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299 豐美賓館(3)
    我問林彤:“他對你說的,他是什麼身份?”

    林彤笑着搖搖頭:“對於一個‘被男人遺棄宿夜流浪在街頭的中年怨婦’,他認爲不需要具體身份,只要給予‘溫暖和慰藉’就行了。”

    這時我忽然留意到,跟進來的飯館老闆,看看牀上的人,再看看我,反反覆覆,表情顯得有些疑惑。

    海倫娜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說:“徐,你的外套給我穿了,你,要不要穿上他這一件?我看你們的身形差不多。噢不,你比他要強壯一些。”.七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穿死人衣服晦氣,但爲了行動順利,不得已也只好委屈求全。

    當我穿上小白臉子的西裝外套後,老闆的臉上露出了極度驚恐的神色,“你……你們是一夥的!”

    “如果我們是一夥的,你現在還有命在嗎?”林彤不耐煩道:“你現在最好記清楚一點,想要活命,就別多嘴!更別多事!”

    這貪財的老闆固然惹人討厭,但他這時的反應倒也正常。

    自從得到了謝安贈送的‘人王戒律面具’,並且與本身面孔合二爲一後,我貌似就變成了非一般的‘大衆臉’。

    現在穿上小白臉子的衣服,在不熟悉我的老闆眼裏,恐怕我就九成像是小白臉子的孿生兄弟吧。

    林彤上下端詳着我,說道:“你這拆白黨,不但獵獲了姑奶奶我的‘芳心’,還捎帶手把人家的外國女友給撬了牆角,你可真是壞到骨子裏了。”

    “你的評價讓我感到很榮幸。”我同時挽住她和海倫娜的胳膊:“走吧,兩位美女,一起去豐源玩兒兩把,當是助助興。”

    “我……我怎麼辦?”老闆忙問。

    “你想要跟着,就扮行屍走肉吧。”

    我說了一句,挽着倆女人出了房間。

    此刻再看來,所有的事物環境都已經恢復了原本模樣。

    踩着木質的樓梯,‘吱吱呀呀’的下了樓。

    玻璃櫃臺已經變成了破舊的木頭櫃臺,而來時右側原本的牆壁不見了,居然多了一片偌大的飯廳似的空間。

    正如老闆所說,正對櫃檯的大門,已經被封死了。

    不過不像他說的是敞着門對着牆,而是有着雕花的木門關閉,上面竟還交叉貼封着數道黃符!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櫃檯後傳來:“孟少爺,這次這麼快就搞定了?”聽聲音,就是之前的胖女人。

    “呵呵,你個死婆子,話真多。”我不客氣地笑罵一句。

    挽着倆女人穿過飯廳,直奔後門。

    出了門,我低聲對兩人說:“除了我們,這裏應該還有別的生人。”

    “會是誰?劉阿生?”林彤問。

    我說:“還不能確定,但肯定是活人,不是活人,不可能揭開那些符‘開門迎客’,過後又再把符封貼回去。”

    “符的作用是什麼?”海倫娜問。

    “養屍符。這裏就是一處養屍地!”

    “天啊,這地下通道是天然形成的嗎?”海倫娜驚訝地打量着外面的一切。

    後門外,的確是一條通道。

    一望便知,此刻我們是在地下,而面前的通道,卻像是一條弄堂般寬敞,兩側是泥土摻雜着石塊的牆壁,更夾雜了不少枯枝。

    而超過兩米高的穹頂,又是另一番景象。

    一眼望去,整個穹頂,竟然都是由一種散發着熒光的綠色苔蘚覆蓋的。

    所以,行走在其間,根本就不用擔心照明的問題。

    感嘆過後,海倫娜告訴我們,她去南美的一次探險途中,曾經見過這種會發光的植物。

    同樣是生長在地下,但只有很小的一片。

    像現在這樣完全以這發光植物作爲漫長通道的天花板,如果不是人爲培養,那實在是大自然締造的奇景。

    她說了這植物的名稱,不過用的不是漢語,那麼拗口,我連音譯都不能夠。

    不過我告訴她,這種苔蘚我雖然是頭一次見,但之前聽說過,我們管它叫‘屍燈’,是一種養屍手段中必須的東西。

    海倫娜很有點不以爲然,“你們東方人是不是都會把生於地下的事物,和你們所謂的陰間扯上關係。孟,要講科學。科學,懂嗎?”

    我哭笑不得。

    一是這婆娘,就像天生帶有表演細胞,這才轉頭的工夫,對我的稱呼已經從‘徐’改成‘孟’了。

    二是這會兒她居然講科學?她都不想想,她一直擔心的‘好姐妹’杏樹,該怎麼用科學去解釋……

    “是二弟嗎?”前方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一身皮衣的靜海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綠色的熒光映得他光頭髮綠,看上去很有點令人發噱。

    我問:“這麼快就搞定那兩個傢伙了?”

    我本身樣子並沒有變化,靜海自然是認得出我的,搖着光頭說:

    “事到如今,我越來越覺得,這件事和咱們之前想的不一樣。什麼狗屁鬼八仙,根本就是一堆烏合之衆,連三流的貨色都算不上。

    那兩個傢伙,根本不是什麼水陰、喫土,就是一個溺死的漂僵和一個被活埋了的小鬼。

    之前在五條街的一個小酒館裏,一僵一鬼跟咱家套近乎,灌咱家酒,就是把咱家當成了‘肥羊’。

    下了車,才一進那豐源寶局,兩個‘小烏龜’就把咱家擡進了一個房間,居然就直接想吸咱家的陽氣……

    孃的,咱家都快不知道陽氣是啥滋味了。於是就給他們下了點迷心蠱,讓倆小子自己在屋裏折騰去吧。”

    感覺有人在身後捅5我。

    回頭看時,飯館老闆鬼鬼祟祟地小聲說:“他身上沒酒氣,會不會是鬼扮的?”

    我真懶得理他,但他也算是有點小心眼子。

    畢竟靜海上車的時候,渾身酒氣熏天。

    他哪兒知道,靜海壓根就不是人,還不是一般的魂魅,那酒意還不是說想要就能要,說壓制就立時煙消雲散的。

    “只允許你這一次,下回,無論有什麼懷疑,都壓在心裏。再聲明一次,你現在就是行屍走肉。”

    我轉向靜海,說:“不算咱們想錯。時間倉促,得到的資料太少,按照預估,行動到現今,已經不錯了。”

    林彤道:“咱們不是真正的老千,但我也不以爲,截至目前這麼順利,是我們的計劃有多周密。

    目前所見的幾人中,孟靖蒲,哦,就是那拆白的小白臉,和絡腮鬍、鴨舌帽,的確都不算是太精明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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