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休讓它快一點,它又圍着整個馬場跑了一圈。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僅僅是頭領和阿剛,大家都覺得阿休一個剛進軍營的新兵,絕對沒有這個本事。
偏偏,阿休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將軍也不由得盯着阿休,身形不是很魁梧,怎麼這麼厲害,難不成新兵中還臥虎藏龍?
“好!”一旁旁觀的有人認識阿休,忍不住給阿休鼓起了掌,真是給他們新兵長臉了。
可偏偏上面的人就不那麼想了,尤其是阿剛,他早就已經將這匹黑馬看作自己的囊中之物,只不過想在得到黑馬之前欣賞一下其他人被馬摔下來的狼狽樣,順便自己再驚豔全場罷了。
可如今卻被一個剛進軍營的臭小子給搶了風頭,這讓他怎麼甘心。
他有些不甘的看向何將軍,低低叫了一聲,“叔叔。”
何將軍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什麼想法。
可如今這麼多人,在衆目睽睽之下,他確實放出話來誰能馴服這匹烈馬,這匹馬就歸誰,他不能言而無信。
否則,他做將軍的威信何在。
他示意阿剛稍安勿躁,等到馬兒徹底停下來,何將軍這才朝阿休勾了勾手。
阿休走上前去,經過剛纔,他和這匹烈性馬的交流,他也很喜歡這匹馬兒。
倘若能得到這批愛馬,他將來一定騎上這匹馬上陣殺敵。
因此,阿休已經做好了領賞的準備。
其他的,他不稀罕,只想要這匹馬。
衆目睽睽之下,將軍不會失言吧。
阿休跪在了地上,將軍目光幽深的看着他,遲遲沒有說話,眼神有一點壓迫感。
其他的人有人看出點苗頭,竊竊私語,“將軍怎麼回事,不是說好了,誰馴服了這匹馬就將馬給誰嗎,他怎麼遲遲不說話,反而吊着阿休,情況不對呀。”
“你這還看不出來嗎,就剛纔何將軍和那個阿剛的樣子,我就覺得他們兩個關係不一般,還有阿剛對對於馬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也挺明顯的,顯然,何將軍跟這個阿剛有些關係,他原本是打算將這馬送給阿剛的,卻被一個新兵給截了胡,你說呢。”
“竟然是這樣!”那個人做出一副非常驚訝的樣子。
“所以,何將軍是在等着阿休自己察覺到端倪將馬讓出?”
“行了,別說了,要是被聽見,就等着遭殃吧你。”
所有人噤若寒蟬,等着阿休的表態。
阿休根本就不明白,只是跪在那裏領賞。
何將軍見他遲遲不說話,這才緩緩開口:“阿休,是吧,你馴服了這匹烈馬,想要什麼賞賜。”
何將軍這麼問,就是真的不打算將這匹馬賞給阿休了。
偏偏,阿休是個不懂事的,“只要將軍將這匹馬上次給屬下,屬下就心滿意足了。”
何將軍心裏想着,好個倔強的小子,他話裏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阿休倒好,根本就不配合何將軍,衆目睽睽之下,讓何將軍下不來臺。
何將軍臉色多了幾分陰沉,“看來,你也是愛馬之人,不知你是何等家世,以前必定練習過御馬之術吧。”
一般能讓孩子練習騎馬的家庭必定非富即貴,尤其這匹馬是上等馬,阿休馴服起來絲毫不帶手軟動作,行雲流水,因此他揣測阿休的身份會不會不一般。
他甚至已經想到,會不會是哪家大臣的兒子來軍營歷練,是他一時消息閉塞不知道。
然而,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阿休這才說道:“回將軍的話,我不過就是出去普通家世罷了,至於御馬之術,也只是學了兩三年。”
還是秦老將軍讓他有機會接觸這些,否則以前在梁下村被秦嬸養着,根本沒有機會。
“原來如此。”何將軍說了半天,就是不說要把馬送給阿休的事。
阿休也不放棄,一直等着,兩方僵持不下,何將軍不好在大庭廣衆之下食言,等着阿休自己自覺,而阿休則等着何將軍兌現他的諾言。
眼看着兩人不停的打太極,阿剛有些心煩意亂的說道:“將軍,你讓阿休先試,我還沒有試呢。”
“對。”和將軍心裏想着,既然這小子一根筋,實在聽不懂他們的暗示,那他就讓阿剛也試試。
如今這馬已經被馴服了,再加上阿剛也會御馬之術,未必就比阿休差。
待會兒如果阿剛也馴服了這匹馬,他可以以阿剛是老兵,阿休是新兵,新兵理當讓老兵的理由,把馬給阿剛,也算是名正言順。
於是,他滿含期待的看着阿剛:“阿剛,那你去吧。”
“好。”阿剛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其他的人更是紛紛不解。
將軍怎麼不遵守承諾把馬送給阿休?這也就算了,還讓阿剛去試。
大部分人都看出阿剛跟何將軍的關係不一般,實際上,他們確實是叔侄關係。
自從阿剛進軍營,何將軍一直或多或少對他多有照拂,這匹馬是好馬,他自然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落在自己的侄子阿剛手上。
在他眼裏,阿剛樣樣優秀,才能配得上這匹黑馬。
再加上他近期準備即將把一個小官的位置給阿剛,配上這匹馬更是相得益彰,這才着手替阿剛宣傳。
本來已經料定了阿剛不會失手,畢竟阿剛有多少本事,他一清二楚。
阿剛其他的如果都算稀鬆平常的話,單就在御馬之術還是很厲害的。
阿剛非常自信:“請將軍放心,我一定馴服這匹馬。”
隨後,他頗爲挑釁地看了阿休一眼,那樣子好像在說,你馴服了又怎麼樣,這匹馬遲早還是他的。
阿休不知道這其中的道道。
阿剛直接翻身上馬,沒想到黑馬被馴服過一次,竟然根本不買賬,不停的顛上顛下,又想故技重施,把阿剛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