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又做了一碗給聶綰綰送去。
小玉又拿着一些女孩子會喜歡的珠寶首飾,胭脂水粉到了聶綰綰的院子。
當時聶綰綰嫌燕窩有些燙,正放在一旁準備晾涼再喝。
小玉突然來了,聶綰綰一眼就認出小玉好像是雲氏身邊的爪牙,“你怎麼來了。”
小玉臉上帶着笑容,那笑容顯得有幾分奇異。
她狀似不經意間瞥了一下聶綰綰放在一旁還沒有動的燕窩羹,“我家夫人回去以後意識到對姑娘的態度有些莽撞了,思來想去後悔不已,就讓我來跟姑娘陪個不是,我家夫人她也是當時心情不好,一時衝動。”
“聽說姑娘醫術高明,年輕有爲,我家夫人其實也十分欽佩,這些東西算是我家夫人補上的見面禮。”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句話無論身處何時何地都很實用。
聶綰綰心裏這樣想着,面上卻跟她虛以委蛇,“你家夫人竟然一片誠心,我自然不會計較,禮物就算了吧,你拿回去,我用不着。”
聶綰綰還沒有到特別喜歡打扮的年紀,穿的比較樸素簡單,不喜歡花枝招展。
“姑娘不收,那便是不肯原諒我家夫人了。”小玉如此說着。
“你實在言重了,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收下。”聶綰綰也不扭捏,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如此那便好,只是姑娘,這燕窩涼了可就不好喝了,我們府上的燕窩羹做得最好的,請姑娘務必要趁熱品嚐。”
聶綰綰看了一眼燕窩羹,“待會我會好好嚐嚐的。”
小玉沒再說什麼,直接退了下去。
她回到了雲氏的院子,雲氏早就已經等候多時,看着小玉:“怎麼樣。”
小玉回答道:“回夫人的話,奴婢去的時候她還沒有動燕窩羹,不過這麼一個小丫頭,想來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哪裏喝過這麼好喝的燕窩羹,她肯定會喝的。”
雲氏看着小玉,似乎責怪她辦事不力:“你怎麼不親眼看見她喝了再走。”
小玉猶豫了一下,說道:“夫人,這樣的話奴婢怕做得太明顯,會露出破綻,讓她有所察覺。”
“能露出什麼破綻,不過就是一個沽名釣譽的蠢貨罷了。”雲氏略微有些不滿,“行了,既然你回都回來了,那就算了吧。”
“多謝夫人。”
雲氏心裏想着,也別怪她心狠,倘若除掉了聶綰綰,就沒有人能醫治好陳玉樓的腿,她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至於陳玉樓,她總覺得陳玉樓一天還活着她就一天不放心。
本以爲陳玉樓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廢了一雙腿,肯定早就生無可戀,折騰不了幾年了。
沒想到,他還能堅持這麼久這一切。
都拜陳玉明所賜,要不是陳玉明,陳玉樓早就死了。
可惜,陳玉明太厲害,自己暫時動不了。
不如,下次她去藥鋪選一種慢性毒藥,想辦法下在陳玉樓的飲食裏,這樣才能以絕後患。
到時候,陳玉樓都死了,他還能做什麼,陳玉明想來也管不了她了吧。
雲氏故意將自己打扮了一番,看着鏡中的自己應該差不多了,就讓丫鬟抱着孩子去見見陳玉樓。
說來,他們夫妻也有大半年沒見面了。
陳玉樓正在牀上躺着,雲氏就哭哭啼啼地跑了過來,“夫君,夫君!”
雲氏暗中掐了自己一把,強行逼出一點淚來,泫然欲泣的盯着陳玉樓。
陳玉樓很是淡漠的擡了一下眼皮子,看着面前的雲氏,雲氏面色紅潤,看起來精神不錯。
看來,自己病的這些年,倒是一點都沒影響到她,她日子過得倒是不錯。
“夫君,你可好些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很忙,沒空來見你,卻一直心繫着你,聽說你的病有救了,我欣喜若狂,真希望府中的那位神醫早日將你的腿治好,夫君若能恢復如常人,我也便能安心了。”
“真的嗎。”從他的腿出問題以後,雲氏只有最開始的時候象徵性的關心了一下他,後來她來都懶得來了,這孩子也是個意外才有的。
她會真的關心他的身體?別給他做出什麼丟人的事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當然是真的,夫君難道還要懷疑我的真心嗎。”雲氏做出一副很傷心難過的樣子,“夫君,你現在感覺如何,腿可是真的有知覺了。”
陳玉樓輕咳了一聲:“確實,先前有那麼一絲感覺。”
有一絲感覺,說明真的有可能康復,雲氏狠狠心,一把貼在陳玉樓身上。
陳玉樓聞到雲氏身上有一股奇異的香味,直往他鼻子裏鑽,“你身上薰的是什麼香。”
無端端的,讓他覺得有些嗆鼻子,不舒服。
“這是我新得到的香囊,裏面的香花有安神的作用,夫君不喜歡嗎。”雲氏將香囊取下來,還故意朝陳玉樓湊近了些許。
這香囊裏面藏着慢性毒藥,她只要每天找機會來看看陳玉樓,故意在陳玉樓面前晃兩晃,陳玉樓就會命不久矣。
反正他們是夫妻,她要想來找陳玉樓,有的是正當機會。
“我覺得這味道不舒服,下次別戴這個香囊來見我了。”
雲氏也不反駁:“是,夫君,夫君不喜歡,那我就把這香囊收起來。”
雲氏倒不怕,她身上有解藥,只要每天按時服用解藥,不會被這種東西所影響。
她隨手將香囊拿給了丫鬟,讓丫鬟收起來,又絮絮叨叨的關心了陳玉樓一番。
陳玉樓多日不見雲氏,兩人的感情更加冷淡,實在沒什麼話可說,差不多都是雲氏一個人單方面在說話。
雲氏也絲毫不嫌棄:“想來夫君是累了,那夫君你先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這就不用了吧,你的院子離這閣樓還挺遠的,不必勞煩你走一趟。”陳玉樓如此說道。
雲氏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夫君這說的哪裏話,若是夫君的身體能恢復,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如今夫君的身子總算有所好轉,我總要過來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