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青看着這東西,笑了,“你留下的這東西,可能要有大作用了。”
向和平愣了一下。“你們不是說,我們拿到筆跡對比,也只是輔助作用嗎?”
畢竟“白蓉蓉”本人已經不在,那就是“死無對證”。
白家也不是普通人。
爲了餘麗嬌,餘家人也不會讓蘇青青他們這邊輕易給白蓉蓉定罪。
也要繼續拖,繼續爲難。
蘇青青指着地上那這張紙,“可是,有了這個,就可以了。”
向和平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真的,真的有用?”
他趕緊將東西撿起來,這次動作小心翼翼。
“有用。”蘇青青肯定地點頭,“不光有用。”
“有了這個准考證,我們說不定能抓住更多摻和在其中的人,每個摻和進來的人,我們都不會放過。’
“真的?”向和平又哭了,“謝謝,謝謝,謝謝你們……”
“不,我們只是做了應該做的。”蘇青青道,“我們會努力讓每一個人都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謝謝……”
蘇青青卻沒有再回應,看着調查小組的人收集起了那個准考證。
那個准考證的照片上有公章。
這個准考證,是可以和其他人的准考證放在一起詳細對比的。
只要對比紙質,油墨。
就可以判斷出這個准考證是另外單獨做的,還是跟學校其他學生的准考證一起做的。
如果這些准考證是一起做的,那麼“白蓉蓉”他們現在這個學校,甚至交易系統,有個人有問題。而且通過這個,他們還能直接準確找到那個人。
如果不是,這個准考證只是半路上調換了,那就有另外的懷疑。
有了這個,給白蓉蓉定罪,是板上釘釘。l
說不定就能找到調查餘麗嬌的機會和方向了。
比如,收買,以及製作這些准考證的人。
收買對方的人和錢應該不是白家人找出的。
白蓉蓉的父母只是普通工人。
白淺淺的父母就連推薦白蓉蓉去上大學的事兒,都不肯幫忙。
又怎麼會願意伸手招攬現在這個麻煩事兒?
這事兒辦的不好就是犯法的。
他們夫妻倆都是幹公的身份。
尤其是白父那麼高的位置,一旦被發現做這事兒,這些就得全沒了。
若是說,爲了白淺淺,還有一定的可能。可如果讓他們爲了侄女,那一家那麼自私,當然不可能。
如果是餘麗嬌的人做的,那她就得好好調查一下了,看看能不能反向抓住餘麗嬌的尾巴。
而白蓉蓉那邊,很快就有了定論。
高考卷子和考後對答案的那些草稿,放在一起,那真是幾乎一模一樣。
兩者上面採樣出來的指紋也是一致的。
或許,白家還要質疑,這卷子和草稿的真正主人是不是“白蓉蓉”。
畢竟已經是“死無對證”。
可,蘇青青他們那邊還找到了一張寫着白蓉蓉的名字,准考證號,考場,卻,貼着“白蓉蓉”的照卻是白蓉蓉的准考證
按着這種准考證,找到了同一個考場的幾個人,雖然說不出“白蓉蓉”是什麼模樣。可這樣看着照片,他們還是認了出來,有了印象。
畢竟,每個考場都有那麼一兩個成績太差,看什麼都沒意思,也就是能盯着自己身邊的人。
而這個“白蓉蓉”,雖然看着格外靦腆,但是寫卷子速度比較快,看起來就像是個“好學生”。
有了照片和向和平之後,考場外的一些人,也很快就認了出來。
畢竟,連着兩天,時時刻刻在外守着的,這麼大的少年,就只有向和平一個。
看到,這姑娘的照片之後。整個考場的學生,都或多或少能想到一些東西。幫忙作證。
所以,白蓉蓉的罪,毫無疑慮。
白蓉蓉甚至爲了這個錄取通知書,害死了這個姑娘。
好不容易出頭的姑娘最後不知道是失足,還是絕望下,落水而亡了。
事情曝光之後,影響太大了。
所有人都的在惋惜。
都忍不住憤怒。
尤其是蘇青青他們學校的學生們。
要知道,這個醫學院校裏面,學醫的女生和男生差不了多少。
如今這個時候,雖然很多地方,已經開提及計劃生育的話。
也已經有一些地方喊起來,“生男生女”都一樣的口號。
可是,對於如今這個時代,尤其是這些個愚昧的人來說,根本不作數。
“重男輕女”這的事兒,在蘇青青那個時候,還很明顯,更何況是現在?
