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332 破碎(1)
    林彤問我:“你知道朱安斌當時怎麼跟他說的嗎?”

    “我哪兒知道去?!”

    “他說,他是文明人。對於他幾個朋友之前的粗暴表示歉意。爲了顯示誠意,他要請對方喝酒!”

    說到這裏,林彤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我忍不住問:

    “怎麼個喝酒方式?”

    “酒,是好酒,價值不菲。”

    林彤擡眼看着我,“樓裏有飯館兒,飯館兒裏找來的大漏斗,插到每個人的喉嚨眼裏。五十六度的白酒削開瓶口直接往裏灌!”

    “然後呢?”

    想象當時情形,我不禁寒了一個,直覺還有下文。

    林彤吁了口氣,聲調稍許轉變,有點像是模仿男聲的意味:

    “這酒不便宜。

    可不能糟踐。

    那誰誰誰……

    敬完所有的酒,拿膠布,把他們的嘴都給我封上!

    我朱安斌敬的酒,要麼從他媽‘後眼兒’出來;

    要麼,從鼻子眼兒出來!”

    “這小子,有點兒意思!”

    我忍不住笑,

    “這或許就是對‘血濃於水’最好的詮釋吧。”

    “可緊跟着,又有人打了飛鵬!”

    “什麼?誰還能打他?”

    林彤仍是直勾勾盯着我:

    “因爲,飛鵬當時忽然指着我,說:安斌!我喜歡她!以後,她就是你媽!”

    “我次奧……”

    我聽得都快吐血了。

    “他就這麼說的,而且突然的,讓我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林彤澀笑,“可只過了不大會兒,我就腦瓜一熱,就像是脫口而出:我嫁給你!”

    “嗯嗯。”

    我點着頭,並沒有繼續‘追劇’。

    因爲即便換作我是朱安斌,這種場合,怕是也要暴走。

    不過,打的肯定不是自己老子,而是那女的。

    朱老頭,確然是老不修、老風騷;

    可那娘們兒,就是腦子不夠用。

    就算想‘靠老棺材板兒撈錢’也得分場合啊?

    當着人家兒子的面,這麼迴應……

    我搓着腦門子,說,師姐,你沒必要再繼續詳述了。

    再這麼着說下去,我都有點犯膈應了。

    “呵呵,我也是年齡大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而且你是小弟弟,跟你說,也沒什麼。”林彤有些訕然,蜷了蜷腿。

    因爲是一襲職業套裙,再加上之前包房裏發生的那段兒,看到她這個動作,我陡然有些心跳加速。

    這種突如其來的刺~~激感蔓延的速度極快。

    轉臉看看窗外夜幕大雨,扭回頭時,我已經在扒自己的衣服了。

    男人,和女人,不談感情的話,不就只那點事?

    這種環境……

    雖然林彤年齡、樣貌都不出彩出衆,可她到底是職業女性!制服……

    我……

    我確認自己沒有喪失理智。

    做陰倌的行當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說先前,後來我定下‘只接女人生意’的規矩後,那是……真沒少那什麼……

    在我現在看來,林彤所說的‘她老公’‘便宜兒子朱安斌’,都不過是鋪墊。

    我又不熟悉或乾脆說不認識他們。

    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此情此景,是不是應該,乾點兒‘實事’?

    看我的動作,林彤就該想到了什麼。

    但是,她表情沒有明顯變化。

    只是,微微側過臉,看向窗外。

    這就是默許了!

    如狼似虎的女人,找了個比自己爹還大的老頭子。

    沒錯,你是真撞邪了。

    可現在邪事除了,除了事先許諾的酬勞,如你情我願,我還不能捎帶手免費解決一下雙方的需求?!

    箭在弦上!

    劍拔弩張!

    驟然間,耳邊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

    “你腦子被驢踢了?你敢耍混蛋試試?!”

    我乍一愣神,不知道是不是出於‘自我保護’,本能地把剛解開的皮帶重新扣上,並且快速地退後了兩步。

    反應是本能,但我腦子一時真轉不過彎,也不可能轉過彎兒!

    罵我的,是個女的。

    這個女人的聲音。

    特別是在最近、就前幾個鐘頭接觸中,我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是林彤!

    她這聲罵,絕對是發自肺腑對我的痛斥。

    可她本人,現在,就躺在泵房角落。

    一身最吸引男人的職業裝凌亂,神情動作,連欲拒還迎都不能算吧!

    這一邊暗示我,一邊還罵我?

    也不對啊。

    聽到那聲音的時候,我明明看到她抿着嘴脣的啊!

    難道這娘們兒,不光是傳說中最難治療的‘精神科人員自身精神問題’,還特麼懂得腹語?

    不知怎麼,我現在像是獸性勃發。

    強忍着,退後一步,攤開雙手:

    “你想我怎麼樣?上?還是不上?!”

    角落裏,林彤看着我發愣。

    但在這時,我耳畔卻又傳來了她的聲音:

    “傻啊?

    那個不是我!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我說我當然知道。

    她卻更加厲聲:

    “你知道個屁!

    你是徐禍,是醫學院法醫科的學生,是我老爹的學生!

    可你早就已經畢業了!

    你現在是正式的法醫!還是平古局的法醫主任!

    不過……你被停職了……”

    “還他媽真不是一般邪門!”

    我毛骨悚然,下意識去抓丟在旁邊的揹包。

    “你……你是真糊塗了?!你還以爲我是鬼啊?!”

    “那我還當你是人啊?我都看不見你!”

    說這話的時候,我眼睛卻一直盯着角落裏的林彤,她的喉嗓、胸腹,並沒有明顯的鼓動。

    不是腹語!

    我由此認定。

    我不確定是不是完全替她驅除了纏身邪祟。

    但此刻,這番對話,對方的聲音,肯定不是出自面前的女人!

    因爲,我本人,其實並沒有真的發出聲音。

    所有疑問,只是心裏提出的!

    她除非會讀心術,不然怎麼都不可能,用任何方式回覆我!

    “那是誰?”我疑惑更深。

    “是我。”再次傳來的聲音和林彤聲線相似,卻又有些不同:“我,是阿魘。”

    “阿魘?你是什麼人?”

    “來不及多說,現在就只說,老闆,我們是熟人。

    你,被迷惑了心智!

    我,是魘婆,在人的夢境中,幾乎無所不能!

    可是,現在迷惑你的人,她比我不止強了十倍!

    我和彤姐竭盡全力,也只能闖入這個‘世界’,只能跟你說幾句話。”

    “說吧?”我愣道。

    “說……”

    “說完了!”另一個和麪前的林彤完全一樣的聲音猛地打斷她,“想死死去!”

    “師姐!我哪兒得罪你了?這麼咒我因爲嘛啊?”我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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