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陰陽舊事 >第332章 喫活雞的孕婦
    聽了女孩兒的話,我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這村裏的邪門事太多了,難不成還真有什麼我看不見的東西

    而且那東西還不止一個,不光地窖裏有,還有一個趴在我背上

    “哥哥是好人,鬼不會害哥哥的,嘿嘿嘿嘿”女孩兒口齒漏風的說道,接着一陣傻笑。

    “真是個傻丫頭。”我鬆了口氣,心裏卻仍是沉甸甸的。

    包青山拿過我剛纔丟掉的鐵鎬,用力撬開了鎖住鐵板的鐵鏈。

    鐵板翻開,我急着問:“瞎子,喫虧了嗎”

    “我沒事,趕緊下來,先把司馬楠弄上去。”

    聽他口氣急切,我感覺不對勁,打亮手電往下一照,就見瞎子坐在地上,懷裏抱着的司馬楠睜大眼像是在看着上面,身子卻直挺挺的,一動也不動。

    包青山熟門熟路的搬來把梯子順了下去,三人合力才把司馬楠擡了上來。

    瞎子把司馬楠抱到屋檐下,大喘了幾口氣才說:

    “你們前腳走,後腳村長那老傢伙就翻臉了,招呼一幫村民要跟我動手。好漢不喫眼前虧,我直接說不用你們動手,想怎麼樣動嘴就行。”

    他指了指司馬楠:“當時村民一圍上來,她叫嗷的一嗓子,然後就這樣了,這是被嚇壞了。”

    我心裏明白,司馬楠之所以這樣,是因爲以前被拐賣的經歷落下了後遺症。

    我蹲下身,脫下她右腳的鞋襪,順手將襪子團成一團,在院裏的積水窪裏沾了些雨水,替她擦拭腳心。

    擦了沒幾下,就見她身子猛一抽搐,緊跟着一股淡黃色的液體從她褲子裏滴滴答答流了出來。

    “啊救命”

    隨着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司馬楠這纔像是死而復生似的,眼神恢復了些神采。眼珠轉動,看清是我們,眼淚無聲的涌了出來。

    “草泥馬,我弄死你個老狗日的”

    瞎子一腔子火都撒在包青山身上,順手抄起一根槓子就要砸他。

    我把槓子奪了下來,看了包青山一眼,說他現在和我們是一夥的了。

    聽我把之前的經歷和包青山交代的一說,瞎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我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說:“我要是沒猜錯,現在祠堂裏的鬼已經不止十一個了。老三和老四的魂兒應該也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那些傢伙纔剛死,別說頭七了,五個更點兒都不到,怎麼就變成鬼了,而且連你都碰不到他們”瞎子疑惑的問。

    “那些不是普通的鬼,是亶鬼。亶鬼是鬼裏最悲催的,不能輪迴,不能離開某個特定的地方,沒有怨念,沒有煞氣鬼法,只有迷惘和恐懼。”

    說到這裏,我看了包青山一眼,沒再往下說。

    瞎子和我對了個眼色,問我:

    “想沒想到作妖的是什麼是村長的二兒媳婦一個才死沒多久的女鬼,有這麼邪嗎”

    “我們不知道她怎麼死的,不知道她死前經歷過什麼。但村裏死這麼多人,鐵定和她脫不了關係。”

    我停頓了一下,咬了咬牙,不自覺的壓低了聲音:

    “她可能已經不是鬼,而是變成妖了。”

    “妖”瞎子瞪大了眼睛,“鬼妖”

    我搖了搖頭,看着他說:

    “我最先聽到那個東西的時候,還是聽你說的。”

    瞎子到底見多識廣,眼珠來回轉了幾轉,身子猛一哆嗦:“你是說,村長的兒媳婦變成了”

    “來無影,去無蹤,能變成任何人的樣子混在活人身邊不被發現,還能把害死的人直接變成亶鬼,除了那東西還能是什麼”

    瞎子又一哆嗦,緊跟着詐屍似的一拍大`腿,“那還搞個毛啊咱趕緊跑吧我算看出來了,這村裏就沒幾個好東西,管他們死活呢,咱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見我遲疑着不說話,包青山噗通就跪下了,一個接一個的磕着響頭,哀求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救救他的老婆孩子。

    “嘿嘿,原來你也有老婆孩子”瞎子嘲諷的冷笑道。

    我同樣對包青山沒有絲毫憐憫,可還是把他拉了起來,想了想,對瞎子說:

    “村子裏畢竟還有老弱婦孺,她們是無辜的。”

    “你有把握對付那東西”瞎子明顯有些不快。

    我微微搖了搖頭,說:“前頭來的兩個警察死了兩個了,如果不能查清楚真相,我心裏不安生。”

    瞎子和我對視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問我打算怎麼做。

    我說現在咱們只要一被發現,鐵定沒好果子喫,只能是先躲起來,等到晚上再說。

    包青山小心的提醒我:“這裏可不安全,那老狗日的現在仗着有那個禿驢在,說不定隨時都有可能回來。”

