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268 神祕來客
    “不服氣?”我擡眼看着他。

    趙奇笑着倒退一步,搖搖頭:

    “你一直都是徐禍,是我認識的徐禍。

    你和我恩師徐碧蟾一樣重情義、重信義,但你卻沒有他的鋒芒畢露。

    應該說,是這一世的經歷,造就了你特有的生存之道。

    之前的優柔寡斷、怯懦……林林總總,都只是僞裝的外衣。

    你雖然多次身處逆境,甚至是幾乎萬劫不復。

    但不能否認,多數時候,你的一言一行,都不是沒經過大腦。不說處心積慮城府深,卻是一直都在暗中引導着事態往你期望的方向發展。

    同樣不可否認,生而爲人,有着太多的無奈。

    但是,相比很多人,你應對的都已經是很好了。

    就說換了我是你,呵呵,是不是長篇電視劇裏活不過第二集那種?

    我是不是可以認爲,蕭靜再次被抓,對你的觸動相當大,讓你意識到,敵人說的再冠冕堂皇,也只是變相的脅迫。

    相信對方,就是與虎謀皮。

    許寧的死,雖然橫空殺出一個徐福安,但他在爲你頂了罪的同時,也將你逼到了死角,你不是‘黑戶’,卻也難以再‘見光’。

    沒有了顧忌,你就可以‘肆無忌憚’。

    做回自己的感覺,應該還爽吧?

    ‘扮豬喫老虎’這句話,用在你身上不合適。

    可是,現如今,在我面前的,纔是真正的你!”

    我撓了撓頭:“你這麼精明,咋就讓劉阿生給耍的團團轉呢?”

    趙奇表情尷尬:“要不說,你是師父呢?再說了,那輩子,咱爺倆不就是習慣這麼互相揭短式的對話嘛。

    ‘以古爲鏡、以人爲鏡……以萬物爲鏡,以你趙大可爲鏡’這話不就是你當初的原話嗎?”

    我扭臉衝季雅雲用力擺手:“把他二合一的媳婦兒領走,趕緊的。不肯走的話就讓她爺們兒補房租,房租加倍。我次,才找回自己媳婦兒,看把丫嘚瑟的!”

    ……

    我蟄伏許久,確實是在等一個人的迴歸——靜海。

    但是,時間不等人。

    通過趙奇,不能找到劉阿生。

    那麼,我想,我是時候該去見見和劉阿生關係非一般的另一個人了。

    可是,正如趙奇所說,即便是徐福安在押,我現在出門還沒多大8麻煩,但如果是去‘號子’裏見服刑人員……

    那麼,就算我不會成爲‘服刑人員’,也會被列爲嫌犯,受到監視監管。

    那之後我還有什麼行動自由可言?

    夜已深,我歪靠在櫃檯後,看着斜對角的一張八仙桌前,兩個熟悉卻又有那麼點陌生的傢伙在臉對臉低聲細語着什麼。

    一個是對我生而未養的所謂老爹——徐榮華;

    另一個,是我的前任房東,在門不修道的牛鼻子——何尚生。

    沒錯,我沒在真正意義上的家中,而是身在陰陽驛站。

    許寧,或者說是許佞這輩子的老婆,出院後被接了過來,和母草鬼一起照顧許靈蟾小寶寶。

    這一來,原本屬於我的二樓臥房,便被這一對母子和一株‘植物’給佔據了。

    即便徐潔的軀殼內是抖三斤的靈魂,但是她裝一天,就必須得有人照顧,或者說‘監視’她。

    之前照顧她的是蕭雨,負責‘監視’的,算季雅雲吧。

    現在,那棟小樓一層,又多支了一張牀。

    樓上同樣是仨,樓下住的,是趙奇。

    這孫子,心心念念想着的媳婦兒回來了,他哪兒還肯離開寸步。

    也合着這傢伙,現在跟我差不離,種種細節讓他逃脫了牢獄之災,卻也成了無業遊民。

    他唯一擁有的,就是時間。

    “你還會說話嗎?”

    季雅雲把冒着熱氣的茶杯放在我面前的櫃檯上,“知道你在想事,可你也不至於誰都不理啊。就這麼一天到晚的,待在這兒不吭不響,你不怕憋出病來啊?”7K妏斆

    斜對角,老何,何尚生頭也不回地說道:“她說的沒錯,都知道你在琢磨什麼,可老憋着不是事兒。出去走走吧,天黑,還下小雨,淋不透,也沒啥熟人看見你的概率。”

    “那就出去走走!”

    我起身,繞出櫃檯,一撩長衫前襟,大步走出了驛站。

    季雅雲跟在我身側,問道:“想好去哪兒了嗎?用開車嗎?用的話,我去拿鑰匙。”

    “不用,去對岸,找方啓發聊會兒去。”

    “人家這會兒都睡了吧?”

    “那就去陵園看看紗織她們。”

    除非特殊情況,小雨霧星的時候,我是不會打傘的。

    季雅雲知曉我的習慣,也不言語,就只和我並排攜行。

    纔剛跨過石拱橋,迎面就顛顛兒地跑來一人。

    “徐大哥!”陸小龍疾奔到跟前,“我正想去找你呢,咱別苑,來客了。那人點名要找你!”

    “什麼人找我?”我愕然地問。

    陸小龍搖頭:“我不認識啊,他穿的衣服……就跟你現在這一身差不多,一身白,臉也特別白。他,還是韋偉帶來的。對了,他說,他是來給你送禮的!那禮盒我看見了,挺小一個盒子,估計不值錢……

    還有個事,特別奇怪。就是……就是紗織姐、雪莉姐她們,看到那傢伙,都不敢吭聲!就都變回燈籠,懸在兩邊,真跟燈似的,給屋裏照亮!

    我就看不慣他那D樣,裝的跟個多大的人物似的……”

    身爲驛站‘賬房’,季雅雲早就和這‘綠龍’熟識了,當即橫了他一眼:“韋偉是誰,你不知道啊?平常是朋友,但她本職是差官!由她引路帶來的,你紗織姐她們都甘願爲燈,那來的,就算不是大人物,還能是普通人嗎?”

    城河街對面的陵園,在別人看來,算是一處喪氣的所在。

    然而,對我而言,每每過了子夜時分,對岸便是一處村鎮。

    和陸小龍一起進了城河鎮,也沒繞彎,徑直來到了之前封萬三給他兒子購置的陰宅。

    現如今,這裏算是我的一處別苑,大門口石碑上睚眥留下的爪痕,就是主權的象徵。

    紗織等,所有的人皮燈,都被葬在了陵園裏。

    可是,她們當中沒有任何一個願意近期離去。

    主要緣由,是她們在那船艛上待了幾十年,真的很想多享受一下外界的自由。

    於是乎,城河鎮,便差不多成爲了她們的‘第二家園’。

    邁進‘睚眥別苑’,才繞過迎門影壁牆,就看到燈火通明的正屋裏,一個身着白色長衫的男子從一側的椅子裏站起了身,遠遠地衝我抱拳拱手。

    我趕忙還禮,同時加快腳步,走進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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