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像是人的腿了，聶綰綰頓了一下，說實話，這種情況她也只在書上見過，師傅在書裏面詳細畫了病人患了腿疾不能直立行走肌肉萎縮的情況。
不過，這顯然比書上的更有衝擊力。
聶綰綰故作鎮定，走上前去查看，甚至動手摸。
陳玉樓看見她真不怕，略微高看了聶綰綰幾分。
聶綰綰根據記憶對照書裏的情況，還真是有。
師傅曾經提起過。這種情況該如何治療。
按照師傅的方法，說不定真能讓陳玉樓的腿好起來。
“如何，姑娘有沒有把握能將我大哥的腿治好。”陳玉明看見聶綰綰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連忙問道。
聶綰綰回過神來看着陳玉明：“大公子二公子，我想我或許有六成把握。”
“什麼，六成！”兩兄弟都懷疑他們聽錯了，聶綰綰竟然說他有六成把握能治好。
先前的那些大夫連一成把握都做不到，聶綰綰竟然大言不慚的直接說六成。
陳玉樓先是驚訝，隨後冷笑一聲，“六成。姑娘先不要誇下海口，免得到時候收不了場，壞了自家的名聲。”
“我自然是非常謹慎的，如果沒有把握，也不會說六成。”
陳玉樓冷哼一聲，覺得聶綰綰在誇大話。
而陳玉明卻不這麼以爲，很是喜出望外，“那就勞煩姑娘醫治，到時無論姑娘要什麼，我都會雙手奉上。”
“這倒不用了，我只不過是還你一個人情而已。”她從來都不覺得陳玉明幫她是小人情。
或許，對於陳玉明來說只是日行一善，順手做的一件好事罷了。
對於她來說卻很重要，性命攸關，如果不是陳玉明不怕麻煩救了她，她現在還不知道會如何。
對於她來說，只是還個人情而已。
也是陳玉明提到這件事，她才答應下來，否則她是怎麼也不願意來承擔這個麻煩。
“對了，雲煙呢。”
“你說大嫂，大嫂今日出門了。”陳玉明看見陳玉樓還問起大嫂，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麼多年，他都瞞下來了，等大哥的腿好了再說也不遲。
可到底是親兄弟，陳玉樓看出了陳玉明臉上的表情不對，“二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雲煙她怎麼了，寶兒還好嗎。”
聶綰綰在一旁聽出了一點苗頭，雲煙？寶兒？是不是就是陳玉明大哥的妻子和孩子，也就是那個總是跑來挑釁她的雲氏。
“都還好，你放心吧，大嫂只是偶爾染出門逛逛而已。”
其實，陳玉樓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了，也就只有過年的時候見了一次，不過他見到他們就沒有什麼好臉色，甚至還把寶兒給嚇哭了。
雲氏更是以這個理由都不帶着孩子再來看他，以前至少還應個卯，象徵性的來看一看。
陳玉樓自己發過火之後也非常懊惱，他自己的腿不行，不應該將氣撒在其他人身上，可每次脾氣上來了，又忍不住。
陳玉明看着陳玉樓一副矇在鼓裏的模樣，忍不住想，等大哥腿好了，他一定要把自己聽到的都告訴大哥，絕對不能讓大哥矇在鼓裏。
大哥先前腿沒問題的時候，待大嫂可不薄，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大嫂未免也太無情了一些。
昨天，他又聽到傳聞，說是一個家丁夜裏闖進了大嫂的房間，直到後半夜纔出來。
如果大哥現在的腿能好好行走的話，恐怕早就已經抓出姦夫了吧。
這一切，陳玉明都只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雲氏反倒越發猖狂了。
“我現在要幫大公子走針。”
“我再問一遍。你確定真能行？”陳玉樓再一次確認道。
“當然，我說了有六成的把握就是有。”聶綰綰開始給陳玉樓走針，針紮在腿部肌肉上完全沒有半點感覺。
陳玉樓有些失望，他就說他這腿徹底廢了。
聶綰綰卻說道：“不要放棄，沒事的時候就揉一揉，讓腿部肌肉鬆弛下來，明天我再來看看。”
就爲了這病，她還得耽擱不少時間。
“對了，二公子，還有你的藥方，你喫着如何。”
陳玉明連忙說道：“好，先前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成效，倒是姑娘你的藥立竿見影，大哥，倘若這姑娘真沒有什麼真材實料，我也不會讓她來看你了，你就信我一回吧。”
陳玉樓聽陳玉明這麼一說，倒還真有幾分心動，難道這姑娘真有點本事。
聶綰綰看着陳玉樓和陳玉明。“大公子二公子，你放心，對於你們的病我都會盡力而爲。”
她沒想到自己才下山，就要面對兩個棘手的病症，要不是有師傅這本書幫着忙，她還真沒辦法，怪不得這些人處心積慮的都想得到這本書，這本書是真有用。
聶綰綰給陳玉樓的腿要走針連續三天，三天以後，陳玉樓竟然感覺自己的腿恢復了些許生機。
他好像有一點知覺了！
“我好像感覺到了。”
“真的？”陳玉明欣喜若狂大哥的腿沒知覺多少年，“太好了！姑娘，你的法子果然有效。”
“這還只是個開始，到時候我會留下藥包和藥方，還有具體按摩辦法也會傳授給下人，你們只要按照上面的做就好了。”聶綰綰想着，她不可能長期留在這兒，有朝一日還是要走的，只能將這些東西留下。
“多謝姑娘。”
“那我回去準備了。”
“放心吧，至於姑娘的安全問題，我一定會派最好的保鏢護送姑娘回家，還有官府那邊也關注了姑娘的情況，那幫人不敢太過明目張膽。”陳玉明的話給聶綰綰吃了一顆定心丸。
“多謝二公子。”
回去以後，聶綰綰寫下了一張藥方，又教了大公子身邊丫鬟按摩大公子腿部的手法。
那丫鬟也是個機靈的，學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