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303章 又死了一個
    “什麼叫那個老闆不是你”桑嵐蹙着眉頭問。

    見季雅雲眼中滿是茫然,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放下了手。

    直到昨晚,我才大致揣摩到陰陽驛站存在的意義,那還是聽小雅說的。

    至於爲什麼會有這樣一個存在,我又爲什麼成了驛站的老闆,始終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年輕版的季雅雲出現在驛站中絕對不是偶然。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會出現一個小雅,但她應該很久以前就在驛站中,而且在那裏有過某些不怎麼愉快的經歷。

    最讓我頭大的是,我到現在也沒有機會向小雅問清楚一些事,然而季雅雲似乎只是和小雅有着某些感應上的關聯,在醒來後根本想不起來曾發生過什麼。

    她對於驛站的印象,似乎只有我這個老闆

    “哎,你又發什麼愣呢你手機震了。”潘穎提醒我說。

    我緩過神來,掏出手機,見顯示的是一個陌生號碼,隨手接了起來。

    “你好,是徐主任嗎”電話裏傳來一個陌生的女人聲音。

    “我是徐禍,你是”

    “我是咱們縣電視臺的記者司馬楠,想跟你約個時間,做一次關於法醫的專訪,我們臺裏已經向公安局下了函,不知道你什麼時間有空”

    “沒空”

    不等對方說完,我就狠狠的把電話掛了。

    “吃槍藥了這是跟誰啊”潘穎問。

    “說是什麼電視臺的記者,一點職業底線都沒有,管她個球。”

    聽我把昨天案發現場的事一說,潘穎和桑嵐等人也都很氣憤。

    事實是一個人做什麼工作不重要,可無論做哪行,如果沒有底線,再光鮮的外衣下也都只是罩了個人渣,是絕不會得到別人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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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手機又看了一眼,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幾條短信息。

    翻開一看,都是同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打來的,時間都集中在昨晚九點多的時候。

    我一下回想起來,昨晚我去陰陽驛站前,似乎就聽到手機震動的聲音。

    短信同樣是這個號碼發來的,我翻開看了看內容,只一眼,瞳孔就猛的收縮起來。

    救命救救我她來找我了,她要挖我的眼睛

    其它短信的內容都大致相同,全都是在求救,而且不斷的重複說她要挖我的眼睛。

    我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但還是耐着性子點開最後一條短信。

    符沒了你給我的符沒了

    我給的符

    我腦筋兒猛地一跳,趕忙想要回撥過去,然而高戰卻在這時打了過來。

    “喂,高隊。”

    高戰快速的報了個地址,然後聲音低沉的說:

    “吳浩的家人報案,他昨天晚上死了,你現在馬上去現場,我也正在趕過去。”

    “吳浩”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就是我被困在鬼樓的時候見到的那幾個孩子之一,白毛那個。”

    “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我邊回撥那個發信息給我的號碼,邊急匆匆往外走。

    電話響了好一陣子才接通,不等我開口,對面就傳來一個男人沉悶的哭聲:

    “你是小浩的朋友啊小浩死了”

    我心一沉,沒再多說,上了車直奔高戰給的地址。

    車停在村口,已經有兩輛警車停在那裏。

    剛一開車門,就聽村子裏隱約傳來哭天搶地的聲音。

    進了村子,順着聲音沒走多遠,就見一大幫人圍在一家民房外面,一旁的兩棵樹上還爬着七八個歲數不等的大人小孩兒。

    我忍不住皺起眉頭,走上前,想要從圍觀的人羣中擠過去,卻被一個二愣子吧唧的村漢用力推了一把,“你哪兒的啊跟着湊啥熱鬧啊不知道死人了啊”

    “警察,全都讓開”我頭一次對人亮證件,幾乎是用吼的大聲道。

    “都讓開,請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守在門口的警察聽到聲音也跟着大聲招呼着。

    儘管如此,從外圍擠到門口還是花了一番功夫。

    “麻痹的,怎麼哪哪兒都有這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東西。”進了門,我忍不住惱火的罵了一句。

    高戰走了過來,擰着眉頭看着我低聲說:“也是跳樓死的。”

    我一愣,看了看院子一側蓋着塑料布的屍體,擡眼看向樓上,就見二樓封閉陽臺的玻璃碎了一塊。

    再看看屍體旁散落的碎玻璃,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從二樓跳下來的

    二樓跳下來能摔死人

    我沒有再問高戰,而是接過孫祿遞來的大褂快速的穿戴好,徑直走到了屍體旁。

    “初步驗證,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凌晨五點到六點之間。”大雙擡起頭說,臉色顯得有些發白。

