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176章 牛眼溝之謎
    聽瞎子一說,我不禁打了個寒噤。

    但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野郎中本來就是養鬼人,毛靈芝多半是他養的小鬼幫他弄來的。

    不對

    縱鬼行兇是養鬼人的大忌,如果野郎中還活着,那昨晚五寶傘裏的小鬼又怎麼會出來肆虐

    瞎子似乎看穿了我的疑惑,搭着我的肩膀說:

    “我不是陰倌,野郎中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說不清楚。可是我知道,過了今晚,這裏的氣勢就走盡了,不光活人待不下去,就連鬼也站不住腳。而且我敢保證,牛眼溝到底有怎樣的祕密,今晚一定會揭曉答案。”

    我點點頭,沒再多問,和衣在炕上躺了下來。

    雖然喝了酒,可心裏的疑惑讓人無法安睡。

    我就這麼閉着眼睛,半迷糊半清醒的等着即將發生的狀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忽然有種被人暗中窺視的感覺。

    我假裝打着鼾,微微側身,把眼睛張開了一條縫順着感覺偷眼看去。

    果然就見原本關閉的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黑暗中,一隻閃着幽光的眼睛正在透過門縫往裏窺探

    大約過了一分鐘,那隻眼睛才消失。

    我沒敢動,用足耳力仔細傾聽外面的動靜,卻只能聽到外面的雨聲和瞎子的呼嚕聲。

    又過了一會兒,我剛想起身,猛然間,那隻眼睛又出現在了門口

    這一次,足足有五分鐘,那隻眼睛都在看着屋裏的情形。

    等到眼睛再次消失,我後脊樑已經滿是冷汗。

    我看的清清楚楚,那眼睛第二次出現的時候,眼中分明透露着絕殺冷狠的兇光。

    偷窺那人竟是對我們動了殺機

    大概又過了五分鐘,我似乎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

    我以爲是錯覺,把耳朵貼在炕上仔細聽。

    沒錯,的確是發動機的聲音,聽上去應該是摩托車。

    我一下想起了頭一次帶我和趙奇來的那輛挎鬥摩托,心裏不禁升起一股極度的寒意。

    聲音漸漸遠去,我連忙翻身坐了起來。

    與此同時,瞎子也打着哈哈坐起了身。

    原來他也沒有睡。

    兩人下了炕,來到外屋,瞎子大咧咧的點燃了油燈。

    我快步走到對面的偏房門口,推開門,屋裏沒人,只有滿屋的酒氣。

    “不用看了,想死的和不想死的都走了。還有時間,先抽根菸再說。”

    瞎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出煙點了一根。

    我沒聽他的,而是走到正屋的鐘馗像前,拿出手電打亮。

    下午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神像不對勁,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我打着手電,從下往上仔細檢查面前的神像。

    當我藉着手電的光看清神像的眼睛後,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怎麼了”瞎子問。

    我跳上供桌,用手指在神像的眼睛上抹了一下,湊到鼻端聞了聞,回過頭說:

    “鬼王爺的眼睛被人用黑狗血封住了,去幫我接碗無根水。”

    瞎子連忙掐了煙,跑了出去,不大會兒就端了一碗雨水回來。

    我接過碗,邊用袖子蘸了雨水幫神像擦眼睛,邊對瞎子說:

    “去看看還有沒有酒。”

    瞎子從偏房提出那個塑料桶,咋舌的說:

    “乖乖,二十斤的地瓜乾子酒就剩半桶不到了,這倆老頭是酒桶啊”

    我一言不發的幫神像擦掉眼上塗抹的狗血,拿出硃砂,用毛筆蘸了在神像兩隻眼睛的眼仁上各點了一下。

    跳下供桌對瞎子說:“我現在可以肯定,那個就是野郎中。”

    “他真沒死”

    我搖了搖頭,把碗裏的水潑了,接過酒桶倒了碗酒,端端正正的擺在供桌上。又點了三支香,恭恭敬敬的朝神像拜了三拜,把香插進了香爐裏。

    瞎子也拿了三支香,等他上完香,把香插進香爐,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我問。

    瞎子回過頭瞪圓眼睛看着我,壓着嗓子說:“碗裏的酒沒了”

    我心裏一激靈,急忙又拿來幾個碗擺在供桌上,倒滿後把桶裏剩餘的酒都潑在了神像前。

    “鬼王爺,這裏的氣勢走盡了,您老喝完酒也趕緊挪窩吧。”

    瞎子又朝神像拜了拜,回過身衝我一擺手,“走”

    到了門口,我忍不住回過頭又朝神像看了一眼,似乎看到神像的眼睛竟然閃了一下。

    我也顧不上想是不是我眼花看錯了,轉過身跟着瞎子冒雨走了出去。

    出了門,剛要朝一個方向走,忽然就聽屋後傳來一下打響鼻兒的聲音。

    兩人繞到院子後頭,就見後面有個草棚,老驢的那頭毛驢就拴在草棚裏。

    見到亮光,毛驢不斷的刨着蹄子打響鼻,顯得十分的不安。

    瞎子走過去,解開繮繩,回過頭說:

    “老驢絕對有問題,養了半輩子驢的人是不會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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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把驢丟下的。”

    毛驢被解開後,竟把驢頭貼着瞎子的臉蹭了幾下,然後顛顛兒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瞎子一擺手:“跟着驢子走”

    大雨一直在下,兩人冒着雨,跟在毛驢後面在山間一路穿行。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不是因爲灌進了雨水,而是感覺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貼在我的後背上。

    這種感覺從野郎中家裏出來的時候就有了,起先我沒在意,可是走了一陣,越發覺得不怎麼對勁。

    回過頭,卻也看不到什麼,反手往後摸,什麼也沒有。

    可我怎麼就感覺,今天走起路來腳步怎麼這麼沉呢

    我已經顧不上想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了。

    因爲,在翻過一個山崗後,我看到山溪邊竟然停着一輛報廢的挎鬥摩托

    瞎子邊走邊笑着說:“是不是覺得這裏很眼熟”

    我說:“沒錯,我們昨天晚上來過這裏。”

    剛說完,我就愣了。

    前邊居然又是一個山崗子。

    我回過頭往後看了看,又往前瞄了瞄,猛地一拍腦瓜,“靠這中間有岔路”

    “嘿嘿,牛頭鄉、牛角村、牛眼溝既然有牛角、牛眼,怎麼會沒有牛鼻子呢這條道就是騎在牛鼻子上的,你說的岔路,纔是順着牛鼻子往上去牛角村的路”瞎子笑道,“你再想想,一隻牛有幾隻眼睛,幾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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