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233章 出租司機
    “哎,說你呢,還不趕緊把衣服穿上去”

    桑嵐又說了一句,俏臉微微有些漲紅。

    我往身上一看,這才反應過來,剛纔急着下樓,就只穿了條大褲衩。

    上樓換了衣服,再次回到樓下,我又走到櫃子旁仔細確認,被我重塑了鬼身,卻成了凌紅模樣的女鬼的確不在了。

    “小姨蒸了包子,你趕緊趁熱喫吧。”桑嵐把飯盒放在櫃檯上。

    “謝謝。”

    我說了一句,坐到櫃檯後,看着毫無生氣的泥娃娃,心裏說不出的疑惑。

    我的初衷是想幫黎重聚魂魄,可按照鬼靈術中的法門,僅僅只是剛塑好了陰形,還沒來得及招魂。

    然而她卻自己成就了鬼身,而且不等我超度,就離開了這裏。

    如果說她成就鬼身,變成凌紅的樣子,是因爲降頭師正巧作法勾魂誤打誤撞造成的,那她鬼身初成,也不可能在白天離開這裏啊。

    我總覺得這中間似乎還摻雜了某個意外的因素,那到底是什麼呢

    想起剛纔奇怪到家也恐怖到家的夢,我猛地回過頭看向貨架,沒發現靈牌有少了的樣子。

    那只是在夢裏,老陳沒有真的來過,靈牌自然是不會少的。

    在夢裏我似乎聽到一個人的名字範少虎。

    這個人是誰怎麼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名字似的

    “你發什麼愣呢”桑嵐蹙着眉頭盯着我,“徐禍,你不是有什麼事吧爲什麼潘潘怎麼都不肯告訴我,你們爲什麼去內蒙”

    我搖了搖頭,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飯盒就往外走。

    徑直來到十四號,我隔着窗戶往裏喊:

    “陳伯在家嗎我是小徐,我剛蒸了包子,送幾個來給你嚐嚐”

    連着喊了幾聲,也沒聽見迴應。

    我一咬牙,走上前去敲門。

    我心說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從老陳的嘴裏撬出點什麼,要不然再這麼魔魔道道的下去,膽子再大的人也得神經衰弱。

    可敲了半天的門,裏面也沒反應。

    末了反倒是隔壁的門打開了,一個胖老頭問我是幹什麼的。

    我忙說我剛租了老陳的房子,做了包子來給他送幾個嚐嚐鮮。

    胖老頭說:老陳平常都住在縣裏的石料廠,很少回來住的,他恐怕又回石料廠了吧。

    石料廠貌似老陳說過,他除了幫人請牌位,還幫人刻石碑。

    我想了想,把飯盒捧到胖老頭面前,笑着自我介紹了一下,讓他嚐嚐包子味道怎麼樣。

    我主要是想和這新鄰居套套近乎,向他打聽一下老陳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胖老頭倒是隨和,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一邊讚不絕口,一邊說他姓黃。

    閒扯了幾句,我就直接問他,老陳是幹嘛的。

    胖老頭笑呵呵的說:他就是個孤老頭子,有點手藝,平常就在縣裏的石料廠幫人刻碑、刻石獅子什麼的,偶爾也幫人請牌位。不過現在很少有人在家裏供奉靈牌了,所以他也不怎麼幹這活了。

    胖老頭喫完一個包子,又拿了一個,問我租的是哪套房子。

    我指了指街尾的小樓。

    胖老頭點點頭,沒說什麼。

    可當我順口說,我就住三十一號的時候,胖老頭忽然臉色變了變,有些慌張的說,他爐子上還燒着水呢,然後就急着進屋把門關上了。

    我愣在原地好一會兒,最後一跺腳,去你大爺個腿兒的,住這兒的人都這麼奇怪嗎

    你們愛是誰是誰,愛幹嘛幹嘛去,老子什麼也不問了,我就看你們哪個能作出什麼妖蛾子來。

    我拿了一個包子,狠狠咬了一口,邊在心裏發狠抱怨,邊往家走。

    回到家,桑嵐就站在門口狐疑的看着我。

    進了屋,我給自己泡了杯茉莉花,剛坐穩屁股,桑嵐忽然問我:

    “你來這裏,是不是跟徐潔有關係”

    我挑起一邊的眉毛盯着她,半晌我壓低聲音,邪惡的問:

    “昨天晚上你看清楚朱安斌長什麼樣了吧”

    桑嵐愣了愣,反應過來,臉騰的紅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拿起門後的雨傘跑了。

    週一到了局裏,照慣例去跟高戰報了個到,回到法醫室,孫祿正歪在椅子裏啃韭菜盒子呢。

    我問:“大雙呢沒跟你一起過來”

    孫祿咧嘴一笑,露出粘着韭菜葉的白牙,“嘿嘿嘿,那小子不地道,週五剛過來,昨個兒就把女朋友接來了。一大早的我也不能去敲門啊,萬一人家小兩口正在辦大事,我給人嚇得不舉了怎麼辦”

