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68章 冥婚
    馬麗站起身,疑惑的看着我問:“你聞出什麼了”

    我有點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說:“你可能沾到屍油了。”

    “屍油”馬麗一愣。

    我點點頭,確切的說我沒真正見過那種邪惡的屍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味道,可是馬麗嘴裏的氣味我在桑嵐、蘇妍的嘴裏都聞到過。

    這種味道和單純的燒屍體氣發出的氣味還不大一樣,像是還夾雜着燒了別的東西似的。

    因爲我對這氣味印象深刻,所以儘管馬麗嘴裏的味道很淡,但近距離接觸,我還是敏感的聞了出來。

    馬麗沒有驚慌失措,而是蹙着眉頭想了一會兒,說:

    “我在藝校替李青元檢驗的時候,在他褲子口袋裏發現一個碎了的瓷瓶和一些疑似某種動物的油脂,已經提取樣本讓大梁他們去化驗了。”

    “你碰到了”我急忙問。

    “沒有,我只是提取樣本的時候聞了下氣味。”馬麗肯定的說。

    聞了一下

    我好像有點琢磨過味來了。

    桑嵐和蘇妍嘴裏的味道讓人難以忍受,而且似乎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才會散發出來。

    馬麗嘴裏的味道若有若無,不仔細聞聞不出來,她現在是清醒的

    難道就是因爲只是聞了一下,所以才運勢低下,被女鬼有機可乘

    那也太妖異,太霸道了

    我讓馬麗別多想了,她說她本來也沒多想,行得正坐得端,她怕什麼。

    我對這同門師姐佩服的五體投地,問她屍油本身是什麼味道。

    她說那只是一種很淡,不好形容的味道,但可以肯定,那不算臭味。

    想想也是,如果屍油本身臭不可聞,就算混在飲料裏,桑嵐也不可能聞不出來。

    第二天一早,我又讓她張開嘴,聞了聞,臭味已經消失了。

    看來和我想的一樣,她僅僅只是聞了一下,沾染了少許的煞氣,遮蔽了浩正罡氣,所以纔會被鬼小姐藉機附身。

    睡了一晚,精氣神充足,煞氣被自身祛除了。

    回到市局,我向同事大梁詢問那組油脂樣本的化驗結果。

    一向百無禁忌的大梁竟然乾嘔了兩下,然後才說化驗發現,油脂的主要成分是人的脂肪,其中還摻雜了老鼠、蛙科動物的油脂。

    我聽得直犯惡心。

    要是讓桑嵐知道她把這鬼東西喝進了肚子裏,那她不得瘋啊。

    屍油降頭

    真搞不懂爲什麼會有人搞這些損德的鬼東西。

    關鍵還有不少人貪圖屍油邪異的效果。

    我把這件事彙報給趙奇。

    趙奇擰着眉毛說:

    “看樣子那個李青元是求愛不成,想用屍油來達到目的。殺他的人會不會是知道他想這麼幹,爲了保護桑嵐才殺了他還有,這些屍油究竟是哪裏來的”

    我不敢妄下判斷,只好學着馬麗一貫的口氣說:“法醫只負責檢驗化驗,查案是你們刑偵的事。”

    趙奇氣得翻白眼,“你就跟你師姐學吧”

    我咧咧嘴,其實他也知道,法醫胡亂給意見,多多少少會影響主觀判斷,是不利的。

    “桑嵐那邊怎麼安排的”我問。

    趙奇說:“我已經讓沈晴去保護她了,對了,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樂。”

    說着,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禮品盒放在桌上。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日期,今天真是我農曆生日。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不解的問。

    我們這兒多數都是過農曆生日,姥爺去世後,我就沒再過過生日,連孫祿和張喜也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趙奇摸了摸鼻子說:

    “禮物是桑嵐昨天離開的時候留下的,她特意叮囑我今天交給你,她讓我轉告你,這禮物是她選的,和她媽媽沒有任何關係。”

    呵,原來是她,不用說,是那個女人告訴她我生日是幾號的。

    我拿起禮品盒,拆開了,見裏面是一個軍綠色的煤油打火機,另外還有一張折成方塊的紙條。

    打開紙條,上面寫着:少抽點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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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我認出是季雅雲的筆跡,拿起打火機打着,看着橘黃色的火光,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兄弟,一個打火機就把你感動成這樣要是再多送你瓶煤油,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許啊”趙奇笑着打趣。

