妃洗刷冤屈很難,可不能因爲這件事難就不做。
聽見聶綰綰的話,阿休如蒙天啓,豁然開朗,很是贊同聶綰綰的說話。
“你說的對。”
“不過,阿休話雖這樣說,你可不能衝動,這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倘若現在阿休跑到京城皇上面前說他是秦妃的兒子,秦妃是被冤枉的,恐怕會被人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咱們回去跟秦嬸好好商量商量。”秦嬸畢竟是從宮裏來的,必定思慮周全。
這樣想着,聶綰綰也顧不得客棧的生意了,和阿休一起到了家裏。
看見阿休和聶綰綰一起回來,秦嬸就知道聶綰綰肯定知道了這事。
她知道阿休這孩子和聶綰綰的關係很好,即使是這麼重要的事也不會瞞着聶綰綰。
而且,聶綰綰是個很好的孩子,她有分寸,不會拿出去亂說。
聶綰綰也直接開門見山:“秦嬸,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瞞着這個祕密。瞞了這麼久一定很辛苦吧。”
秦嬸卻搖搖頭:“這點辛苦不算什麼,只是可憐了娘娘,當年百口莫辯就被安上了私通苟合的罪名,說不定連具全屍都沒有。”
想到她那可憐的主子,秦嬸不由得悲從心來。
“其實,你也別太難過了,我和阿休已經決定,無論有多難,一定要幫秦妃娘娘洗清冤屈。”
聽見洗清冤屈,秦嬸眼睛一亮,不過並沒有直達眼底。
聶文文所說的也是她所想的,可他們的力量太過微小,尤其是逃出宮的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平民老百姓。
儘管遇到了秦武之秦將軍,卻也不敢將此事告訴秦將軍連累秦家。
“說是這樣說,可是此事談何容易。”秦嬸眼裏的光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倘若有能力,誰不想替秦妃洗清冤屈,就算是爲了活着的人,總不能讓背地裏做了虧心事的人逍遙法外。
“沒關係,咱們一步一步來。”
秦嬸想了想,倘若阿休就這樣冒冒然的回擊替娘娘洗清冤屈,恐怕很難。
還有,此事不能直接告訴秦將軍,等到合適的時機再說。
隨後,秦嬸看向阿休,“阿休,你現在跟着秦將軍學武感覺如何了。”
阿休點點頭,他每天都在認真的練習,不說有力多厲害,至少還是能拿得出手。
“好,現在國家和番邦的關係越發緊張,估計未來的十年二十年,或者是更短的時間,兩國必有一戰,若真有機會報效祖國,你絕對不能錯過。”
“倘若能立了軍功,成了有身份的人,再替你的親孃洗清冤屈會容易的多。”秦嬸畢竟是從宮裏待過的人,眼界和見識很不一般,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聶綰綰也在一旁勸道:“對啊,阿休,雖然我不會拳腳功夫,但也能看出來你現在的拳腳已經勝過很多人了,若有那個機會,你可不能錯過。”
“放心吧,秦嬸,這些話我不會拿出去亂說的。”
秦嬸只是點點頭,她相信聶綰綰這孩子。
一旁的阿休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他們一致決定先不告訴秦將軍這件事,等以後合適時機再說。
阿休則繼續跟着秦將軍學武,秦將軍雖然提出要收阿休爲幹孫子,但阿休遲遲沒有表態,秦將軍也就沒有再提,盡心盡力的教阿休。
某天,聶綰綰來找阿休,看見阿休練的手都擦破皮了還在練,有些心疼的走上前去拿手帕給阿休包紮擦破的傷。
“阿休,你這是幹什麼,手都擦破皮了,這可是在流血,你不覺得痛嗎,來,你跟我來。”
聶綰綰看着個子嬌小,力氣卻不小,拉着阿休到了一旁。
阿休擦破皮的傷口裏還有木屑和沙礫,聶綰綰看着都疼了小心翼翼的將木屑和沙礫挑了出來,再給阿休止血包紮,用手帕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好了,休息一下吧,否則傷口會更痛。”
“我不覺得。”阿休搖搖頭。
“我知道你得知自己的身世以後每天不要命似的練習,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聶綰綰看了看周圍,儘管周圍沒有人,但還是覺得在外面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可你也要保重自身,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別忘了那個秦………而且,你這麼拼命,我也會擔心你。”聶綰綰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小得跟蚊子似的。
阿休眼底涌起一抹亮光飛快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你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聶綰綰心裏想着,“那就在這兒休息一會兒,別碰着你的傷口了,改天我要再檢查的。”
阿休認真的點點頭。
不知道爲什麼,在察覺到聶綰綰很擔心自己的時候,阿休的心情跟着愉悅了起來,心裏漸漸的被什麼東西所填滿。
趙香梅一來二去的,倒真的跟柳氏搭上了關係,熟絡起來。
其實趙香梅這張嘴還挺能說的,也頗懂得人情世故。
她若真的想討人喜歡,大概也沒人討厭她。
趙香梅一會兒又假裝過來跟柳氏一起做針線活,請教柳氏針線活上的問題,又變着法的誇柳氏賢惠。
柳氏剛開始的時候還防備着趙香梅,以爲趙香梅又想做什麼。
趙香梅也知道這一點,就故意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大嫂,如今我可就只有你們這一家親戚了,以前的那些事我是再也不敢幹了,只希望你能不計前嫌。”
柳氏看見趙香梅還挺真誠的樣子,也就原諒了她,打消了心裏的懷疑。
趙香梅察覺到柳氏對自己放鬆警惕以後,就知道是行事的好機會,每次去找柳氏都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柳氏雖然察覺到趙香梅穿着打扮上的變化,但也沒當回事,只以爲趙香梅還是覺得孤兒寡母日子難過,想重新找下家,因此纔打扮的這麼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