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愔姬 >第五章 凡樂
    實在放心不下,我便守着受了傷的白衣男子。

    他的身體癒合的很快,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傷口,一襲白衣上佈滿觸目驚心的血跡,究竟有多大的仇恨。

    我在水宮裏只與人比試術法高低,沒經歷過這般性命相搏,蛟王和華清兄長倒是受過傷,我有照顧人的經驗。

    弄了些水把他臉上和手上擦乾淨,衣服破掉露出來一些肌膚,我看的臉紅心跳,摸了他的額頭,還是很燙,但是身上的傷口全部復原,萬世經裏記載,這是神識在魘境裏出不來,除非有極爲厲害的高人幫忙,否則只能靠自己。

    我對自己微弱的修爲着實沒自信,便在他旁邊守着,我能做的只有如此,這樣也算仁至義盡了。

    接下來的小半夜,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他的臉上,若是過於痛苦,我便把水結冰,敷在他的額頭上,念些清心經咒給他,也不知道是否有用,只把死馬當活馬醫。

    到後半夜,他臉上的痛苦減輕,雖然還未清醒,但也沒之前那樣燙手,我想這再有幾個時辰應該能醒來,而我實在又累又困,便臥在旁邊睡着了。

    第二日等我剛醒來,一張驚爲天人的臉便映在眼前,斜着眼看我,說話的聲音猶如玉石擊打:“醒了”

    我立馬站起來,第一反應先看自己身上,除了衣服後面有些被壓的褶皺外,其他沒任何異樣的地方,這纔打量起他,還是熟悉的白衣,但現在聖白無暇,沒有任何昨日的痕跡,而他現在回覆昨天白日的風采,臉上不見一點狼狽。

    我回他一聲“嗯”。

    杵在那裏,其實心裏想走,但又覺得唐突,他也不說話,我心想你趕緊和我道謝,然後我客套幾句後我倆相互告辭。

    這人很奇怪,就站我面前,比我高一頭,俯視着我。

    我有點惱,同他講:”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所以,昨天是你救的我”

    我心裏講:這不是廢話麼,就你我兩個人,不是我難不成是山妖。

    我只是輕輕點點頭,他這才和我行了一禮:“那多謝姑娘了。”

    見我不言語,知我惱火,便解釋道:“我今早起來對昨日沒半點記憶,不敢冒失直接叫恩人,不至於太唐突。”

    我只想快點走,說了聲:“後會有期”便想離開,經過他時,碰他一下,只聽他痛苦地叫了一聲。

    我被嚇了一下,又心想他身上早沒了傷口,猜他應該在故意裝病。

    “姑娘,我修爲不淺,所以護咒能讓傷口癒合,但裏面也受了傷,而且外面傷口雖癒合,那痛楚可是沒減掉半分啊。”

    修爲有所成者確實如此,我便讓他回家去養傷。

    他不肯,沉着臉對我講:“現在家裏也不安全,有人巴不得我死。”

    熟識後他告訴我追殺他的高手其實正是他母族中之人派來的,所以以防萬一,他還需要在這山洞裏躲避幾日。

    我“哦”了一聲之後便想離開,他算準我心軟,又開始裝病,還說“姑娘你救人不能救一半,若是此時離開,便是不管我死活啊”

    這話說的我惱火,但確實於心不忍,嘴上答應他留下來,但和他約法三章:互不侵犯,互不過問,互不干擾。

    互不過問指得是互相不刨根問底追問身世,名字還是得說的,我告訴他我的名字,他也告訴我他叫“敬康”。

    經過昨日那麼一遭,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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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城裏沒什麼好玩的,人世也不過如此,那便等他傷好我便回水宮,熬到我回水宮的日子敬康還不好,那我可管不着。

    這一日他見我肯留下後,也不再和我多說話,自己一個人去療傷。

    我在水宮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會伺候人,估計他拿我當粗使丫頭看,餓了渴了都喊我,我便取了山洞外清水河靈氣最不濟的水給他,他皺着眉頭喝光帶着怪味的水。

    不想給他做飯,想着採些野果隨便糊弄過去就好,沒想到自己肚子也直不爭氣,嘆口氣,弄了些野味,。

    喫晚飯時,他難得誇了下我的廚藝。

    我心裏暗自慶幸蛟後孃娘有先見之明,從小便讓我和白容姐姐學做飯。

    晚間我倔強起來,不許他睡山洞裏,要在我三丈以外,他裝可憐無效,只能照辦。

    第三日他身體好一些,我不禁贊他修爲高深,他嗤之以鼻,說:“你們女子就是頭髮長見識短。”

    爲這一句話我半天沒理他,他理虧,用山裏石頭做了很多凡世人家用的盆盆罐罐,他自己弄水進來,還採了些新花擺在山洞裏,雖簡陋如初,但我看着漂亮稀奇。

    晚間仍舊是我做飯,但他幫弄了柴火,魚也是他捉的。

    他說:“凡世裏煙火弄成的喫食我以前是看不上的,如今嚐嚐,也是別有滋味。”

    我笑笑,沒說話。

    好一陣的沉默,他應該是察覺到說走嘴,透露了自己非人界凡人。

    我對他來自仙界還是魔界沒半點興趣,也不害怕,反正和我無關。

    第四日他身體好利索了,只是神識還有些傷損。

    我看山間景色秀美,一時縱身上了高處,我故意他看見,知我不是凡人,心裏便不會芥蒂過多。

    不小心被他看到了佛草綾,他臉色變了變,問我:“你是否爲人帝身邊之人”

    我搖搖頭,但提了約法三章的事,讓他不許再往下問。

    他果真沒再追問,只是一直鐵青着臉。

    第五日他繼續裝傷病被我拆穿,我氣惱地要走。

    他難得過來哄我,我第一次見他這般,但不願與他糾纏,轉身離去時腳下一滑,他過來扶住我。

    我們兩人都呆住了,突然三婆送與我的玄月佩亮了光,我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

    他盯着我的玄月佩,久久不吭聲。

    爲了討好我,他將山洞不滿靈花,爲了表示誠意,都是一支一支採來的,沒用術法。

    晚飯也是他做的,他的廚藝更勝一籌,能和蛟後相比一番。

    第六日他心事重重。

    他在山間對我說:“以前不懂爲何三界中所有仙靈之族都羨慕凡人,如今知道了這凡世自有這不可言說的歡愉。。”

    我也不答話,心覺不妙,他似有所指。

    果然他強硬的拉我的手,這次我竟然沒感到疼痛。

    我細細探觀,發現他試圖封印玄月佩,卻沒料到玄月佩力量強大,他又將我身上的傷害過到他身上。

    他看到華清兄長的紅繩,面露不悅,但說:“既然我帶來的痛楚,自當由我一人承擔。”

    我一時語塞,心有感觸,但也心驚三婆靈力竟然如此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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