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262章 離奇死亡
    “你給我老實點再胡說八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剛來到審訊室外邊,就聽裏面傳來拍桌子訓斥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跟着高戰進了審訊室。

    “怎麼回事”高戰向審訊的警察問道。

    一個刑警氣得臉紅脖子粗,指着審訊椅上的犯人說:

    “這小子滿嘴胡說八道,沒一句真話他承認墳是他們挖的,問他細節,他卻說墳裏的是一具女屍,還說屍體活了簡直是滿嘴放炮”

    “警官,我說的都是實話”這時那個嫌犯委屈的喊道:“我們就是想挖點東西換點錢,現在都死人啦,我哪還敢說瞎話啊”

    “什麼死人了”

    高戰眉頭擰了起來,看着兩個審訊的警察,眼中露出少見的冷厲。

    兩個警察對望了一眼,一起朝着他搖了搖頭,其中一個對高戰說:

    “頭兒,我們怎麼可能犯那種低級錯誤怎麼也不會把案情透露給犯人”

    不等他說完,嫌犯就帶着哭音說:

    “你們不用瞞我,我就知道三貴死了,他作到那個份上,他不死才叫奇怪呢他是讓那女屍不,是讓那女鬼給害死的”

    高戰仍是皺着眉頭,滿眼疑惑,目光卻已經從兩個警察身上轉到了犯人的身上。

    看着被銬在審訊椅上的嫌犯,我心裏也是一陣狐疑。

    負責審訊的警察不可能把案情透露給嫌犯,那麼嫌犯知道同夥死了,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人死的時候,他還在現場。

    可我怎麼就聽着,這個叫孔應龍的嫌犯,話裏透着一股子瘮人的勁兒呢

    看神情他不像是在故意撒謊,可我到過現場,事後也看了案件報告,老墳裏葬的是一個名叫王定邦的老人,而且是在民國初年埋葬的,墳裏又怎麼會有女屍

    還有

    我怎麼就看這個孔應龍的腦門子黑漆漆的,身上還透着一股子死氣呢

    高戰看了我一眼,讓兩個警察先出去。

    我走到審訊桌後,拿起問訊薄看了看。

    大概是因爲審訊的警察以爲嫌犯胡說八道,並沒有記錄多少。

    我放下問訊薄,讓孔應龍把整件事從頭到尾再說一遍。

    估計是看我年輕面善,孔應龍小心的問我:

    “警官,能給我根菸嗎”

    我給了他一根菸,自己也點了一根。

    之前高戰已經跟我說過,根據孔應龍的交代,參與盜墓的一共是三個人。死在墳裏的那個應該是叫曹凡貴;還有一個叫臧志強的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曹凡貴的屍體幾乎被老鼠啃成了個空殼,也就是說,想要弄清他真正的死因,眼前的孔應龍是唯一的線索。

    孔應龍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煙,拿煙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

    一根菸抽完,我又丟給他一根,“別光顧着抽菸,說吧。”

    “是是是”孔應龍連忙點頭,接過煙,就用菸屁股去對火。

    我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小聲對高戰說:

    “有沒有查過,他以前有什麼疾病史沒”

    高戰愣了愣,“沒呢,有這個必要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

    “我看他臉色不怎麼好,還是讓人去查一下吧。”

    “好,等會兒我就讓人去查。”

    我點點頭,剛要說讓他儘快去查,忽然就聽到一聲男人的慘叫

    我猛然轉過頭,卻見孔應龍還坐在審訊椅裏,用菸屁股對着火。

    “怎麼了”高戰被我的反應嚇了一跳。

    我疑惑的看向他,“你沒聽見”

    “聽見什麼”高戰一臉狐疑。

    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有點恍然的搖了搖頭。

    我之所以反應這麼大,是因爲那一下叫聲實在太過慘烈,單是聽聲音,我似乎都能感受到慘叫那人的痛苦。

    可是審訊室裏就只有三個人,高戰顯然沒聽到慘叫聲,從孔應龍的反應來看,他應該也沒聽見。

    難道說,是我幻聽了

    我正在懷疑自己的精神狀況是否出了問題,突然就聽高戰大聲說:

    “你有完沒完了趕緊交代”

    我轉過頭,就見孔應龍像是沒聽見高戰的話,保持着對火的姿勢一動也不動,連眼皮也沒擡一下。

    我忽然有種強烈不安的感覺,趕忙站起身走了過去。

    “孔應龍”

