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直接看了過來,可隨即留覺得白母臉色微變了。
而賀家這邊的人,也都盯着白母看。
可是剛要開口,她就忍不住想到蘇青青之前問的那句話,真的只是巧合嗎?
爲什麼討厭她。
當然是因爲蘇青青就是討人厭。
因爲蘇青青永遠都在哭。
因爲蘇青青本來就不是她的女兒。
嚥了咽口水。
有點心慌。
看到蘇青青個盯着她的那雙眼,她突然什麼都不敢說了。
甚至這一刻,都不敢繼續問沈老爺子手頭上那種藥的消息。
她怕蘇青青再問出什麼不應該問的話出來。
蘇青青道,“怎麼,白夫人?”
“我這個問題,這麼難嗎?”
“就這麼不好回答嗎?”
可是,這會兒白父也盯着白母。很顯然,他也下個懷疑了。
白母被這樣盯着,更加神色不自然,“當然,當然是因爲淺淺受了委屈。”
“你在城裏過得是什麼日子,她在鄉下過的是什麼日子?”
“她代替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被多少人欺負了?”
“我心疼自己的女兒,我錯了嗎?”
蘇青青眉梢微微一挑,沒說話。
她錯了嗎?
白母看她不說話,也越說越是順了,“淺淺一直以來被人欺負,被人打壓,被人當成個應該接受改造的。”
“回來之後,我因爲愧疚,想要彌補,不應該嗎?”
“青青,我知道,你是因爲埋怨,因爲不平衡,所以看她不順眼,可是……”
蘇青青直接打斷了她,“是嗎?”
“我以爲,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你親生的孩子,所有,面對我的時候,纔會那麼看不順眼。”
白母臉色一變,聲音都拔高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可她突然拔高聲音,叫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了她。
就算是白父也不例外,眉頭皺了起來。
白母也察覺出不對,看着蘇青青,眼神沉沉,故意道,“那是因爲你從小到大都不討人喜歡。‘
“因爲你咋咋呼呼,就沒做過一件讓人順心的事。”
“因爲你心比天高……”
“閉嘴!”白父來這邊,主動表示要幫忙帶孩子,就是放軟了姿態,就是要求和,就是想靠着賀家重新起來的。
誰知道白母竟然這麼胡說八道。
白母卻更大聲,“我討厭你怎麼了?不合眼緣,性格惡劣,爲了一個男人都要追到鄉下……”
“白家的名聲都被你丟光了。”
“要成績沒有,要名聲沒有……’
“你給我閉嘴!”
白父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她卻扒拉開了白父的手,“果然,我就是沒看錯。偏心怎麼了?”
“再偏心,也讓你好喫好喝的到了十八歲,可是我的淺淺呢……”
“啪”就是一個巴掌,白父直接打到了白母的臉上,她卻不管不顧,繼續衝着蘇青青開口,“我現在,就是要能治好我女兒的藥。‘
“蘇青青你不放她,可是,她的腿是你們打斷的,你佔了她十八年的好日子。”
“但是,你必須得給我想辦法治好她。”
“我不然去就去登報,我就去你們學校的老師,以後你單位的領導,就看看你這種不孝不仁的東西。憑什麼進步……”
白父臉上怒火都遮掩不住,直接拽她就走。
臨走前,還跟蘇青青他們說,“別聽她的,她就是腦子不好。”
“有什麼事,你找我。’
“你放心,我不會再叫她胡說。”
說着,真的就拽着人就走了。
白父也察覺出不對了,一把拽走了她,只是稍微一轉彎,就盯着白母,“怎麼回事?”
“蘇青青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還有你,胡說八道什麼玩意!你,你是在找死嗎?”
白母攥着手,看了白父的神色,立馬就哭了出來,“蘇青青就是嫌棄我曾經偏心,嫌棄我們重男輕女,嫌棄我們當初對她不夠好。”
“但是,他們剛出生那幾年是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嗎?”
“就算是給發足夠的錢,可是,那錢是錢嗎?”
“那時候,一個月給幾十萬,那也買不到糧食。”
上一輪貨幣,的確就是這樣。
那幾年災害的時候,別說是孩子,就是家裏主要勞動歷練,其實,也是喫不飽的。
白母的話,的確沒問題。
然而,白父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是嗎?”
“蘇青青爲什麼會這樣說?”
白母還錯愕呢。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什麼?”
白父看着她,問,“那蘇青青爲什麼是這個態度?”
白母的手微微頓了頓,面上哭得卻越來越厲害,“不過就是遠香近臭。”
“如今蘇家起來了,有了賀家這樣的婆家了,不稀罕咱們了。”
“可是,去年剛剛查出來的時候,蘇蘇青青是怎麼賴着咱們的?”
“你沒有看到嗎?”
“我對她不好嗎?我對她不好,她會賴在咱們家嗎?”
白父盯着她看了一會兒。
是嗎?
那個時候,一個是在改造的,一個是帝都的古領導女兒。
差別大不了?
如今,就算只是說,下鄉的事兒都會讓多少人害怕?
更不要說這些了。
蘇青青當時的反應,其實是太正常不過的。
可,白父就是絕對,事情哪裏不對。
白母哭道,“我爲什麼對淺淺好?我的女兒,在那種地方被磋磨了十多年,我想要多照顧一點,過分嗎?“
她哭得泣不成聲,“一個細皮嫩肉,一個風吹日曬的當農民,憑什麼,淺淺纔是我女兒。”
這些話,說得有理有據的,可是,白父就是覺得,心裏有些不對勁兒。
“我早就警告過你。”
“你要記住,別招惹蘇青青,別招惹賀家。”
賀家不能招惹。你也看到,白蓉蓉是什麼下場了。
蘇青青如今緊咬着是餘麗嬌不放,手段如何,大家都看到了,誰敢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