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85 妖石(2)
    我問:“這和你生不生女兒有什麼關係?”

    閆馮偉嚥了口唾沫:“你是不知道那趟看到妖石後,發生的事有多邪性。”

    “長話短說。”

    閆馮偉點點頭,抹了把鋥亮的光頭,說:

    “那次在國外看到妖石,想起導遊的介紹,我就犯了職業病。你想啊,那要真是古波斯帝國的遺物,就算是塊石頭,那也……

    嗨,我就是手賤,趁人不注意,就忍不住……在那石頭上摸了一把,搓了兩下。

    結果,當天夜裏,就遇到了邪乎事。”

    閆馮偉當時摸過所謂的妖石後,並沒有感覺任何異樣,只是和孟珍互相抱怨,說那破地兒還不如國內二三線城市的景區有參觀價值。

    身在異國他鄉,又是跟團,一天下來,兩口子可累得不輕。

    晚上回到旅館,胡亂吃了東西,連洗漱都省了,就都雙雙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閆馮偉醒了過來,只覺得肚裏上翻下滾,連帶整個人都難受的不行。

    不得已,他一邊小聲罵黑心旅行團提供的飲食不乾不淨,一邊下牀摟着腚溝子奔了廁所。

    好歹是出國遊,旅館設施雖然不咋地,房間裏還是有廁所的。

    一直到閆馮偉釋放完,還沒覺出有什麼不對。

    這一通折騰,加上白天的疲憊,讓他整個人都發虛。解決完了,還不想起來,索性又再點了根菸。

    真正古怪的事,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一根菸才抽了兩口,廁所外邊忽然傳來敲門聲。

    閆馮偉對此見怪不怪,在家的時候,他就老在廁所裏抽菸。蹲久了,孟珍就會過來捶門。

    不用說,這是孟珍也醒了。

    閆馮偉早習以爲常,叼着煙,不緊不慢地含糊說:

    “就快好了,等會兒。”

    外邊沒人迴應。

    敲門聲也停了。

    煙才點上,不抽完怪可惜的……

    又抽了一口……

    “砰砰砰砰砰砰!”

    擂門聲再次響起,馬桶上的閆馮偉趕緊掐了煙,連褲衩都沒提,從馬桶上起來,跟着就弓腰爬在地上,透過廁所門下方的通氣口朝外看去。

    對他來說,這種反應不算奇怪。

    沒出國前,就聽說,外國人民是冰火兩重天,富人生活優越,下層老百姓卻是常年水深火熱。因爲貧民窟治安差,再窮的叮噹響,也還時不時會被歹徒惦記。

    閆馮偉乾的是古玩行當,對於一些老規矩是很講究的。

    在早年間,就只有家裏死了人,來報喪的纔會像催命似的這樣敲門。

    孟珍雖然潑辣,但這方面隨他。

    孟珍是虎,卻也知道這點,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連續的大力擂門。

    閆馮偉只以爲,是旅館房門鎖形同擺設,又或乾脆是劫匪和旅館老闆本就是一丘之貉。這大半夜的,上門打劫來了。

    他擔心老婆安危,可也不能莽撞行事,至少得先看看,來了幾個劫匪,纔好應對。

    他想法是沒錯。

    按常理說,第一時間做的,也不算錯。

    廁所門下方的通氣口,方方正正就那麼一小塊,而且是從裏向外,朝下方傾斜的百葉窗。

    目的就是防止外邊的人偷窺裏頭,而裏邊的人大致能看到外頭門口的情形。.七

    他就那麼撅着腚,擡着腦瓜子,順着窗格向外看。

    結果,第一眼看到的情形,直接讓他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兒,不光嚇得嚎叫出聲,還差點背過氣去。

    之前怕吵醒孟珍,他沒敢開大燈,可旅館不是自己家,房間佈局不熟,也不能摸黑。

    所以,他只開了一盞牀頭燈,而且把燈頭掰得衝牆面。

    廁所裏自然開了燈,他順着百葉窗這麼一看,藉着裏外混雜光線,並有沒有看到猜想中的劫匪。

    而是……

    看到了一雙紅通通的眼睛!

    閆馮偉說:“我當時真就快嚇死過去了。那透氣窗、百葉窗你見過吧?下沿離地最多不超過半尺。

    我就趴在地上看,外邊那雙眼睛,正好從一個格子裏,跟我正對上了!就隔着一扇門那麼厚的距離!”

    沒等我說話,他突然長出了口氣,眉梢眼角透出的表情,竟有些怪異。

    他繼續說道:“當時我是真嚇到了,但是很快反應過來,外頭那傢伙甭管是人是鬼……我媳婦兒還在屋呢!

    想到這點,我一下子就火氣衝頂門子,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提,爬起來就拉開了門。

    我本來想着,甭管是劫匪還是鬼祟,怎麼着,都得跟丫拼了。結果……結果門一開,我就傻眼了。

    門外頭沒劫匪,也沒鬼物。我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屁股。”

    “什麼意思?”問話的是乾飯。

    因爲閆馮偉述說往事時間或因爲情緒控制不住調門,所以乾飯、婁阿蛾和袁七姑,全都被吸引走到了跟前。

    乾飯問:“屁股?屁股還能成精?”

    閆馮偉咧嘴笑了,擺手:“我最先看見的,是一個撅在那兒,穿着紫色褲衩子的屁股。跟着就……”

    沒等他繼續往下說,婁阿蛾忽然做了個動作。

    她背過身,上半身往下彎,兩隻手各攥住一隻腳踝,向下的腦瓜子,從兩腿間、接近地面的位置探了出來。

    因爲視角的關係,這時我就和她一上一下,打了個照面。

    她保持着那不怎麼雅觀的姿勢,衝我眨了眨眼。

    跟着就有人衝過來,硬把她給別成了正常姿態。

    “你幹啥啊?!你可懷着呢!!”傅沛急得頭髮都支棱起來了。

    經過婁阿蛾一演示,我算是開竅了。

    百葉透氣窗;

    一個裏頭,一個外頭;

    兩雙眼睛在一個靠近地面的格子裏對上了;

    門一開,先看到的,是一個撅着的屁股……

    我想象出了當時的場景,轉向閆馮偉,啼笑皆非:

    “你說的怪事,就是嫂子在外面撅着,跟在裏頭撅着的你,開了這麼一個……一個不上臺面的玩笑?”

    閆馮偉咧了咧嘴,像是要笑。

    但是實際表情卻比之前還要難看:“我一開始也氣樂了,這老孃們兒,啥時候腦瓜子這麼靈光,知道用這損招嚇唬我了?

    我一手提褲子,一手拍她腚……

    可等她笑着直起身,轉過來,面朝着我的時候。看清楚她的模樣,我就真是笑也笑不出,氣也氣不起來了。

    她,是我媳婦兒。是和我睡一張牀的娘們兒。

    可是,她那時的模樣,卻不是那個時候應該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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