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從飛頭來了後,妖屍不但恢復了原先的迅猛,那顆水晶般虛幻的腦袋也重生了出來,而且還生出了一張臉,有了眉眼五官。
不等尋龍尺射到,它就已經察覺,一閃身逃開了。
我連忙擡手接住尋龍尺,順手撿起陰陽刀翻身爬了起來。
看清楚形勢,我提着的心稍許放下了些。
剛纔飛頭突然想咬潘穎,本來是誰也來不及阻止的,幸好一隻大白鵝醒了過來,冷不丁照飛頭上啄了一下,這才救了潘穎一條小命。
這會兒另外三隻被灌醉的白鵝也都醒了,四隻大鵝就像瘋了似的,紅着眼睛撲騰着翅膀追着飛頭狂啄。
妖屍躲開瞎子的尋龍尺,立刻朝着四隻大鵝撲去。
兩隻手鉤刀般的指甲猛地插進一隻鵝的肚子,雙臂一張就將那隻鵝硬生生撕成了兩半。
見狀我連忙又從牆上拔下一條柳條鞭,一邊朝着妖屍抽打一邊大聲喊:
“躲着飛頭,繼續打身子打的越狠,飛頭就越兇不起來”
竇大寶和郭森等人反應過來,也都甩開柳條鞭照着妖屍抽打。
妖屍雖然長出了眼睛,速度也不減,但卻不像剛纔那樣輕易就能躲開鞭打。
“啪啪”聲不絕,鞭子每次抽中屍身,就會激起一股黑色的妖氣。
我一邊抽一邊暗自慶幸。
如果不是看過百鬼譜,想到了可能出現的情形,事先準備了四隻大鵝,恐怕不光我們這幾個人,整個董家莊都要血流成河。
百鬼譜上說的沒錯,物之其極必有相剋,這骷髏似的飛頭乃是用邪法煉就的飛頭僵,呆頭鵝正是飛頭僵的剋星
飛頭一心想咬人喝血,卻被剩下的三隻鵝窮追不放,氣得連連咆哮。
妖屍受到感應,再不顧鞭打,猛然躥起,又抓住一隻大鵝撕成了兩片。
之前我不光在餵鵝的草料裏摻了白酒,還摻了屍身的袍子碎片,這會兒大鵝酒勁正上來,雖然死了同伴,剩下的兩隻卻仍是不管不顧,瘋狂的循着屍氣最集中的飛頭追咬。
見妖屍又要抓鵝,我狠狠甩出一鞭,急着朝竇大寶喊:
“用漁網”
嘴裏喊着,我已經跑到了角落,抓起一張事先準備好的漁網,朝着妖屍撒了過去。
妖屍只顧殺鵝替飛頭解圍,冷不防被漁網罩住。
事先泡過黑狗血的漁網一罩在妖屍身上,立刻連番炸起了黑色妖氣。
飛頭見妖屍被罩住,嘯聲更加淒厲,再也不顧追逐的大鵝,歇斯底里的朝着潘穎飛去。
潘穎嚇得大哭:
“你總找我幹什麼我都跟你道過歉了”
那邊的竇大寶也抓起了一張漁網,想要去網飛頭,哪知道飛頭忽然暴走,眨眼就飛到了潘穎面前。
竇大寶轉身去搶救,沒想到飛頭猛然一轉,朝着他的脖子就咬了過去
見形勢危急,我再顧不上多想,猛一拽漁網將屍身拉倒,手裏的陰陽刀狠狠朝屍體扎去
“不要”
“不要”
老丁和張安德的聲音同時在我耳邊響起,但爲時已晚。
我就感覺自己像是被脫光衣服扔進了零下幾十度的速凍冷庫,渾身僵硬不能動彈,死亡的陰影剎那間就籠罩了下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和妖屍的虛幻頭顱近距離打了個照面。
看清它那張透明的臉,我心裏猛然一激靈
我見過這張臉,這人是
飛頭驟然爆發出淒厲的狂嘯,我眼前的那張臉也痛苦的扭曲了起來,張大嘴,似乎是在慘叫,下一秒鐘,這張臉就快速的淡化消失在了我面前。
屍身撲倒在地,再不動彈。
飛頭的兩個眼珠子卻已經變成了血紅色,撇下竇大寶朝着我飛撲了過來。
“完犢子了”
我渾身僵硬,只能是暗歎了口氣,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我閉目等死的時候,忽然間,似乎聽到有個女人“咦”了一聲。
隨着這個聲音的響起,我身上的寒意竟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
感覺自己能動了,我連忙睜開眼,見飛頭來到跟前,剛要閃避,就見一條柳條鞭的鞭梢無聲的捲到跟前,“啪”的將張着大嘴的飛頭抽了出去
這一下抽的又準又狠,飛頭竟被抽的撞在了院牆上。
剩下的兩隻大白鵝本來就追着飛頭滿地跑,這時見飛頭落地,其中一隻大鵝“嘎”的飛撲過去,探頭一啄,竟然將飛頭的一個眼珠子給啄瞎了
“啊”
飛頭一聲慘叫,彷彿是來自地獄。
下一秒鐘,竟張嘴咬住了那隻鵝的脖子,一口咬斷鵝頭,轉而尖嘯着飛出了院牆。
所有人都被這閃電而來的一幕驚呆了,等反應過來,看向剛纔柳條鞭抽來的方向,全都是一愣。
救了我一命,給飛頭予以重創的居然是潘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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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的目光一對,我突然有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奇怪感覺。
爲什麼她先前每次都能抽中妖屍,又在危機關頭準確無誤的抽中了飛頭
她還是潘穎嗎
“現在怎麼辦”趙奇問。
我渾身一激靈,拉開院門就往外跑,“快追身子死透了,飛頭僵想要不魂飛魄散,只能是吸活人的血”
“潘潘,你跟着我”竇大寶拉着潘穎跟着往外追。
一路追,我就見沿途村民房門上的黃紙符籙,都像是被火烤過一樣變成了焦黑色。顯然是飛頭逃出後,想要衝撞進村民家裏,被符紙給擋住了。
河邊柳本來就能剋制邪祟,飛頭被潘穎用柳條鞭重擊,又被啄瞎了一隻眼睛,速度遠沒有先前那麼快。
快要追到村頭的時候,我就看見飛頭正晃晃悠悠的漂浮向前。
聽到村頭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我預感到了即將發生的狀況,連忙讓郭森和趙奇把槍掏出來。
飛頭僵是人爲煉製,不可能一路飛來董家莊,村頭的汽車聲,必定是送它來的妖人。
果然,追到村頭,就見一輛發動的麪包車停在那裏。
或許是怕飛頭有所損傷,麪包車沒有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