    我擡手看了看錶,不禁有些疑惑,玻璃都碎了,這麼大的動靜早該被人發現了,怎麼隔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報案

    高戰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沉聲說:

    “死者的父親是屠宰場的工人,凌晨3點就去上班了。死者的母親凌晨五點左右去田裏幹活,家裏只有死者本人和癱瘓在牀的老人。是死者母親從田裏回來後發現出了狀況附近的村民聽到她的哭聲趕了過來,村長報的案。”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走過去蹲在屍體旁掀開了塑料布。

    當我看清屍體的一瞬間,就感覺渾身過電一樣的猛一哆嗦。

    屍體是呈大字型趴在地上的,臉朝下,卻不是完全貼着地面,而是被支撐着和地面間有着將近五公分左右的距離。

    支撐着死者頭部的,赫然是插在他眼中的兩塊碎玻璃

    我一下想起了吳浩發給我的短信。

    她要挖我的眼睛

    做完初步檢視,我讓孫祿幫我把屍體翻過來。

    看到死屍正面,我又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兩塊碎玻璃不偏不倚,正插在屍體的兩個眼窩裏,屍體的面部沾滿了猩紅混雜着白色腦汁的污血,看上去十分的驚悚可怖。

    半晌,我起身對高戰說:

    “死者是腦組織被貫穿導致當場死亡,法證採證完畢的話就帶回局裏吧。”

    屍體被擡走,高戰朝二樓破碎的玻璃看了看,問我要不要上去看看。

    我搖搖頭,說沒那個必要。

    戴菲是昨天死的,今天吳浩又死了,兩人的死無疑很詭異,可我在戴菲跳樓的現場沒發現異狀,在這裏找到線索的機率也十分渺茫。

    關鍵是屋裏哭天搶地的聲音從一開始就沒斷過,我的承受能力也有限,實在難以面對別人的悲痛。

    回到局裏,中午我把驗屍報告送到高戰的辦公室。

    高戰看完,擡起頭瞪着兩個硬幣眼看着我說:

    “連着兩天,死了兩個,其他兩個孩子會不會再出事”

    我想了想,剛要開口,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見顯示的又是一個陌生號碼,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接起電話,聽筒裏傳來一個結結巴巴的男人聲音:

    “徐警官不不,徐大師,我我們能見個面嗎”

    我愣了一下,“你是黃海林”

    “是是我我和周曉萍在一起,我們我們能來找你嗎”

    “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們。”

    “我們現在就在警局外面呢。”

    掛了電話,高戰已經起身來到我身邊,“黃海林打來的他現在人在哪兒”

    “在外邊呢。”

    高戰攬着我的肩膀,邊往外走邊小聲說:

    “知道有些事在局裏不好說,走,我請你喫飯,順便帶上那倆孩子。”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二道販子也是真活成精了。

    兩人開車出了大門,一眼就看到路邊的黃海林和周曉萍,兩人正在和另外一個揹着挎包的女人說着什麼。

    高戰把車開過去,我放下車窗,“上車”

    這時那個背對着我們的女人突然轉過了身子,冷着臉率先走了過來。

    認出這女人的身份,我不禁擰起了眉頭。

    她居然就是昨天在案發現場,胡亂對着屍體拍照的那個女記者。

    女人走到車旁,從包裏拿出工作證在我眼前晃了晃,冷聲說:

    “我是司馬楠,早上給你打過電話。”

    “我說過了,我沒空,請你不要妨礙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是什麼是法醫還是陰陽先生”

    我一愣,皺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司馬楠冷笑一聲,反手指着走過來的黃海林和周曉萍:

    “這倆人是來找你的吧他們找的不是法醫主任,而是陰陽先生、徐禍、徐大陰倌呵呵,縣裏唯一有資質的法醫主任,居然還有兼職,兼職裝神弄鬼的騙老百姓的錢”

    “同志,請你說話注意點。”高戰沉着臉說。

    我看了一眼司馬楠,又看看旁邊一臉惶恐的黃海林和周曉萍,衝兩人招招手:“上車吧。”

    兩人忙不迭答應着上了車,可沒想到司馬楠竟也硬跟着擠進了後座。

    高戰皺眉:“同志,請你馬上下車,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什麼工作我認識你,高隊長,能告訴我們你們的工作內容嗎”

    高戰看樣子是想發火,我攔了他一把,笑道:

    “我早讓你該抓的抓,該關的關,現在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兒了吧行啦,開車吧,徐大陰倌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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