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更加讚賞:“不錯不錯,沒想到新兵裏還有這樣出色的人才。”
男子就是長安王,他非常賞識阿休。
“你叫什麼名字。”
“阿休。”
“好,我記住你了,時候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長安王說完就走了。
阿休也覺得差不多了,他回去軍營好好休息休息,時間很快就會到下半夜。
他得準備下半夜的巡邏。
中秋將至,月亮又明亮又圓滿,就如同天上的玉盤。
長安王吩咐下去,中秋到了,軍中的將士們,尤其是新兵在軍營過的第一個中秋節,難免會思念家人,讓火頭軍準備做月餅,保證每個將士手裏都能得到一個月餅。
雖然不多,到底也是一片心意。
何將軍趁機說道:“王爺果然宅心仁厚,考慮周全。”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長安王發現何將軍在軍營待的很久了,暗地裏倒是有些門道。
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個小兵名叫阿剛的,平日裏油嘴滑舌有意無意,對他透露出恭維,似乎想步步高昇。
不過,都被他給推了回去。
這個阿剛沒有什麼真材實料,除了一張油嘴滑舌的嘴,似乎沒有什麼可取之處。
這樣的人,卻留在何將軍身邊,好像不一般啊。
只是,長安王平時不顯山露水。
聽見火頭軍正在做月餅,底下的人一陣歡呼。
太好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竟然能在軍營喫到月餅。
大家都很期待。
“我在家裏最喜歡喫蓮蓉餡的。”
“我也是。”
他們興高采烈的討論着,頭領板着一張臉,“說什麼呢,不好好訓練在這裏討論不相干的話題?要是再這樣,就把你們的中秋月餅都沒收了。”
頭領一邊訓斥其他人不要在訓練時間偷懶,一邊看向阿休。
阿休倒是一言不發暗地裏坐在那裏休息,頭領朝他走過去。
阿休看見頭領向他走來,還以爲頭領也要提醒他不要偷懶,正想站起來繼續練。
頭領卻按住了他,“阿休,你還沒告訴我上次那一招你是怎麼學會的。”
頭領不斷的試探阿休,想跟阿休打探清楚他的底細,阿休就是神經再大條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跟以前的師傅學的。”
“你以前的師傅是什麼人,他怎麼這麼厲害,他是不是開武館的?”
“不是。”阿休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頭領心裏想着,拽什麼拽。
“阿休,中秋節了,當天會休息的早一點,我邀你進營帳喝杯酒吧。”
阿休知道他纔不是好心邀他喝酒,就是想打探他的底細。
實在不想虛以委蛇,中秋節他只想默默的想想家人和聶綰綰他們,跟人打太極就算了。
“不用了,那天能休息早一點,我想睡一覺。”
頭領頓時覺得沒有面子,阿休不過就是一個新兵,自己主動邀請他,他應該覺得是莫大的榮耀纔對,竟然還拒絕。
“好,阿休,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
頭領臉上雖然笑着,但活脫脫一副笑臉面虎的模樣,下一刻彷彿能將人生吞活剝了。
阿休似乎沒有注意到,他晃了晃胳膊,繼續練習。
到了中秋那天,軍營上下一片其樂融融,大家都領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份月餅,各位將軍能得到一盒,地位最低的士兵一人能得到一個,用紙包包着,雖然做的沒有那些上一級將軍的那樣精緻,也足夠他們高興好久了。
“你看看,我這月餅是什麼餡的。”
“這月餅上的花紋這樣式好像我以前在家裏喫的那個……”
大家議論紛紛,不停的說着。
阿休看着手中的月餅,突然想起了某一年中秋節,聶綰綰親手做的月餅,興沖沖的來找他。
“阿休,阿休——”
在阿休的回憶中,似乎清晰的聽到了先前聶綰綰在門口叫他的聲音,緩慢,悠長。
阿休吱嘎一聲推開了門,“綰綰,是你來了,進來坐。”
聶綰綰手裏捧着紙包,“阿休,中秋節快到了,你們家有沒有做月餅。”
是打算做的,本來秦嬸已經買好了做月餅的材料,但是在路上的時候不小心跟一個行路匆匆的人撞了一下,將手中的紙包撞掉了,沾染了灰塵。
秦嬸連說可惜。
馬上中秋節快到了,也有不少家裏人準備自己做月餅,畢竟外面的月餅哪有自家做的那麼好,想放多少餡料就放多少餡料,可以隨自己的口味做。
中秋將至,本來材料就比平時要貴一些,現在倒好,被人給碰灑了。
秦嬸只能合計着跟左鄰右舍借一點,應付着過了這個中秋節。
“那真是巧了,這是我做的月餅,我想着你應該喜歡,你拿去和秦嬸一塊喫吧。”
阿休想到了女孩子眉眼彎彎笑着說話的模樣,每個音節都顯得那樣溫柔,讓他的心不由自主跳漏了一拍。
看着天空圓圓的明月,不知道聶綰綰此時是不是跟他一樣在想着同一輪明月,會不會偶爾想起他。
阿休懷揣着美好的幻想,早早的就坐在牀上準備洗腳休息了。
軍營裏都是些大老爺們,有的人甚至都不愛洗腳,三天洗一次,兩天洗一次都算愛乾淨了。
阿休卻是個講究人,他向來都把牀鋪收拾得整整齊齊,尤其是聶綰綰的那封信,每天幾乎都要確定一下,看看在枕頭底下有沒有弄丟,壓壞,或者是被人拿了。
而且,每天一定會將自己的手腳洗得乾乾淨淨才入睡。
姜邵明坐在牀上,看了阿休一眼,“阿休,你這麼早就睡了。”
阿休點點頭,應了一聲,躺在牀上閉上眼睛,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姜邵明也覺得挺沒意思的,拉過被子閉上眼睛睡覺了。
雖說是大家都要歡度中秋,還是需要有人巡邏,守衛不能鬆懈。
當天負責巡邏的士兵都能得到兩個月餅,士兵們懷揣着兩個月餅,有人饞的舔了一下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