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224章 回魂客
    分屍、煮屍案案發過了一個禮拜,這天我正在法醫室裏看驗屍報告,桌上的座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高戰打過來的,說上面分派下來的兩個實習生已經來了,讓我去他辦公室。

    到了前面,還沒進辦公室的門,透過窗戶看到一個人的背影,我就忍不住撲哧樂了。

    敲門進去,不等那人回過頭,我一個箭步衝到他身後,一手箍着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比出個手槍的形狀,頂在了他後腰上:

    “不許動你被捕了”

    那人身子微微一僵,扭過頭來一看,一下瞪圓了眼睛:

    “禍禍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都沒想到,這次分派來的實習生之一,竟然是孫祿、孫屠子。

    先前我情緒低落,再加上考慮到他年後備考,就沒告訴他我調來平古縣的事。

    聽我把情況一說,孫祿笑得合不攏嘴,說哥倆又能在一起廝混了。

    見辦公室裏還有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我忙放開孫祿,向他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局裏的法醫,徐禍。”

    年輕人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您好徐老師,我叫邊耀雙,是省公安大學法醫系的學生。”

    我笑笑:“我和孫祿是同屆的同學,年後剛考覈完,才調來這兒。都是哥們兒,你叫我名字就行了。”

    高戰等我們互相介紹完才把兩個文件袋交給我,笑眯眯的說:

    “人我交給你了,要是半路當了逃兵,我唯你是問。”

    “必須的。”我笑着點點頭,“我先帶他們去辦公室了。”

    “你等等。”高戰把菸頭摁滅,收起笑臉看着我說:“上級屍檢報告你看了有什麼看法”

    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屍體的關鍵部位經過高溫烹煮,無法提取到有指向性的證據。現在法醫部門採證到的唯一線索,就只能是現場採集到的j子dna了。”

    高戰擺了擺手,沒再說什麼。

    一進法醫室,孫祿就咋呼開了:

    “你丫放着市局不待,怎麼跑這兒來了也沒告訴我一聲對了,你來這兒單幹,麗姐肯放過你”

    “還說呢,我到現在都不敢見她的面兒。”

    我和孫祿就不用說了,邊耀雙雖然不和我們一個學校,可年紀相仿,專業一樣,再加上本身是東北人,雖然外表斯文,性格中卻不失豪爽,一來二去,很快就混熟了。

    孫祿雖然長得像個屠夫,卻喜歡鬧,非得喊他雙兒,再不就是雙雙,說這樣才能起到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效果。

    邊耀雙哪裏肯,末了還是屈於孫屠子的淫威,勉強接受了大雙這個稱呼。

    三人又閒聊了一陣,孫祿撓着頭問我:

    “剛纔聽你跟高隊說什麼關鍵部位高溫烹煮,什麼案子啊”

    屍體雖然是被送到學院的實驗基地進行化驗,但那僅限於一部分高級教授參與;出於保密原則,在校生是不知道狀況的。所以孫祿雖然是剛從學校出來,卻也不知道烹屍案的事。

    聽我把案情大致一說,孫祿直咧嘴,“麻痹的,那絕逼是瘋子乾的。”

    大雙聽我說完,臉色有點發白,卻咬了咬嘴皮子問我:

    “我能看看屍檢報告嗎”

    我沒猶豫,拿起桌上的屍檢報告遞給了他。

    結果就是晚上一起去喫飯,一盤兒蒜泥白肉剛上桌,他就鼓着腮幫子奔了廁所,回來後面無血色的連連擺手,說實在沒胃口了,要先回宿舍緩緩。

    我和孫祿上回一起喫飯是在年前,現在算是各自有了定位,再加上轉過天是週末,不用上班,所以就多喝了幾杯。

    喝到後來,孫祿又提起了張喜。

    換了以前,我肯定得和他一起傷感一回,可是現在,或許是經歷的事多了,又或者習慣了張喜的另一種存在方式,我倒是真沒多大觸動。

    從飯館兒出來,天空飄起了細雨。

    孫祿說懶得回宿舍收拾,今晚先去我那兒湊合。

    我喝的也到位了,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兩人攔了輛出租,上了車,司機問我們去哪兒。

    我說:“城河街。”

    “城河街”司機回過頭疑惑的看了我倆一眼,“這大晚上的,去那兒幹嘛”

    我笑笑,說:“我在那兒租房住。”

    司機又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皮子,沒再說什麼。

    車停在護城河的石橋邊,我看了一眼計價表,剛要掏錢,出租司機突然回過頭,一臉惶恐的說:

    “快下車你們快下車”

    孫祿皺眉,“你不收錢了”

    “不收了,你們快下車快點兒”司機用力揮着手,聽聲調都像是快哭出來了。

    “什麼叫不收錢了你怎麼了啊”我忍不住問。

    司機臉色煞白,臉對着我,眼珠子卻斜向後方,壓低了聲音哆嗦着說:

    “有有東西過來了。”

    “什麼東西”我

    朝前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見。

    “求求你們快下車吧”司機這回眼淚是真下來了,朝着我又是作揖又是擠眼。

    我皺了皺眉,懶得再跟他廢話,塞了二十塊錢給他,推開車門下了車。

    看着出租車掉過頭,逃也似的倉惶開走,孫祿朝地上啐了一口,“這人有毛病吧”

    我咧咧嘴,拉着他就想往家走。

    可剛一轉身,眼角的餘光似乎就看到一個白乎乎的影子突然從身邊閃了過去。

    我猛地回過頭,卻只看到不遠處空蕩蕩的石橋,沒見有什麼人。

    “怎麼了”孫祿含糊的問我。

    “沒事兒。”我搖搖頭,心想今天可是真喝到位了,眼睛都開始犯花了。

    回過頭剛要往家走,忽然間,隱約就聽見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

    “什麼動靜”孫祿顯然也聽到了這聲響,和我一起扭頭,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聲音越來越近,沒多會兒,我就看見拱形的石橋上慢慢露出一個白色的影子

    “臥槽,不是這麼邪門吧”孫祿身子哆嗦了一下。

    我也有點頭皮發緊,因爲隨着那影子漸漸露出全貌,我恍惚就看出,那像是一個穿白衣服的人,而且這人沒有腦袋

    “鐺啷啷鐺啷啷”

    聽這聲音越來越近,我本能的把手伸向揹包。

    可隨着那人越來越靠近,我差點沒直接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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