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270章 鬼童子
    林彤沒再多逗留,說要回去照看朱飛鵬。

    臨走前,她告訴我一件事:朱安斌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吧,管他現在是什麼東西,難不成我還躲着他

    目光轉回到季雅雲身上,我的思緒也跟着回到了詭異的陰陽驛站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呻吟聲驚醒。

    睜開眼就見大雙正仰面躺在病牀上直哼哼。

    季雅雲和桑嵐偎靠在一起,也先後醒了過來。

    桑嵐迷糊了一會兒,問我:

    “我又夢遊了嗎”

    想到昨天晚上她睡得那個香甜,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聽說過豬會夢遊嗎”

    “滾,你纔是豬呢”

    季雅雲掠了掠頭髮,問我:

    “嵐嵐昨晚沒什麼事吧”

    我和桑嵐對望了一眼,一起看向她,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貌似她昨晚的狀況,比起桑嵐更像是夢遊吧。

    “徐哥你怎麼在這兒”大雙看見我,虛弱的問。

    我走到病牀邊,一把將他脖子裏的紗布扯了下來,他疼的一陣倒吸涼氣。

    我把包糯米的紗布丟進垃圾桶,看了看他的傷口,暗暗鬆了口氣。

    看來破書上祛除屍氣的法子還是很有效的,他的小命總算撿回來了。

    我冷眼和大雙對視,冷聲問:“人呢”

    大雙一愣,“什麼人”

    我冷笑:“對了,那應該不是人,至少不是活人。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會養屍。”

    大雙臉色一變,眼神閃縮的把臉轉向一旁,“什麼養屍我沒沒有”

    “你胸口的刀疤是你自己割的,你用自己的心口血養屍;心血一沾五行,效果會打折扣,所以你改用手抓。”

    “徐哥,我”

    “你不用說了,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都和我沒關係。至於其它,等你回到局裏再跟我和高隊解釋吧。不過提醒你一句,以血養屍的人,十個有九個都沒有好下場,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這番話,我再不看他,和桑嵐、季雅雲一起走出了病房。

    我本來對大雙的印象很不錯,不相信他會做歪門邪道的事,可是從他的神情反應來看,我的猜測沒有錯,他的確是用自己的心口血養屍。

    自作孽不可活,我也管不了旁人的事。

    桑嵐做完檢查,我開車接上潘穎,又去竇大寶那兒聚了聚,下午纔回平古。

    當晚我值班,第二天天剛亮,就被手機震動吵醒了。

    電話是潘穎打來的,桑嵐又夢遊了。

    我一個頭兩個大,等孫祿來了,和他交了班,就想回去看看。

    可是剛出門,就又接到一個電話。

    電話是王希真打來的,我皺着眉頭接起來,聽筒裏很快傳來王希真的聲音:

    “徐先生,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能再約個時間見面嗎”

    我是真不想再和這個人有瓜葛,可想到陰陽驛站的古怪,還是說:

    “我現在有時間。”

    再次來到南關街2號,開門迎接我的是王希真本人。

    院子已經被清理過,那些被拔出來又胡亂插進土裏的花草也都被移走了。

    王希真把我讓進客廳,親自倒了兩杯茶,坐下以後也不說話,就坐在我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見他神態古怪,我忍不住皺了皺眉,“我不喜歡拐彎抹角,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王希真點點頭,“我也不喜歡墨跡,可是怎麼說呢上次的事是我不對,可我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了,是你關機了,我就又打給祕書,讓她專門來這裏等你。徐先生,我知道高人都有脾氣,可您也不至於”

    他沒繼續說下去,只是擡手往牆上指了指。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愣了愣。

    他指的居然是那幅被畫了小人的八駿圖。

    我回過頭看着他,“你什麼意思”

    王希真聳了聳肩,“這幅畫雖然不算多貴重,也值個七八萬呢。這也就算了,樓上算是我的內宅,雖然我愛人已經過世了,家裏就我一個人,你也不該呵呵。”

    “等等”

    我總算反應過來了,我指着畫問他:

    “你以爲畫上的小人是我畫的以爲你家裏那天那麼亂,是我造成的”

    “不是你”王希真神情漸漸變得疑惑起來。

    我冷笑一聲,起身說:

    “我沒那麼無聊,也不會那麼混賬的去毀壞別人家的東西。至於你家那天爲什麼會亂成那樣,或許你應該去你樓上的書房,問問你供養的古曼童。”

    見我要走,王希真連忙起身,說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好。又連連向我道歉,說是他自己誤會了。

