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家妹妹？”
他自己看了看，又對比了一下，自己都搖頭了，“不是小舅舅家妹妹。”
他舉着相冊看了半天，突然就看到了一個鏡框上反光出來的自己。
他盯着照片，再看看自己。
錯愕不已，“妹妹？媽媽還剩了個妹妹？”
他想起來了，這個照片裏的小女孩和他小時候的照片，特別像！
他自己都開始腦補了，|“這個妹妹……跟我是雙胞胎？”
賀肅看着傻子弟弟。
張嘴半天，想要解釋什麼，什麼都說不出口。
可是，看到哥哥這麼一言難盡的表情，小賀肅自己反而越發覺得是真的。
“是不是？”
“肯定是的！”
“難怪那麼多人，每次看到我，都問我，我家還有個女孩子呢。”
他神色緊張，“那，那，妹妹呢？”
“她是不是和我是雙胞胎啊？”
賀肅看看自己這傻子弟弟，沒有說話。
小二自己說自己的話，“那，妹妹呢？”
他小心翼翼地問，“妹妹……沒了？”
賀肅迅速道，“活着呢。”
“活得很好。”
小二猶豫了一下，“那……那妹妹，我怎麼從來就沒有見過？”
賀肅看了他一眼，再看看那照片，只是用沉默來回應。
小二小心翼翼地問，“難道……是別人拐了？”
90年代是人販子最猖獗的時候。
他們這個地方也比較特殊，很多來這裏淘金的人。
有人從這裏去香江，有人從山裏來這裏。都是爲了賺錢，賺大錢。
報紙上，電視上，廣播裏，經常都有說孩子丟了，孩子被人販子拐賣了。
也有爸爸他們在不斷打擊人販子。
他這麼一猜，還真的有點肯定了。
“爸和爺爺他們始終都在大力打擊人販子。”
他突然想到什麼，壓低了聲音，“我記得，他們說我小時候，我爺爺和太爺爺他們到處找過孩子，說是女孩……是不是就是妹妹？”
他皺眉了起來，問，“爲什麼，爸爸媽媽我從來不說。”
“我都不知道。”
賀肅又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解釋。就讓他繼續自己圓起了自己之前的那些話。
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
小二又自己找到了理由。
“妹妹這麼好看，卻丟了。估計是怕媽媽提起來一次，傷心一次。不敢提吧。”
賀肅眼皮子都在跳，“不要去問媽。”
小二肯定的點頭，“我當然知道。”
大哥一直都是嚴肅古板的性格。
從來就沒有被騙過。
當然，他壓根沒有注意，他大哥其實一句話都沒說。
他只是看到大哥將照片藏起來之後，還有些不安心，還偷偷將照片取出來。又去洗了一套。
時不時拿出來看看。
看着媽媽的時候，越發成爲一個貼心小棉襖了。
媽媽始終沒有提過這事兒，應該是心裏的傷疤太痛吧？根本不敢提起吧。
至於爲什麼沒有到處找。
他自己都找到了理由。
爸爸一直都在打擊人販子啊。
或許沒了線索，爸爸沒有辦法，所以，只能想要打擊掉所有的人販子，再找到妹妹？
他抿了抿脣，心裏就這麼默默種下了一顆種子。
再等等……
等到他長大一點……
然後，等到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從高考考場出來的時候，剛好被人採訪了。
記者問他考得怎麼樣，打算去哪裏上大學。
他直接說自己想去當軍人，當警察。
大概是他精神，俊俏，說話又條理分明，選擇的還是軍校，未來目標還是當軍人和警察。
所以，記者專門將他的這段話給挑了出來。
全家知道的時候，還是看電視新聞。
大家以爲他是故意在鏡頭前那麼說，結果一問。
他真的是要這麼報名。
他一意孤行的要去上軍校，要去做經常的時候，全家都很意外。
他小一點，也格外嬌氣，哥哥也護着他，他沒有受過委屈，喫過虧。
在蘇青青面前，也一直都是貼心小棉襖的人設。
誰都沒有想到，他居然在高考之後，選擇這樣喫苦的一個方向。當兵，當警察。
全家都不理解。
“你不是也跟你媽學了中醫嗎？你在這上面天賦很好。對藥物的敏銳度也高。”
可是他去搖頭，“那，我可以私底下，用自己的時間來研究。”
全家都湊在一起開會了。
甚至直接將工作的賀肅都喊了回來。
賀肅遠一點，也就是他們自己先討論，“爲什麼？你喜歡醫術。也有天賦。”
“爲什麼要做警察？”
小二抓着媽媽的手，“我會想辦法抓住天底下所有人販子。”
蘇青青：？
他們家跟人販子有啥特殊的淵源？
不過，蘇青青也很感動。
畢竟，少年願意爲了這樣的正義做事業。
蘇青青摸了摸他的頭髮，小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
都開始想要保護別人了，維護社會穩定了。
她還挺欣慰的。
只是，這着實不像是小二的性格。
這個結論，也覺得他下得奇怪，“爲什麼想要做這個。”
可小二卻一臉心疼的看着媽媽，“媽，我已經長大了。已經可以照顧你，保護你了。你別怕。”
蘇青青越發感動。
“可是，媽媽也有爸爸保護，小二自己喜歡做什麼，適合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用這樣做。、”
可是，小二反而愈發堅決了。
“不。”
“等爸爸找不動了。我也要接爸爸的班，繼續找。”
蘇青青都好奇了，“找什麼？”
賀驍這麼些年，找什麼了？
賀肅就是這個時候回來啊。
當年的事兒到現在，都已經十幾年了。
他早就忘記了。
可是，就在剛剛這一刻，他就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和小二開過的玩笑。
他剛想阻止。可已經來不要了。
小二已經開口了，“找妹妹！”
“我和妹妹是雙胞胎，長得那麼像，長大了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別。我去找，肯定可以找到。”
“爸爸找了那麼多年。以後這事就交給我。”
他撒嬌得趴在懵逼的蘇青青身邊，“媽媽，您別難過。”
“我大了。哥哥也越來越厲害了。我們一起努力，總是會找到妹妹的。”
蘇青青腦瓜子嗡嗡的，“妹妹？哪個妹妹？”
小二心疼地看着媽媽，“媽媽。你不用瞞着我了的。我知道了。大哥早就已經跟我說了。”
“我已經是大人了。我不怕難過了。”
蘇青青隱約覺得不對了，看向了門口剛剛進來的大兒子。
賀肅嚴肅着一張臉，努力讓自己沒什麼表情。
小二卻已經從自己的錢包了取出了一張照片，給媽媽看，“大哥也一直留着妹妹的照片。我覺得，他肯定也很想妹妹。”
蘇青青看着照片裏的穿着裙子的小二。
嘴角一抽。
她真沒有想到。
賀肅那麼嚴肅的人。
居然也會皮一次。
還皮得全國人民都知道了。
而且，這小子似乎還把消息說給了不少人。
只怕不知道多少人都知道，她曾經生的是雙胞胎。還丟了一個女兒。
這一次，她再繼續解釋。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