    我喊了一聲,沒得到迴應,卻聽到一陣“滴答滴答”像是滴水的聲音。

    我下意識的順着聲音看去,整個人頓時就呆住了。

    審訊椅的下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積聚了一大灘的液體。

    而孔應龍的衣服前襟連同整個下半身,就像

    是剛被水泡過一樣,全都溼了。好幾股水流還在順着他的衣角和褲腳往下滴落

    “他這是怎麼回事”高戰走過來問。

    我顧不上回答他,伸手將孔應龍前傾的身子推了起來。

    就在我把他推起來的時候,他的腦袋像是沒有筋骨支撐一樣,跟着甩向後方,仰面朝上靠在了椅背上。

    我本能的看向他的臉,只看了一眼,渾身的雞皮疙瘩就都炸開了。

    孔應龍的身形原本是十分瘦小的,但卻生了一張圓臉。而此時他原本肉呼呼的臉竟變得萎縮乾癟起來,變得像是風乾的橘子皮一樣。

    他的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相反,嘴角似乎還帶着一絲詭異的笑意。

    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他睜着的雙眼中,兩個眼珠子已經完全萎縮起來,就像是在空洞的眼眶裏塞了兩顆長了毛的桃核

    “死了怎麼會這樣”高戰悚然的問。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完全被接下來的一幕驚呆了。

    隨着滴水聲的加劇,孔應龍的脖子、手但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膚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乾癟萎縮。

    等我和高戰反應過來的時候,原本的一個大活人已經變成了一具徹頭徹尾的乾屍

    法醫室裏,我從化驗臺前擡起頭,擰了擰發酸的脖子。

    我呆愣了一會兒,轉頭問孫祿:

    “死亡原因”

    “脫水造成的急性器官衰竭。”

    孫祿眉毛擰的像是的兩條毛毛蟲,瞪眼看着我說:“脫水量超過了百分之七十五,這特麼壓根就是個人乾兒”

    我點點頭,起身走到辦公桌後,猶豫了一下,從筆筒裏拿起一支水筆。

    孫祿跟過來問:

    “他怎麼會這樣的你你預備怎麼出驗屍報告”

    “法醫的工作是從屍體上提取線索和驗證死者的死亡原因,只要化驗結果沒錯,我們就只管照實上報。”

    我一邊說,一邊快速的填寫好驗屍報告。

    簽好名字,我把筆放回筆筒,擡眼看着孫祿:“法醫只管驗屍,破案是刑偵的工作。這是麗姐教的。”

    驗屍報告交到高戰手裏,他當着我的面看了一遍,放下報告,拿過煙盒遞了一根給我,問:

    “急性脫水脫水成人幹”

    我點了點頭。

    高戰搓了把臉,瞪着硬幣眼盯着我問:“這能說的過去嗎”

    “單純的就死亡原因來說,絕對說的過去。致死原因”

    我搖了搖頭,上前一步點了點桌上的一張紙,“這是移送驗屍申請單,建議將屍體移送省法醫實驗所進行全面化驗分析。”

    高戰拿過筆,龍飛鳳舞的簽了名,把筆一撂說:

    “等會兒我就拿給局長簽字。”

    他忽然擡起頭,再次盯着我,壓着嗓子說:

    “就你另外一個職業,給點專業意見唄”

    我苦笑着搖搖頭,“作爲法醫我還能出驗屍報告,另外一個職業你要讓我寫報告的話,我一個字兒都寫不出來。”

    我說的是事實,犯人可以說是當着我的面死的。

    但是除了那一聲讓人心肝發顫、只有我一個人聽到的慘叫,我和所有人一樣,根本不明白在死者孔應龍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嗡嗡嗡”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朝高戰打了個手勢,邊往外走邊接起了電話。

    “徐先生,我是王希真。”

    “我知道,我存了你的號碼。你好。”

    “有沒有時間,一起喫個飯”王希真在電話那頭說。

    我想了想說:“喫飯就不必了,有什麼事電話裏說也是一樣。”

    我這幾天就想給王希真打電話,想問他是怎麼去到陰陽驛站的。

    但是除了這一點疑問,作爲一名法醫,我似乎沒別的理由和他見面。

    最主要的是,我發覺這個王希真的背景很不簡單。上次被人追砍不說,這次警方動用全縣警力抓捕盜墓賊都沒有線索,最後卻是他派人把孔應龍送到公安局的。

    要說這樣一個人只是個普通的企業家、商人,打死我都不信。

    除去陰倌的職業,我就是個普通人,不想結交權貴,更不想招惹麻煩。

    王希真在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卻問:

    “那個孔應龍,是不是已經死了”

    我猛一激靈,“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希真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很誠懇的說道:

    “徐先生,我上次被人追砍,只是一個誤會,那件事早就已經擺平了。我們見面,不會給您帶來任何麻煩。關於孔應龍的死,您也千萬不要誤會,他的死和我沒關係,不過我想我可能知道他爲什麼會死。如果您方便,我還是想和您見一面,我有一些問題想當面向您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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