這個學校大部分的女學生,都知道考上大學,有這個機會上學,到底有多難。
她們太能共情,所以也愈發憤怒。
消息剛剛傳出來,整個學校的所有人都沸騰了。
甚至已經有人聯名,要求嚴懲白蓉蓉。
要求嚴查高考舞弊案的所有真相。
甚至,餘麗嬌上次被調查的事兒,也全部都被挖了出來。
尤其是,餘麗嬌那跟是白蓉蓉幾乎一樣的“疑點”。
雖然不如白蓉蓉證據確鑿。
可是,在這種羣情激奮的時候,還會跟你討論證據?
甚至,白蓉蓉被抓,“替考者”被發現。可是餘麗嬌但是還“逍遙法外”,都被人額外解讀了,是不是因爲餘麗嬌家裏有權有勢?
不然,餘麗嬌爲什麼是推薦上大學的工農兵學員,還能來上大學?
這樣的消息傳播開,大家更羣情激動。
餘麗嬌走在學校裏,直接被人堵了一次又一次,直接被問在了面上,說她是不是作弊,憑什麼不承認,有權有勢了不起嗎?
餘麗嬌當然不可能承認,她就像曾經面對蘇青青一樣坦蕩蕩。
可是沒用,就像是她曾經想陷害蘇青青一樣。大家在心裏認定了餘麗嬌作弊。
白蓉蓉已經被抓了,可是,餘麗嬌還在外面,甚至還在過這樣好的生活,
大家越發覺得不痛快。
別說是,就是杜娟也都被人罵成了狗腿子,路上被人碰到了,就被人狠狠的啐上一口。
其是過度憤怒的時候,一羣人湊在一起,幾句話沒有說好,就直接開打了。
餘麗嬌聯繫喫虧多次。
她還是咬牙繼續去學校。
偏偏這個時候,學校還出面了。暫停了餘麗嬌的所有課,讓餘麗嬌先回去接受調查。等待後續結果。
餘麗嬌恨得咬牙切齒,“賤人,賤人,賤人。”
“是蘇青青,肯定是蘇青青找人慫恿,蠱惑的。”
“不是聽他們慫恿的,消息怎麼可能傳得那麼快,那些人怎麼敢這樣做?”
杜娟的頭髮都被抓掉了一縷。
這會兒臉色慘白。
她小聲問,“那個被替考的,不是……死了嗎?”
“什麼證據,都應該是死無對證啊。
雖然不是他們殺的,可偏偏事情就這麼巧,那個人死了。
本人已經死了,人家家裏所有人都不承認,難不成,你們還要替人家承認?憑什麼?
餘麗嬌聽到杜娟這話,恨恨道,“白蓉蓉那個蠢貨!”
“居然沒有把准考證銷燬。”
對方考試之後,還拿着那樣的准考證。
上面的考號,考場,座位,以及那完全不相符的照片,都是證據。
不定罪,都對不起送上門的證據。
白家人也都是蠢貨,調查的時候,都是瞎子嗎?
這麼重要的一個人,居然都錯過了,還留下了這麼重要的證據!
她氣得渾身發抖,想到自己今天被人包圍,差點被打,心裏恨得咬牙。
“蘇青青他們,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和白蓉蓉的事兒的?又是從哪裏開始查到線索的?”
杜娟也是心驚肉跳,蘇青青他們,也,也,也太厲害了吧。
她想到這一個個背後代表的勢力,這會兒也開始掙扎了。
可隨即就被一個巴掌打醒了。
“杜娟,我說過,你是聰明人,應該不會做蠢事兒,是嗎?”
杜娟咬牙道,“對,對……我不敢的。”
餘麗嬌冷冷道,“你說,現在怎麼辦?”
“拿到那個准考證,他們很快就會查到更多。”
比如,改了高考資料的,比如提供高考名單的人。
那些人會不會吐出什麼不該說的話?
杜娟想了想,小聲道,“不是有句話,叫,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