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開局撿到一隻名偵探 >第474章 縣警的黑暗(十五)
    松本警署,正在伏案工作的刑事部長聽到敲門聲,頭也不擡地喊了一聲,“進來。”

    黑田兵衛帶着大和敢助以及虎田由衣推門而入,“部長,這是之前虎田龍尾兩家的謀殺案件的資料。”

    他走過去將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放到了桌上,川口部長點了點頭翻開,邊瀏覽邊問,“證據都整理好準備送檢了?”

    “是,但是還有一個問題。我們在調查案件中發現,兇手竹田繁背後,似乎還有一個被他稱之爲老師的人,這起案件似乎也是他在背後誘導。”

    “嗯?”川口擡頭,然後略微思考了片刻,“就是東京來的那個特殊犯罪調查室正在查的人?”

    “對,”黑田兵衛平靜地陳述情況,“據我們所知,這位被稱爲老師的神祕人曾經在長野縣長時間停留,並且收了許多學生,到目前爲止我們猜測應該有四位。”

    “一個是山本信勝,孤兒院出身,養父母死亡後被養母的親戚收養,九年前一起亂槍掃射事件中的當事人,因爲磕多了藥神志不清在大街上開槍被趕到的竹田警部射殺。”

    文件夾中附了幾人的檔案,他解說時刑事部長也跟着一一翻看。

    “第二個是龍尾凌華,龍尾家的兒媳,是兩家連環殺人案件中的第三位死者,死亡地點在村子南面白樺林中的一間舊神社,在現場提取到的證據可以證明兇手是竹田繁。”

    “第三位學生則是竹田繁本人,已經於三天前的汽車墜崖事件中死亡。”

    刑事部長擰起眉,“所以按照你的意思,這個當老師的一直沒有露面,而是暗地裏引導自己的學生自相殘殺?”

    “是的,而且因爲竹田繁的死亡存疑,我們認爲可能還有第四個人。”

    刑事部長若有所思地點頭,放下手頭的資料,“我記得這些案件都是在鳴瓢秋人到了長野之後開始的吧,難道這就是他來長野的原因?他就是那第四個人?”

    辦公室裏的光線明亮,刑事部長閣下背對着他們坐在窗邊,黑田兵衛擡起沒帶墨鏡的那隻眼睛,看向他逆光中的臉。

    然後他緩緩開口,“不,我們認爲,鳴瓢秋人就是那第四個人的可能性很小。”

    “嗯?爲什麼?”

    他回頭給了虎田由衣一個示意,女刑警立即上前一步接過話茬,“是這樣的,我們後來檢查了龍尾凌華和竹田繁的遺物,發現這些學生們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保存有一樣東西。部長你聽說過長野本地的武田信玄寶藏的傳說嗎?”

    這個話題忽然繞得有點遠,刑事部長皺了一下眉,勉強保持了耐心,“聽過。”

    “我的弟弟繁次還有義郎、凌華、康司先生曾經一起組建過一個尋寶團,我後來詳細問過繁次,發現這個尋寶團其實是由凌華起頭,大部分資料也都是她拿出來的。”

    簡略介紹了一下前情,虎田由衣迅速說到重點,“其中有一本舊書中提到,武田信玄的寶藏的確是存在的,它曾經被人找到過又藏了起來,就藏在松本市周邊。而要找到這個寶藏需要三件信物,就是模仿三神器打造的古董,鏡、劍、玉。”

    刑事部長的神色終於微微一動。

    “我原本以爲這只是前人編造的謠言,但是在調查凌華和竹田前警部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他們兩人各持有一件石頭雕塑的古物,分別是刻着‘炎’字的勾玉以及刻着‘永’字的鏡子。所以我們猜測,這應該就是那位老師給他的學生們的信物,同時也是給他們的試題,山本信勝因爲死得太早了,過早淘汰出局所以沒能拿到這個信物,而最後一樣物品‘劍’應該就在第四個人手裏。那個人是長野本地人或者和長野有着很深的聯繫,而鳴瓢秋人是東京人,幾乎沒有來過長野,所以不太可能是他。”

    “這樣啊。”刑事部長點點頭,對這個推理沒有做出評價只是問,“那兩件古物拿回來了嗎?”

    “已經作爲證據帶回局裏了。”

    虎田由衣打開手裏的文件袋,拿出了那兩個撞在證物袋裏的石頭玉和鏡子。

    刑事部長的視線移過來,似乎打量了一下,“放下吧,我一會兒看看。”

    他似乎只是隨口一說,說完後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手裏的文件,“還有其他事情嗎?”

    這個問題半晌沒有得到回答,刑事部長終於擰着眉擡頭,就見到不遠處的虎田由衣正以一種莫測的神色看過來。

    “部長想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寶藏嗎?”

    “什麼?”

    “抱歉,我們今天下午去了部長家中進行了搜查。”女刑警的手再次伸入文件袋,取出了一張照片,“然後發現三樣信物中缺失的那把劍,就在部長家裏。”

    照片裏的玻璃牆後,一把石頭質地的古劍斜向橫在一個展示櫃裏。

    辦公室內的空氣裏幾秒鐘的安靜過後,刑事部長霍然從辦公桌後站起身。

    “你們什麼意思?誰給你們的權利去我家裏?!”

    “鳴瓢秋人在警視廳當刑警的時候曾經參與調查過一起上吊案件。”沒有迴應他的質問,黑田兵衛在他勃然大怒的視線下緩緩接過話頭,“他趕到現場將被害人放下來時不慎把指紋留在了被害人上吊用的繩索上,那根麻繩作爲證物一直保持在警視廳,我們已經跟東京那邊聯繫過,發現這樣證物意外失竊了。科搜研取證時對它做過詳細檢查,和當時留下的資料對比可以確認,將山枝警部吊在他家中橫樑上的就是當年那樣證物,秋山的證詞也已經證明是僞造的,所以說這起案件和鳴瓢秋人其實沒有任何關係。”

    盯着辦公桌後的人逐漸變得冰冷的神情,黑田兵衛寸步不讓,甚至緩緩上前了一步,“將案件的兇手定性爲鳴瓢的就是川口部長你,但實際上當時還有很多疑點,比如竹田的死明顯是內部人員所爲,鳴瓢作爲通緝犯不可能潛入警署弄壞警車,而作爲一個沒有來過長野的外人他更加和啄木鳥會扯不上關係。川口部長你執意要將嫌疑栽到他頭上,看起來是迫於外界壓力,其實另有目的吧?”

    川口神色冷冷盯着他,開口的話彷彿摻着冰渣,“另有目的?”

    “啄木鳥會。”黑田兵衛說,“你也是啄木鳥會的成員。”

    “……”

    “竹田繁私底下販賣警方扣押物的事情已經被本部長注意到了,如果公安方面開啓調查,你必然會被連帶着拖下水。你不想被牽連,只能先下手爲強,棄車保帥。竹田三人已經暴露了,乾脆把所有責任推到他們身上,之後這幾人又流年不利倒黴地死在了一個潛逃到長野的通緝犯手裏,真相被永遠埋在了地下,現在這個情況就是部長你最想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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