    “靠,這麼有效率,他女朋友長得怎麼樣你看了沒”我八卦的問。

    “就看了個側臉兒,那小子跟怕我搶他馬

    子似的,也沒給我介紹,要不說他不地道呢。”

    “身材怎麼樣啊”

    “真不錯”

    兩人正八卦的熱乎,孫祿的手機突然響了。

    接起來說了兩句,翻着白眼掛了電話,“丫的,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有難了纔想起老子來。”

    我問:“怎麼了”

    “丫早上出來忘帶錢包了,打車到了局裏沒錢給,讓我幫他付錢去”

    我咧了咧嘴,笑着搭着他厚實的肩膀往外走,“一塊兒去吧,我也買倆韭菜盒子去,看你喫我特麼都饞了。”

    兩人說笑着來到大門口,我正要往早點攤兒走,不經意間往出租車裏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了。

    孫祿扒着車窗笑着對司機說:

    “誒是你啊那天晚上你發什麼神經啊你還怕我們打劫你怎麼着看見沒,我們可都是條子”

    我也認出來了,這個出租司機,就是大前天晚上送我和孫屠子去城河街那個。

    想到一件事,我心裏一動,徑直走過去,推開孫祿,拉開車門上了副駕駛。

    “徐哥,你要出去啊”剛下車的大雙問。

    我擺擺手,讓他和孫祿先別問。

    出租司機也認出我了,往我身上看了一眼,訕笑着說:

    “原來是警官啊,沒想到您這麼年輕就”

    不等他說完,我就點着駕駛臺上的工牌問:“你叫範少虎”

    司機一愣,“啊昂,是是啊。”

    我轉眼盯着他:“認識黎曼嗎”

    司機臉色一變,“你你是她什麼人”

    孫祿雖然長得像個大老粗,腦子可一點也不慢,聽我提到黎曼,立刻拉開後車門推着大雙上了車。

    “你們要幹嘛”司機一下子慌了,“我和黎曼沒什麼的”

    我把右手伸到腰間,冷眼看着他:“直接把車開局裏去。”

    司機一聽,反倒像是沒剛纔那麼緊張了,掛上檔,直接開進了公安局的大門。

    下了車,我和孫屠子、大雙圍成一個三角,圍着司機進了辦公樓。

    “砰砰”

    “進來。”辦公室裏傳來高戰的聲音。

    我推開門,示意司機進去。

    孫祿朝我點點頭,“我跟大雙先回辦公室了啊。”

    高戰眯着眼睛看了看司機,轉眼看向我:“這是誰啊”

    不等我開口,司機就一邊給我和高戰遞煙,一邊點頭哈腰的對高戰說:

    “我叫範少虎,我就是個開出租的。”

    我沉聲對高戰說:“他應該和黎曼的案子有牽連,我想申請化驗他的dna。”

    高戰正準備點菸,聞言噌的站了起來,“立刻提取他的血液樣本送去上級化驗室,馬上審訊”

    提取樣本後,我讓孫祿跟我一塊兒開車去市局。

    路上孫祿問我:“你怎麼知道那司機和黎曼的案子有牽連”

    我抽了口煙,看着窗外說:

    “我要是說,是黎曼自己告訴我的,你信嗎”

    市公安局法醫室內,馬麗從化驗臺前擡起頭,扭臉瞪了我一眼,“你送來的樣本dna和在案發現場提取的j斑完全相同,可以抓人了。”

    回到縣局,高戰直接把我叫進他的辦公室。

    高戰遞給我一根菸,自己也點了一根,狠狠抽了一口,瞪着兩個硬幣眼看着我說:

    “範少虎已經被羈押了,他承認他和黎曼是通過網絡認識的,兩人在賓館和黎曼的家裏總共發生過四次關係。說是和黎曼談戀愛,可這個範少虎早結過婚了,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他承認他和黎曼只是玩玩,照他的說法,黎曼是真把他當男朋友,他只想約p。但他不承認殺了黎曼。”

    我剛點上煙,高戰突然問:

    “你是怎麼知道他和黎曼有關係的根據他的交代,你和孫祿只是坐過他一趟車。”

    見他目光灼灼,終於有了點刑警隊長的樣子,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高戰站起身,走到我身邊,搭住我的肩膀,又露出了二道販子似的笑容,有點神祕的小聲說:

    “其實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法醫是法醫,陰陽先生是陰陽先生,兩者各有各的規矩。關於你的另一個職業,我沒資格要求你向我彙報。我只是好奇我說哥們兒,是不是黎曼本人的鬼告訴你,她和範少虎有關係的”

    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在心裏感慨,早該想到,甭管是市裏還是縣裏,能幹到刑警隊長這個位置的,有哪個是省油的燈啊。

    高戰掐了煙,攬着我往外走,“走,跟着一起押犯人去指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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