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阿剛有朝一日跟着王爺飛黃騰達,出人頭地了,自己這個叔叔也能跟着沾沾光,也不失爲第二條出路。
何將軍趕緊找到阿剛,敵軍襲營的時候,阿剛正在睡夢中,他聽到外面的吵鬧聲,幸好敵軍沒有第一時間鑽進他的營帳。
等阿剛和營帳裏的其他士兵反應過來,他們已經穿好盔甲,拿起兵器。
饒是如此,同營帳的還是犧牲了兩三個。
阿剛他們是老兵,比不得新兵,新兵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死,老兵這邊還稍微好一點。
阿剛現在正驚魂未定,他被敵軍的刀刃刺傷了胳膊,正在找軍醫給他包紮。
其實,這次不僅死亡人數多,受傷的人也很多,有的甚至斷胳膊斷腿,只能躺在牀上呻吟。
阿剛這點傷只能算是皮外傷。
然而,他卻仗着自己是何將軍的侄子,平時深受何將軍的器重,硬是霸佔了一個軍醫,讓軍醫先料理好自己的傷勢。
外面還有些傷兵,甚至都還沒有得到救治,阿剛卻悠哉悠哉的躺在牀上休息。
軍醫知道阿剛這樣不妥,又不能說什麼,誰讓阿剛在軍營裏混得開。
就在這時,何將軍突然親自來了。
軍醫本來還以爲何將軍是來探望傷兵的,沒想到何將軍看也不看那些傷兵一眼,直接走到阿剛面前,“阿剛,阿剛!還睡?趕緊起來。”
何將軍推了阿剛一把,阿剛正昏昏欲睡,何將軍這麼一推牽動了他的傷口。
阿剛有些不悅,正想質問是誰打擾他,一看竟然是何將軍那張焦急的臉。
“叔……何將軍,你找屬下有什麼事嗎。”阿剛反應了過來。
何將軍三申五令的跟他說,絕對不能泄露他們的叔侄關係,再給他分析了其中的利害。
阿剛覺得何將軍說的似乎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幸好,他沒有說漏嘴。
何將軍一把將阿剛從牀上拖起來,“趕緊隨我去見王爺,機不可失。”
聽到機不可失四個字,阿剛的眼底都亮了起來。
曾經,何將軍跟他說過,王爺來到軍營之後他們不能錯過這個機會,他一定會想辦法將阿江舉薦給王爺。
如果王爺看上阿剛,說不定能爲阿剛謀個一官半職,前途無量,他這個叔叔也能跟着享福。
阿剛也好幾次表示,倘若他真有那一天,絕對不會忘記何將軍的恩惠。
兩人達成了共識,何將軍這樣說明顯是告訴他時機已經成熟了。
“好,將軍,那我們趕緊走吧。”
何將軍帶着阿剛就去見長安王,生怕長安王反悔。
“到時候見了王爺,你可以一定要好好表現,千萬不能輸給阿休那小子,你是不知道,王爺現在似乎對阿休那小子有些興趣,阿休那小子進軍營還不足一年,我暫時以這個理由讓王爺沒法繼續提拔他,你可不能比他差。”
何將軍心裏想着,阿剛可是他從小培養,絕對不能比阿休差。
“你放心吧,叔叔。”
何將軍皺着眉頭,“不行,以後在軍營你都要叫我何將軍,千萬不能露餡了,若是再傳出去,我以後可不管你的閒事了。”
“是,何將軍。”阿剛連忙改口。
很快,他們就走到了長安王面前。
長安王此時又和阿休說了幾句話,問了阿休的情況。
得知阿休只是一個普通的山野村夫,長安王更疑惑了,他總覺得阿休長得像什麼人,可實際上他又只是一個普通村子的村民,那個地方他根本沒有去過,難道只是阿休長的面善,或者是像某位故人,讓他產生了這種莫名的熟悉感,一切都是巧合?他多心了?
自然,阿休也不會輕易將此事告訴長安王。
一來,他和長安王萍水相逢,兩人瞭解不深,二來,此事非同小可,怎能隨意告訴他人。
在他心裏,聶綰綰是特殊的存在,所以才告訴聶綰綰。
而其他人,則要慎重再慎重。
何將軍一臉殷勤的將阿剛帶了過來,“王爺,這是末將跟你說的阿剛,末將已經把他帶過來了。”
阿剛上前規規矩矩的行禮,“阿剛參見王爺。”
長安王上下打量了阿剛一番,身形高大,渾身上下都是腱子肉,看起來確實很不錯,只是那眼角眉梢總是透露着一股精明算計,神情和何將軍是一樣的。
長安王心生不喜,“十八般兵器,你擅長用哪一件。”
阿剛想了想:“長槍。”
難道,是要他舞一段長槍?長槍可是他最拿手的絕活。
隨後,他看了一眼阿休。
倘若王爺真的讓他舞長槍的話,他一定要讓阿休這個土包子開開眼界。
阿休則垂着眸子,似乎對這些事並不關心。
何將軍笑呵呵的摸了摸鬍鬚,“阿剛,既然王爺讓你耍長槍,那你就耍給王爺看看。”
“是。”
就在阿剛準備拿起一旁的一把長槍時。長安王說道:“慢。”
阿剛停下了動作,一臉疑惑的看着長安王。
長安王說道:“不妨跟本王切磋切磋。”
“不不不,這可怎麼使得。”何將軍連忙說道。
聽說這位長安王最擅長的武器也是長槍,一把長槍舞得出神入化,當年連武狀元都不是他的對手。
阿剛就是再厲害,也尚且還年輕,需要好好磨練磨練,又怎麼能打得過長安王。
長安王卻說道:“只是隨便打打,本王知道他還是個年輕人,下手自有分寸。”
何將軍無話可說。
阿剛也聽說過這位長安王的厲害,只能硬着頭皮跟長安王切磋。
長安王也選了一把長槍,兩人的長槍都是一模一樣的,就是普通小兵用的那種。
“既然你是後輩,那我先讓你三招。”
阿剛硬着頭皮連續打出了三個招式,長安王看得出來,阿剛這三個招式練得很是熟練,可總是缺乏靈性。
隨後,兩人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