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116 靈境盜魂(9)
    再殺他一次……

    聽了蘇賴的話,再看他冷峻的神情,我又一次感到震驚。

    好像影視劇裏都說,這個時代的人,多數淳樸善良,怎麼會有這樣的惡人夫婦?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古已有之,源遠流長

    還有這蘇賴,封神榜裏都沒這樣決斷的狠人吧?

    “你究竟是什麼人?”

    蘇賴坐回凳子,已經是第三次問我同一個問題了。

    這次我索性閉嘴不答。

    讓我說什麼?

    我他孃的說我是姜子牙還是雷震子?

    既不會釣魚,還不會飛。

    關鍵一點,歷史上真有那幫子“國產復聯”嗎?

    “人已經殺了。”一個小兵進來複命。

    蘇賴點頭:“明日將屍首一起帶入朝歌,如實稟明大王,領賞。”

    領賞?

    我忍不住問:“這屁大點事,大王也管?還能給打賞?”

    蘇賴斜眼瞧我:“我大商從來都注重法度,大王更是如此。即便是行竊者被抓,當街畫地爲牢,他也不敢離開。”

    “還真有畫地爲牢一說啊?”

    我一句話纔到嗓子眼,就被蘇賴一句話給憋了回去。

    “擅自離開畫牢者,當街杖斃!”

    我倒吸一口氣:“那還是不出去了。”

    原來如此,果然民風淳樸是假,還是棍棒夠硬氣。

    “你還是不肯說你是什麼人?"蘇賴再度起身,手撘劍柄走到我面前。

    我說:“聽口音,你應該是河北……不,是冀州人,我要說咱們是老鄉,你會不會網開一面?”

    “聽不懂你說什麼。”

    “倉朗”一聲,寶劍出鞘。

    蘇賴劍尖慢慢向下耷拉,最終抵住地面,而後繞着我邁了半圈,圍着我在地上畫了個圈兒。

    我……

    我……

    我靠!!!

    真是要畫地爲牢啊?

    “敢出牢房,亂棍打死。”蘇賴說了一句,銅件入鞘,入座回頭:“嘢!都喫完了?”

    估計這個時代的人,真就是喫飽了就睡。

    蘇賴可憐巴巴的吃了點殘羹剩餅,起身出正屋,去了外頭偏房。

    等他出了門,“小雅”纔起來,揹着兩手,微微仰着頭,一步一巔地走到我面前。

    我忍不住問:“你今年幾歲?”

    “十五。”

    “那就是還沒成年?”

    “什麼叫沒成年?你說話真是古怪得很啊。”

    見她眼神清澈,我心頭疑惑重聚,小心翼翼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倒是有問必答,乾脆利落的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於我而言,卻如同驚雷。

    “你一定不會告訴我你是什麼人。”

    “嗯。”我麻木道。

    “小雅”點點頭,陡然轉身,衝着院外大聲道:“來人!”

    褲衩兵進來一堆。

    “小雅”斜睨我一眼,說道:“明日帶上他,大王英武,會讓他開口。”

    我心中罵道:“你大爺吧,能讓你見到那狗屁大王,你就沒治了,要世世代代受萬衆唾罵了。”

    我還是沒忍住,問:“你真是心甘情願想要嫁給大王?”

    “小雅”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外星人:“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大王英明神武,文治武功,我不嫁給他,難道還嫁給你啊?”

    我啞口無言。

    這根本不是同一個版本嘛。

    怪不得說,歷史是由成王書寫,而敗寇多數被寫成下三濫王八蛋。

    接下來,“小雅”發號的第二條施令,才真正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把這院子挖開,我倒要看看,下邊是不是真有屍骸!”

    “別挖!”

    我急道。

    對於凌四平,我一直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信任。

    他說這院子裏有惡寶金童子,我是真信。

    在聽他說的時候,我隱約有種預感。

    現如今,更加有理由相信一件事。

    現實中,沒有封神。

    帝辛子受,在蘇賴和“小雅”口中,也不像是暴君。

    可歷史再有錯寫,也不會偏差那麼大。

    至少,如果子受是明君,商朝就不會輕易交代在他手上。

    最後一個人王爲什麼會“翻車”?

    不用古靈精怪的凌盜爺回答,我都能想到,起碼有一點是真的,丫是因爲女人!

    就因爲現在我面前的這個?

    她也不像是一代妖姬啊?

    那絕不是這種眼神。

    那是因爲什麼?

    這小院裏的地下,藏有惡寶金童,吸收了人王之氣吸,和八個鬼精的怨氣糅合成爲了滔天戾氣。

    如果……如果有人把金童,把這戾氣帶到帝辛面前。

    那麼……

    我實在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邁步向前:“不能挖!”

    “爲什麼?”

    “小雅”驀然回過頭,一指地面:“膽敢逾越,立時杖斃!”

    “我……”

    我使勁撓頭,“總之是不能挖,如果挖出下面的東西,你會……就會……”

    此情此景,忽然讓我覺得很狗血。

    我該跟她說什麼?

    說她只要一挖出金童,這個世界就會被顛覆?

    說她會成爲一代妖姬?

    還是說她特麼是九尾狐狸啊?

    “小雅”完全不認得我,那自然就不會聽我的。

    相比印象中的豪門千金,她沒有想象中的飛揚跋扈,但卻肆意妄爲。

    只蔑視了我一眼,就朝着院子裏已經冒雨就位的褲衩兵一揮手。

    “讓他們住手!”

    情急之下,我又再邁出一步,一手從側面扣住了她的肩膀。

    等她回過臉時,神情已經起了巨大的變化。

    眼神不再清澈單純,而是被一股說不清是怎樣的憤怒完全替代。

    她瞪着我看了足有三分鐘,跺腳間,尖聲嘶嚎叫道:“二哥!!!!”

    隨着她的嘶喊,蘇賴從偏房走了出來。

    他的步子並不快,但臉色陰鶩的,簡直比這會兒的天還深沉。

    “我妹子是王妃。”

    蘇賴進了屋,雨水嘀嗒落下,劍,拔了出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仍然搭在“小雅”肩上的那隻左手上面。

    我才意識到,我現在應該最先做什麼,厚重的銅劍,已經兜頭朝我劈了下來。

    “我次!”

    我終於忍不住罵了髒話。

    一把將“小雅”推開,左手迎着劍身斜拍了過去。

    “住手!”

    院子裏傳來一聲暴喝。

    落下的銅劍戛然停在我的頭頂。

    擡眼間,手掌拍在了劍身側面,劍刃卻已經劃破了與拇指間的虎口。

    血絲蜿蜒,形成一道特殊的疤痕。

    我大腦一陣恍惚。

    火雷紋!

    這傷口,怎麼和火雷紋一模一樣?

    是我驚魂未定的錯覺?

    還是……

    一個軍銜明顯高出蘇賴的高個走了出來。

    我說他軍銜高,並不是因爲他同樣穿了長褲,而且還劈掛了鎧甲。

    而是因爲氣勢。

    來人面皮和蘇賴一樣白淨,右眼角卻有一道兩寸來長的疤痕。.七

    進來後,他先是直勾勾盯着我看了一陣,直到“小雅”跺着腳衝他喊:“大哥!他輕薄我!”

    來人渾身劇震,看了她一眼,再轉向我時,卻是將長劍一撇老遠,單膝跪地,朝向我道:

    “臣蘇倌來遲,大王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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