    我聳聳肩,沒說話。

    從小到大,每次過生日姥爺都會給我煮兩個白雞蛋。

    姥爺去世後,我就沒再過生日,也沒有再流過眼淚。

    生日禮物我還是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

    我把打火機和紙條收起來,剛要出去,趙奇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邊接起電話,邊起身走過來拉住我。

    “在哪兒你確定好,你幫我盯住他,我馬上過來。”

    趙奇掛了電話,拉着我就往外走。

    “幹嘛去”我問。

    “發現三白眼了,在董家莊”

    “董家莊”我愣了一下,跑回實驗室拿了包,跟着趙奇上了車。

    開出警局,趙奇就打開了警笛,一路狂飆,風急火燎的來到董家莊。

    在村口下了車,趙奇一邊打電話給發現三白眼的線人,一邊急匆匆的往村裏走。

    這會兒正是喫中飯的點兒,一路上也沒見到什麼人。

    跟着趙奇來到村西頭,遠遠的就見一個瘦猴背靠着一棵梧桐樹在抽菸。

    我跟着趙奇跑過去,趙奇壓着嗓子問瘦猴:“人呢”

    瘦猴慢斯條理的抽了口煙,把一隻手掌攤在他面前。

    趙奇皺着眉頭掏出錢包,抽出三張紅毛拍在他手裏。

    瘦猴又膩性的吸了口煙,才反手指了指梧桐樹後邊的一戶農家院:“翻牆進去的,我看得真真的,還在裏邊呢。”

    趙奇看了一眼那家的院牆,低聲罵道:“媽的,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人是鬼。徐禍,你在外面守着,我翻進去看看”

    “馬勒戈壁的”

    我罵了一句,不管不顧的後退兩步,一個助跑攀住牆檐翻了進去。

    趙奇跟着翻進來,拽住我低聲問:“你幹嘛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我環視了一眼,見堂屋的門開着一條縫,順手從牆邊抄起一把鐵鍬攥在手裏。

    趙奇看看我,沒再多問,摸了摸腰裏的槍,還是從一邊抓了把鎬頭在手上。

    他衝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的點點頭,提着鐵鍬守在窗戶邊上。

    “裏面的人,出來”趙奇大喊,同時一腳把門踹開了。

    “我去”趙奇明顯一哆嗦,然後就僵在那裏不動了。

    我聽裏面沒動靜,急着走到門口,“趙隊,怎麼了”

    剛問了一句,看到屋裏的情形,我像是觸電一樣哆嗦了好幾下,嘴角控制不住的直抽搐。

    屋子裏黑紗帳低垂,當門的桌子上竟然擺着兩個鑲着黑白照片的相框,這裏居然被佈設成了一座靈堂

    我氣血上涌,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咬着牙攥着鐵鍬走進屋裏,一把將煞帳從房樑上扯了下來。

    想要砸了桌子上的照片,猛然間發現,其中一張照片裏的人,竟然是桑嵐

    另外一張黑白照片中卻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我仔細一看桌上的供品擺設,忍不住連着倒吸了幾口冷氣。

    雖然是靈堂,卻擺着紅蠟燭,香爐裏沒有插香,只有滿滿一香爐的小黃米。

    供品的饅頭不是平常的饅頭,而是那種包了白糖餡兒的糖三角,還有一盤白麪餅子,餅子的上面居然描着大紅的雙喜字,這根本就是結婚用的喜餅

    看着這些和桑嵐的照片,我的頭一陣陣的嗡嗡作響。

    普通人家祭拜供奉逝去的人,是絕對不會用這種供品擺設的。

    紅、白事禮儀混雜交錯,這是在配冥婚啊

    關鍵桑嵐根本沒有死

    “趙隊,馬上查查照片裏這個男人是誰”

    我強壓着波動的情緒剛說了一句,猛然間再次呆住了。

    照片裏原本還算祥和的中年男人,臉孔居然變得猙獰起來,兩眼圓瞪,像是在怨恨的瞪着我似的。

    我本能的把手伸進包裏,等拿出陰桃木劍,照片裏男人的臉竟然變成了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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