    見他態度真誠,我只好重又坐下。

    “不是你,那又會是誰呢”

    王希真滿臉疑惑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想到那天的情形,我忍不住又是一聲冷笑,指着天花板說:

    “我不是很瞭解古曼童,不過我聽說這東西很邪,不好養啊。”

    王希真居然搖頭說:

    “還是不對,第一,那不是古曼童,是我請來的鬼童子;第二,當天確實是鬼童子出了狀況,可我已經按照一位師傅教的方法,把鬼童子給他送回去了。既然確認鬼童子被帶走了,那家裏又怎麼會搞成那樣呢”

    “鬼童子”

    我下意識的捏了捏眉心,我怎麼覺得,好像聽誰提到過鬼童子呢

    我不想因爲這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傷神,就直接問王希真,他爲什麼會去陰陽驛站,對驛站又瞭解多少。

    王希真顯得有些意外,就好像我不該問這個問題一樣。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說:

    “我能去驛站,全是因爲一位師傅的指點,是鬼童子帶我去的。”

    說着,他舉起左手把掌心對着我示意我自己看。

    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他離開驛站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虎口裏閃過一抹綠光,就像是他手心裏攥着一枚綠色的眼睛。

    然而此刻他手裏什麼也沒有,他要我看什麼呢

    王希真見我沒反應,忽然笑了。

    他笑着點頭說:“連你也看不出來,說明鬼童子已經徹底消除了煞氣,以後會老老實實庇護我了。”

    聽他再一次提到鬼童子,想起樓上供奉的雙頭古曼童,我猛然想到一件事。

    我愕然的看着他的左手,問:

    “你用自身的血肉養鬼你把古曼童種在左手裏”

    王希真得意的點點頭,卻又糾正我說:

    “再次聲明,這可不是古曼童,是鬼童子。”

    接着又自顧自的給我解釋說:

    “鬼童子和古曼童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都是被降頭師父加持了的嬰靈。很多人都以爲降頭是源自南洋,其實那純屬誤解,降頭和蠱一樣,最早是出自我國的滇南。

    古曼童是降術傳到南洋後,由當地降頭師多次試煉的產物,鬼童子卻是源本降術所出,比起古曼童,鬼童子更有靈性,只要煞氣除盡,就永遠不會反噬,會終身爲主人帶來好運。”

    我聽的直皺眉,說什麼源本降頭,說到底還是爲了謀求私利養小鬼。所謂的鬼童子,除了改換了個稱呼,和古曼童又有什麼區別。

    我懶得聽他說這些,就又問他對陰陽驛站了解多少。

    這次他顯得饒有興致,竟反問我:

    “你不是驛站的老闆嗎難道你不知道驛站的來歷”

    我搖頭,說不知道。

    我已經開始覺得,這一趟是白來了。

    這個王希真,看似彬彬有禮,可在說到鬼童子的作用時,眼中露出的狂熱已經暴露了他本性的自私。

    而這種爲了私利不擇手段的人,對不能給自己帶來利益的事物的認知多半不會有多深入。

    果然,王希真接着就說,其實他對驛站了解的也不多,只是聽那位師傅說,陰陽驛站是陰陽交集的所在,只要肯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可以在那裏暫住。

    至於代價是什麼,那位師傅沒有說,只是說如果遇到危險禍事,就可以去那裏避禍。

    至於驛站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又是什麼人創立的,這點那位師傅也是不知道的。

    雖然他沒有明說,可我也想到他幾次提到的那位師傅,多半就是所謂的源本降頭師了。

    我已經失望到家,在對王希真有所瞭解後,更加不願意多待。

    我剛想告辭離開,卻又想起一件事,拍了拍腦門,疑惑的盯着他問:

    “你是怎麼知道那個盜墓賊會死的”

    因爲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我差點把和他見面的目的之一給忘了。

    盜墓賊是他先找到的,他又和降頭有牽連,難道說在把盜墓賊送交警方前,他做了手腳

    王希真無疑是個很聰明的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攤了攤手說:

    “現在你應該也想到了,盜墓賊之所以會死,是因爲中了降頭。但是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懇求那位師傅賜給我一個鬼童子,我不會降頭術。”

    “不是你,那你是怎麼知道他中了降頭的”

    王希真臉色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冷厲:

    “是有人想斷我王家的運勢,在我家的祖墳動了手腳你應該以爲我是那種爲了謀求利益不擇手段到養小鬼的人事實是,我不害人,別人卻要來害我某人爲了要弄死我,居然找人在我王家的祖墳裏下了絕戶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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