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281 冀中侯
    中年人面無表情地說:“炸自己的房子也犯法。還有,你和這些人是什麼關係?用來引爆的手機,爲什麼會在他手上?我相信你有病,但不要希望以此誤導我。”

    保安隊長攤攤手:“手機我傍晚隨手丟在一輛公交車上了,實際一樣的手機,我買了六個,傍黑散出去五個。只要不是財迷大媽,誰都不稀罕這破手機,任何一個人撥打上面的電話,都會讓我得償所願。”

    “炸個房,至於這麼費勁嗎?”中年人問。

    “呵呵,我攢錢買的,有血有淚啊,我是真下不去手自己來。”保安隊長兩眼通紅,卻是有意無意斜了我一眼,眼底深處透出一絲得意。

    中年人轉向我,問:“你剛纔說,抓緊查清這案子,有可能多救兩個人,那現在呢?”

    “哦,你提醒我了。差點忘了救人這茬。”

    我向保安隊長問道:“您貴姓?”

    他笑笑,把那張診斷單遞給我。

    我看了看,“哦,姓孫,我還以爲你和冀中一門候家沾親呢。”

    他仍舊笑着搖了搖頭。

    我走到門口,上下打量着門扇。

    瞎子道:“他臉色兒沒啥變化,機關不在門上。”

    我點點頭:“你說咱鯨吞那趟,得學了多少東西。”

    “你們又沒帶我。”竇大寶抱怨道。

    “警官,麻煩您,讓所有人都撤出這裏吧。”

    “有必要嗎?”中年人問。

    我點點頭,指指保安隊長:“能在別墅區當保安,肯定手底下有點把式。”

    中年人一言不發地掏出手銬,給保安隊長打了背銬。

    “能尊重點一個快死的人嗎?”保安隊長嘴上說着,眼裏終於露出了一絲慌亂。

    所有人都撤出了地下室,我和中年人並排走在最後。

    我說:“雖然不是大城市,可拿死工資,買下這麼一套大屋實在也不易。就是搞不懂,就算暫時沒錢裝修,稍微整理下,毛坯住着,不也比租房或者單位宿舍強啊?”

    “是啊,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連大白都才只刷了一層,卻只把個樓梯扶手裝飾的這麼豪華,我要是沒看走眼,這還是黃花梨的吧?”中年人在轉角處停下腳步,把手按在凸出的鏤空球形裝飾上。

    我說:“回想起來,他第一個下來,在這個地方,確實摸過這個球,您轉轉看,是不是……”

    “不是用轉的。”中年人笑笑,隨手掏出鑰匙串,把一個挖耳勺掰成鉤狀,順着球體的鏤空插了進去,輕輕一勾,沒有關門的地下室裏便傳來一陣輪軸轉動的聲音。

    中年人微微蹙眉,收起鑰匙串,搖頭嘆了口氣:“這手藝還是潮了點,要是把軸承都換成手工木質,肯定就沒這麼大響動了。”

    確定機關打開,我趕緊又跑回地下室。就見一邊的地板還保持原樣,另外三分之二竟然橫向縮進了牆體,露出地下一個高約一米半的地坑!

    就和之前看到的一樣,裏邊站着不下二十個的小孩兒,仔細一看,居然都是泥塑。

    “能尊重點兒一個快死的人嗎?”橫躺在一側的史胖子微微擡起頭抗議了一聲。

    但他並不是衝上面的人,而是針對躺在他旁邊的臧志強。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胖子的抗議原因,是因爲此刻臧志強臉上居然扣着個小號的氧氣瓶!

    臧志強悶哼了一聲,一隻手顫顫巍巍地取下氧氣瓶,卻是放到了懷裏。

    中年人身先士卒,帶着人下去把兩人擡上來,這時才發現,臧志強衣服裏邊居然還包着個兩三歲也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小孩兒。.七

    兩大一小都沒有捆綁,但明顯都不怎麼能動彈。

    看到這情形,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轉身就想往外跑。

    剛一出門,就見一人從轉角處滾了下來。

    跟着下來的一個人,居然是李闖!

    滾下來的,卻是那個姓孫的保安隊長。

    他之前是被打了背銬的,此刻腕子上居然沒了銬子。

    李闖臉色從未有過的陰狠,下來後,又狠狠踹了保安隊長一腳。

    “上面的人沒事吧?”我問。

    李闖搖搖頭:“我認出他來了,其他人就沒事了。”

    說着,跨過保安隊長,走到史胖子和臧志強跟前,卻忽然愣了似的僵在了那裏。

    “咋了?”竇大寶問。

    李闖沒回應,彎下腰,在史胖子後腦勺用力揪下了一撮頭髮。

    本來還半死不活的史胖子,像是肥屍詐起似的彈了起來。

    李闖又在小孩兒腦後揪了撮頭髮,孩子虛弱的很了,反應沒那麼大,只疼的“誒喲”一聲。

    再看臧志強,李闖又開始發愣。

    看出門道的瞎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原來這迷藥,揪頭髮就能解,老臧……老臧一根毛都沒有!哈哈哈哈……”

    聽他這一說,多數人也都明白了李闖發愣的原因,跟着笑了起來。

    我笑着走過去,對李闖說:“你沒必要這麼死心眼吧?”

    看了看史胖子和小孩兒腦後揪禿的位置相同,我從兜裏拿出在鯨吞邪陣內紗織給我的那一管銀針,在臧志強光禿的後腦勺上快速地紮了幾針。

    實際我是不懂得鍼灸的,但主要穴位倒也認得。

    李闖揪頭髮,目的就是刺激那一處穴位。

    這傢伙怎麼跟個木頭似的,沒頭髮的人,就沒別的法治了?

    果然,又紮了幾針後,臧志強也活泛了過來。

    李闖道:“把人都帶出去吧,只留法醫。最好……最好再多派些救護車或者殯葬車……專用車過來。”

    見他臉色依舊凝重,我才意識到他平常絕不會像剛纔那樣‘木訥’。再看他一直注視着地坑裏的那些泥人,忽然冒出的一個想法讓我連打了幾個冷顫。

    “胖子!”我大喊一聲。

    正歪歪斜斜走出門的史胖子回過頭,“咋啦?”

    “你走的穩嗎?”

    “不穩!”倆字才說出一個,他就一屁股歪坐了下來。

    就是那麼‘湊巧’,正坐在了保安隊長的胯骨上。

    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保安隊長一聲慘嚎,暈死了過去。

    其他人出去後,中年人低聲對我說:“你們配合的很默契,不過這種鑽空子的小聰明,以後最好少用。”

    我從剛纔就覺得他不像是一般人,忍不住問:“您貴姓?”

    “姓侯,冀中侯。”

    我又再驚出一腦門子汗。

    祖傳的機關銷器世家,難怪他會開這地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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