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淚流滿面。
伏在桌子上,肩膀抽搐,正在痛哭。
而李笑非坐在她的對面,面色平靜,渾身上下衣物完整。
龔潛和他的朋友們衝進來。
“你對林同學做了什麼?”
龔潛搶抓先機,大聲地吼道。
“禽獸,把林同學欺負哭了。”
“下流,卑鄙。”
“別讓他跑了,快報警。”
其他幾人,也都大聲地嚷嚷了起來。
而看到他們進來,林蔚然就像是受驚了的小鹿一樣,猛地跳起來,直接躲在了李笑非的身後。
李笑非看了幾人一眼,擡手對着門口的忍冬打了個招呼。
忍冬點點頭。
她也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龔潛卻不放過機會,大聲地道:“你一個貧民區的賤種,竟敢玷污我們震旦大學的學生,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林同學,不要怕,你過來,這個賤種做了什麼,你告訴大家,我們幫你做主。”
林蔚然擡頭看了幾人幾眼。
美麗的杏眸之中,充滿了刻骨銘心的仇恨。
但卻並不說話。
也不走過去。
龔潛身後,另一名叫做梁勳的學生,面色一沉,道:“林同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不要怕,我們都會給你做主的。”
林蔚然看着梁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李笑非問道:“是他?”
林蔚然點點頭。
李笑非擡手一指。
咻。
一道指風,直接洞穿了梁勳的腦門。
後者身形晃了晃,臉上的表情還有些茫然,張口道:“我……”
噗通。
直接倒下。
這突如其來的殺戮,讓龔潛等人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
怎麼回事?
這個傢伙,居然直接出手殺人了?
他怎麼敢?
一時之間,他們居然沒有逃。
李笑非看向林蔚然,道:“還有誰?”
“他,他,還有他……”
林蔚然滿臉的仇恨之色,一一指點對面的人,將除了龔潛之外的其他六七個男生,全部都指了一遍。
咻咻咻。
指風破空。
這七個男生,無一例外,全部都眉心洞穿,撲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讓站在門口的忍冬,也都陷入巨大震驚。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笑非哥既然出手,那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所以忍冬心中無比震驚,卻還保持着沉默。
而此時的龔潛,卻已經被嚇得魂飛天外。
他信心滿滿地帶着一羣好哥們來抓姦,這場戲的劇本早就仔細推敲了無數遍,絕對不會出任何問題。
也足以讓忍冬對李笑非產生隔閡。
但沒想到,這個出身於貧民窟的傢伙,竟然直接出手殺人。
怎麼敢?
他到底怎麼敢這麼做啊。
龔潛渾身發抖。
他想逃。
卻不敢動。
因爲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只要稍微一動,下一瞬間,也許就要和其他人一樣,倒在血泊之中了。
當初梁勳脅迫林蔚然得手後,樂於分享。
所以他身邊的那羣哥們,也都有份,把一個劍術系的系花,當做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隨意羞辱。
這羣畜生,該死一萬次。
這次,也是梁勳威逼林蔚然來陷害李笑非。
但是,在李笑非的攝魂術之下,林蔚然本就不是什麼演員,被控制了神智,一下子全部都說了出來。
到最後,恢復神智的林蔚然,無盡屈辱涌上心頭,在李笑非的安慰之下,將事情的經過,全部都說了一遍。
不過,龔潛因爲全時段地追舔忍冬,所以沒有染指過林蔚然。
所以,李笑非沒有下殺手。
如果僅僅是因爲龔潛糾纏忍冬,就將其斬殺,這不符合李笑非的做事風格。
“你……你不殺我?”
龔潛一怔,旋即眼中露出狂喜。
“你應該慶幸,自己沒做那種禽獸之事。”
李笑非淡淡地道。
“你……你就不怕我去報警?”
龔潛道。
這句話說出來,他立刻就後悔了。
媽的,自己得是多蠢。
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找死的話。
“隨便。”
李笑非不耐煩地道:“不過現在,你可以滾了。”
龔潛哆哆嗦嗦地離開。
走出門口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忍冬。
本想說點什麼。
但注意到忍冬眼中鄙夷的表情,他咬了咬牙,一句話沒有說,轉身就快步離開。
一直到走出小賓館,來到校園裏的陽光下,龔潛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冷汗快要溼透衣服。
他剋制着自己因爲恐懼而顫抖的身體。
心中翻滾着一種叫做惱羞成怒的情緒。
尤其是當腦海中浮現出剛纔忍冬看向自己時眼神裏的裨益,這種情緒越來越濃郁,幾乎將他整個人淹沒。
“不能就這麼算了。”
暖暖的陽光,突然又給了龔潛勇氣。
他決定報復。
只不過,這一次不能再傻乎乎的親自出面了。
必須運勢。
必須在背後操控一切。
這些年,仗着自己的父親龔雲臻是震旦大學醫藥學院院長加藥理繫系主任的身份,龔潛在校內校外都混得很開,結交了三教九流人物不少。
其中就包括嶠鴻區警務署署長的兒子。
警務署對殺人犯。
這事兒不是很輕鬆地就可以解決了嗎?
想到這裏,他快步離開這個地方。
在路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賓館中。
李笑非也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然後將那幾個被殺的雜碎學生的名字,告訴對方,道:“老陸啊,這次你可欠我的,我幫你清理門戶,還幫你遮掩事情,嘿嘿,記得回頭請我喫飯。”
簡單寒暄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