    我

    眼珠轉了轉,說:“去棺材李家。”

    我揹着瘋女孩兒,瞎子扶着司馬楠,一路往棺材李家走。

    經過老二家的院子時,忽然一陣疾風捲着細雨撲面而來。

    我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可當我再睜開眼的時候,透過老二家的院牆,竟看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院子裏竟然沒有下雨,不但沒下雨,院子的地都是乾的。

    正當我驚愕萬分的時候,院裏一間屋子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女人扶着腰從屋裏走了出來。

    這女人穿着十分的破舊,而且沒穿鞋,光着腳。

    看年紀她最多也就二十出頭,卻挺着個大肚子,是個顯懷的孕婦。

    女人的樣貌只能算是普通,滿臉菜色,眼睛卻很大,可本該靈動的眼睛裏除了麻木,再沒有絲毫其它的東西。

    她從旁邊端起一個笸籮,走向院角的雞籠子。

    我以爲她是要餵雞,可沒想到她走到雞籠旁,忽然朝院外快速的看了一眼,把笸籮往雞籠上一放,然後打開雞籠,飛快的抓出一隻雞來。

    正當我疑惑她要幹什麼的時候,忽然,她張開嘴一口就咬住雞脖子,貪婪的吸了起來。

    我嚇得一個激靈,她居然喝活雞的血

    然而,接下來的情形差點讓我當場吐出來。

    女人喝了一陣雞血以後,竟緊抓着還在撲騰的雞,再次張嘴咬在了雞胸脯上,連帶雞毛咬下一塊血淋淋的肉,就那麼鼓動着腮幫子用力的嚼了起來

    “先生,你怎麼了”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問道。

    我又一哆嗦,下意識的轉過頭,就看到包青山的那張老臉。

    再看院裏,雨還在下,那女人連同被咬死的那隻雞已經都不見了。

    瞎子粗暴的推開包青山,小聲問我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不等我開口,我背上的瘋女孩兒突然說道:

    “二嫂在喫雞,原來雞是二嫂喫的,不是黃狼子喫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剛纔看到的一幕又是靈覺使然。

    瘋女孩兒竟然也看到了。

    二嫂子

    那個女人就是村長家的二兒媳婦

    來到棺材李家,我讓司馬楠先去屋裏把尿溼的褲子換了。

    揹着瘋女孩兒和瞎子來到草棚底下,放下女孩兒,舒展了一下身子,接過瞎子遞來的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這才把剛纔在老二家院子裏看到的一幕說了出來。

    瞎子聽完後說,活着的時候都生喫活雞了,鐵定是那東西沒跑了。

    過了一會兒,瞎子說:“你讓我小心棺材李,我仔細看了,他好像沒什麼不對勁啊”

    我轉眼看向角落裏的兩口棺材,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聽我說棺材李和那個被野豬咬死的警察就在兩口棺材裏,瞎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棺材李死了那祠堂裏的棺材李是”

    “應該就是那東西。”我低聲說。

    “是棺材李把那個警察留在村裏的,他這麼做是知道村長他們要害人,想救那警察可那警察又怎麼會死在山裏了呢”

    我苦笑着搖頭,“想知道真相,恐怕只有棺材李本人活過來了。”

    等司馬楠出來,我進了屋,想找些喫的,可翻遍了卻只找到半包已經有些出油了的蜂糕。

    包青山說,村民多是靠山喫山的獵戶,村裏出了事,沒人敢再進山打獵,坐喫山空到現在,沒幾戶人家有多餘的喫食了。就算有,現在也都帶到祠堂去了。

    我把蜂糕給了瘋女孩兒,看着她狼吞虎嚥的喫下去,心情越發的沉重。

    硬捱到傍晚,我和瞎子都餓得受不了了。

    瞎子說,要不趁着這會兒天黑下來,去別家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喫的,要不然餓着肚子晚上也沒勁幹活啊。

    我剛點了點頭,瘋女孩兒忽然驚喜的喊了一聲:“警察叔叔”

    我猛一愣,轉過頭看到身後的情形,瞬時間就呆住了。

    棚子最裏面的那口棺材旁,竟然多了一個人

    那人身穿警服,臉上貼着一張黃紙,半邊紙都已經被血水浸透了

    居然就是那個被野豬咬死的警察

    那警察的鬼魂顯然看不到我們,在原地呆了一陣後,就飄飄忽忽的朝着外面走去。

    雖然想到了結果,可我還是忍不住捏了個法印試圖去觸摸他。

    手指和他的肩膀穿插而過,我回頭看向瞎子:“又多了一個亶鬼。”

    話音未落,就聽“咚”的一聲。

    順着聲音看去,我全身的汗毛頓時悚了起來。

    裝着棺材李的那口棺材的棺蓋,竟然彈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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