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小桃點點頭,能有個棲身之所就不錯了,還有什麼可挑的。
“你去後院打掃吧,前面應該不需要人。”
“是。”小桃默默的答應下來,拿着掃帚去後院。
聶綰綰整理了一下帳本,準備回去,突然聽到後面傳出一陣刺耳的尖叫。
所有人都驚呆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聶綰綰心中一咯噔,這是小桃的聲音,出了什麼事?
聶綰綰忍不住心砰砰直跳,趕往後院,看見小桃嚇得癱坐在那裏,手中的掃帚被扔了老遠,面無血色。
“小桃,你怎麼了。”
小桃顫抖着手指向草叢,“那邊,有,有……”
“有什麼。”聶綰綰有些疑惑。
“那邊有個人。”小桃終於講話說出。
“什麼,小桃,青天白日的你別嚇我。”聶綰綰還順着那邊草叢看過去。
那邊草叢比較茂密,遮擋住了視線。
這時,一陣風吹來,草叢微微晃動着,葉子嘩嘩作響,吹來了一股血腥味。
難道還真的有人?
聶綰綰忍不住心裏胡思亂想。
這時,其他夥計也來了,有人好心的把小桃從地上扶起來。
“我去看看。”聶綰綰壯起膽子,她身爲老闆,不得一馬當先。
“老闆,你小心啊,那邊真的有人,他身上好多血。”小桃的聲音仍然顫抖着。
儘管來了人,她還是怕的不得了。
聶綰綰撿起了地上一根棍子,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撥開了草叢。
那個人渾身上下都是血躺在那裏,可以看到蒼白的下巴,凌亂的發,遮住了容顏。
聶綰綰嚇得手中的棍子哐噹一聲掉在地上,還真有人。
他們的客棧好端端的怎麼會混個人進來,而且這人顯然受了很重的傷,這是經過一場廝殺過後才變成這樣的?
聶綰綰心裏忍不住胡思亂想着。
“老闆,怎麼辦。”其他夥計也嚇傻了,更有膽小的嚇得後退兩步。
還是聶綰綰大膽的上前想看看人還有沒有氣。
她鼓起勇氣探了那人的鼻息一下,還好,還有氣,不是死人。
如果是死人,死在客棧實在晦氣,若是傳出去還怎麼做生意。
聶綰綰說道:“他還活着,來個人搭把手,先把他擡到房間,就這樣血肉模糊的躺在這裏也不是個事。”
客棧裏還住着客人,萬一有客人睡不着晚上來散步,看到這裏躺個人,周圍還到處都是血,非得嚇去半條命不可。
夥計也明白這個道理,聽見聶綰綰說還活着,有兩個人壯着膽子上前把這個年輕男人攙扶進了聶綰綰所說的那個房間。
聶綰綰又對一旁的夥計說道:“來兩個人把地上的血跡打掃乾淨,別讓客人看見了,要是讓客人看見,馬上天又要黑了,不得嚇個半死。”
“好。”又有兩個夥計打來了一桶水,將地面上的血都沖刷乾淨。
而聶綰綰又派了兩個心細一點的替男人清理傷口。
畢竟有句話叫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受了重傷倒在客棧的後院,這事都讓聶綰綰給碰上了,聶綰綰不可能見死不救,直接把男人丟出去。
她想着,暫時讓男人清醒過來,只要男人清醒過來,再打發他走就好了。
至於其他的,聶綰綰絕不多問,看見這男人一身傷倒在客棧後面,就知道事情不簡單,然而知道的越多,沾染的就越多。
她現在只想單純的做生意,做好後方的補給,其他的她不感興趣。
等來到房間,聽見兩個年輕的姑娘在議論,“沒想到這男人擦乾淨臉上的血污這麼好看。”
“是啊,剛纔頭髮亂糟糟,臉上灰撲撲的,還有血倒是看不出來,當時跟個鬼一樣可嚇人了,洗了把臉確實大不一樣了。”
聶綰綰起了幾分好奇心:“你們在說什麼。”
“老闆,你來了,我們在說這個昏迷的男子啊,你看看,沒想到這男子還長得一副好相貌。”
聶文王看過去,男子已經被擦乾了臉,皮膚倒挺白皙,甚至比他們村子裏一些姑娘皮膚狀態還要好,只是臉上掛了彩,略微有些蒼白,長長的睫毛,確實符合美男子的標準。
而且,眉宇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
聶綰綰更加斷定,男子的身份和他的來路不一般。
“好了,不要再議論人家的長相了,我拿來了一些止血的草藥,給他敷上包紮好,順便再檢查一下他身體有沒有什麼大礙。”
聶綰綰也是會些醫術的人,她決定先自己檢查,畢竟對方跟自己萍水相逢,能不請大夫就不請,男子這副樣子若是請客大夫少不得會走漏消息出去,倒不是心疼那兩個請大夫的錢。
旁邊的人就在一旁候着,聶綰綰看向其中一個夥計,“你去打盆溫水來。”
男子身上有這麼多血,總得清理傷口。
聶綰綰檢查了一下,其他地方的傷倒是小傷,就是胸胸口那一刀差點傷及要害,即使沒有傷及要害也因爲傷口太深失血過多。
幸好他們救得及時,若是再躺一兩個時辰,男子真的很有可能失血而死,要料理胸口上的傷,就得解開衣服。
聶綰綰猶豫了一下,開始扒男子的衣服。
在她終於扒開的時候,只聽見哐噹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聶綰綰把那東西撿起來,竟然是一塊玉佩。
玉佩是上等的羊脂白玉,得虧聶綰綰做生意見識過不少好東西,這樣的羊脂白玉是一等一的好,價值連城,上面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圖案,下面有一串好看的流蘇墜子。
這樣的東西,絕對不可能屬於平民老百姓家。
聶文聞心念一動,她想將玉佩放回原位,假裝自己從來沒見過,可她又不知道玉佩具體是從哪個地方掉下來的,難道是掛在腰上?
難道,她得掛回去。
聶綰綰拿着玉佩,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