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關注她關注得足夠多，事情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局面。
她不是可惜林笑笑的死。
她只是可惜，賀星星……沒有了媽。
哪怕她媽不是什麼好人，似乎也沒有做什麼好事兒，甚至曾經害過她。
感受到蘇青青的低落，賀驍側頭看她，伸手抱住了她的肩。
蘇青青乾脆靠在了賀驍身上。
只有賀驍依舊冷靜，問賀承平，“查清楚最近這段時間，誰經常見她？”
“有沒有從這些人裏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賀承平微微嘆氣，“星星。”
“最頻繁去監獄和醫院的人就是星星了。”
“每個月，林笑笑都要見星星至少兩次，甚至頻繁的時候，要每週見一次。”
“星星如果不去見她，她就讓林家的人偷偷去找星星。告訴星星她會自殺。”
“如果星星真的沒去，下一次見到星星之後，就給星星看她自殺的痕跡。”
賀承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是我太疏忽了。”
“監獄，醫院被收買了人，故意藏匿了林笑笑聯繫林家人的種種消息。”
賀星星幾乎完全住在學校，他們對賀星星的保護，太少了。
在賀星星刻意維護林家人，故意隱藏這些消息的時候，他們沒有注意到這麼多。
賀驍問，“除了林笑笑，另外就是林家，以及星星的幾個表哥？沒有別人？”
“找林家人問過沒有？”
賀承平道，“已經在調查他們最近都做過什麼，還需要一點時間。”
“你們不用想太多，林笑笑曾經得罪的人並不少。存在的可能也比較多。需要調查的時間比較長，你別太着急了。”
蘇青青苦笑。
賀承平在十分努力降低她的負罪感。
不想讓她將罪過攬到她的身上。
可是，蘇青青也已經基本確定，這事兒和她有着脫不開的干係。
對方會對林笑笑動手，就是爲了她。
賀承平顯然也想到這一點了，所以，故意在開口說這事的時候，努力將她撇乾淨。
可蘇青青不能當這事兒不存在。她主動道，“目前和我有仇的。第一是白淺淺。”
“她做出什麼來我都不意外。事情做的這麼絕的，我第一個猜她。”
“第二就是餘麗嬌。”
“爸，你在調查林家人的時候，注意跟這兩家有一切關係的痕跡。我覺得，除了他們，應該也沒有別人。”
賀承平看了蘇青青一眼，還是道，“當初改了賀驍政審資料的人，到現在也沒有查出來。”
“或許也是怕林笑笑胡說八道，又或者是怕林笑笑做出什麼絕對的事兒。怕林笑笑出去找他要錢……”
蘇青青苦笑，“爸，我知道。我不會多想。”
“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會內疚。”
“我沒有那麼脆弱。我知道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找到兇手。”
至於當初幫了林笑笑的人，蘇青青還真的不知道是誰，林笑笑進去之後也沒有將這人曝出來，所以他們到現在也還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
可對方真要是害怕林笑笑胡說八道，真要做什麼危險的事兒，早就該做了。絕對不是等到現在。
唯一可能的，還是因爲她。
賀承平點點頭，“後面調查的時候，我會讓人着重調查你提及的方向。”
倒是林笑笑自殺的消息，傳播得非常快。
都還沒到喫完飯的時候，孟親民以及蘇永安他們全都到了。
蘇青青都有點詫異，“你們知道的這麼快？”
一個個都着急看着蘇青青，蘇永安更是直接問，“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林笑笑居然會自殺？”
蘇青青也不相信，可，事實就是林笑笑已經死了。
看他們幾個人，蘇青青點頭，“真的。林笑笑已經死了。”
蘇永安問，“真的是自殺嗎？還是有人殺了她，故意僞裝成自殺的？”
就林笑笑那種人的性格，壓根就不像能自殺的。
外面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但絕大多數的人都不相信她是自殺的。
蘇青青道，“還沒有查清楚死亡原因，應該是有點問題的。”
“再等等結果吧。”
蕭平頓了頓，四周看了一眼，發現賀星星與不在，這才湊到蘇青青身邊，小聲問，“我聽說，林笑笑死的有點慘？”
黨小紅也聽到了，可也只是聽說林笑笑死了，其他的事不知道。
她平時沒有蕭平那麼閒，所以收到的消息，也沒有那麼及時。
再說，別人說八卦，會第一時間聯繫到蕭家。
有幾個人敢把電話打到黨家？更何況，還是打過去和黨小紅說這種八卦？
聽到這話，黨小紅還詫異了一下，“怎麼死的？”
孟新民回答，“吃了太多的止疼片，上癮了。斷斷續續一直在用藥。”
“大概是精神不正常，有自殺史。後期其實一直在醫院。”
蕭平忍不住補充，“不止，我聽說她挺瘋狂的，在監獄，醫院等地方各種亂罵。”
“這就算了。”
“她故意折磨她女兒。”
“聽說她最後死的時候，都只剩骨頭的樣子了。”
“聽說還寫了不少亂說的話，吊死的樣子，也不太好看。”
大家都忍不住皺眉。
黨小紅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往蘇永安的後面躲了一下。
這個畫面聽起來，真讓人……毛骨悚然。
蘇青青看了一眼樓上的方向，賀星星這會睡了，但是這話，真的不好在家裏討論。
蕭平也意識到林笑笑是賀星星的親媽，瞬間閉嘴，壓低了聲音，重新開口，“對了，那個，賀星星呢？她，她沒事吧？”
“她有沒有說什麼？”
然後小聲道，“不會恨你吧？”
現在，整個帝都都在傳，說林笑笑是被蘇青青弄死的。
蘇青青皺眉，“別胡說。”
“星星知道這事的前後原因。”
“也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誰。”
蕭平趕緊又閉嘴了，不繼續在說了。
蘇永安有點遲疑，可到底還是開口道，“外面傳得很快。”
蘇青青一愣，“傳……我？
雖然不知道外面在傳什麼，可只是看着幾個人趕來的這麼快，神色這麼緊張，就已經知道他們大概是聽到了一些什麼傳言。
至少也知道，這些不怎麼好的消息，是網她身上傳遞。
“傳我什麼？”
“說林笑笑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