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膽又叫雮塵珠,是地母所生的萬年古玉,酷似人眼,通體如火,萬毒不禁,補陽去陰。鳳凰膽中蘊含着火炎精華,是天地間一等一的極陽之物。”
我放下簾子,回過頭深吸了口氣,“我也只是聽瞎子說過,沒想到世上真有這種東西。”
竇大寶怔了怔,猛然醒悟過來:“如果有了鳳凰膽,那小包租婆不就沒事了”
“所以我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這寶貝。”我咬牙道。
竇大寶和我對視一眼,擡腳在山羊鬍身上踢了一腳,“剛纔那道火光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死”
“他死不死關我屁事”我眼睛通紅,一把扯過周若水,“你是這裏的人,想要離開,就幫我”
周若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點點頭:“好”
三人出了房間,朝着一個方向走了一段,竇大寶噓了口氣,低聲問我:“你不是那麼衝動的人,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我回頭看了看,一把攬住他和周若水不,是蕭雨的脖子,低聲在兩人耳邊說了幾句。
蕭雨顯然不習慣我這樣的親密,扭了扭脖子,窘迫的掙脫我閃到了一邊。但仍是朝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我的意思。
竇大寶眨巴眨巴眼,點點頭說:“就這麼定了,你自己小心點”
說完,想要去拉蕭雨的手,卻被蕭雨嫌棄的躲開。
眼見兩人離開,我拱了拱腮幫子,轉過身,朝着走廊另一頭走去。
“砰砰砰”
“誰”屋內傳來一個酥媚入骨的聲音。
“我”我壓着嗓子應了一聲。
門插聲一響,我猛地用肩膀頂開門,一腳跨進去,擡手掐住開門那人的脖子,將她懟在牆上。
“你”
這人只說了一個字,隨即就瞪圓了眼睛。
看着她眼中映照的亮點火光一閃即逝,我深吸了口氣,稍稍鬆開手,緩緩的說:“爲什麼要給我這根香”
我把燒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線香舉到醜女人的醜臉前。
醜女人窒了窒,猛地打開我的手,冷笑:“你沒死,算你命大。”
“呵呵。”
我冷笑,朝後退了兩步,就勢把線香湊到桌上的燭火邊。
“別”醜女驚恐的瞪圓了眼睛。
看得出,她是真的怕了。
“好啊”我點點頭,“那你告訴我,鳳凰膽在哪兒”
醜女眉心明顯一蹦:“你找鳳凰膽做什麼”
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陣,沉着道:“我要我愛人陪我一生一世。”
等我把我和徐潔的事說了一遍,醜女愣愣的看了我片刻,抽了抽鼻子,盯着我說:“鳳凰膽的確能令活屍永恆,但你一定帶不走。”
我和她對視一陣,點點頭:“我一定能帶走。”
說着,猛地把線香湊到了燭火上。
“別亂來”醜女惶然色變。
與此同時,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在我身後斥道。
隨着一股炙熱的灼燒感從肩後襲來,我左肩猛地一縮,把點燃的線香咬在嘴上,推開醜女,朝着大門衝了過去。
“啊”
我飛身而起,一腳踹碎房門,跳了出去,腳尖一落地,拔腿
就跑。
“抓住他”熱浪自身後捲來的同時,一個聲音怒道。
果然是你
我心裏說了一句,腳下更加快了速度,朝着樓梯的方向跑去。
“抓住他”
隨着這喝聲,原本空蕩的走廊上驟然多出十幾條身影。
這些人全都穿着黑衣黑褲,一副黑口冷麪模樣,揸開雙臂向我撲了過來。
可這時我嘴裏咬着的線香,香味已經截止不住的往外冒。
隨着我的跑動,擴散的整個樓道里全都充斥着詭奇的味道。
原本撲向我的黑衣人,一沾染了香味,立刻變了面孔,猙獰的朝着我身後撲去,在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卻又化成了一道道黑煙瀰漫散去。
“你在幹什麼”
我的耳畔突然傳來一個半男不女的聲音。
我稍稍一窒,矮身躲開一個黑衣人的撲擊,邊往前跑邊從嗓子眼裏道:“靜海你敢騙我,我讓你得不償失”
傳入我耳中的的確是靜海和尚的聲音,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和我通話,一字一句就在耳邊:“快把那根香滅了不然你就回不來了”
跑到樓梯口,我猛然縱身,一邊沿着扶欄下滑,一邊從嘴裏拿下線香,大聲道:“別他媽跟我扯蛋,我在這兒,就按我的來”
說完,人已經滑到了樓下。
這樓梯口正對着一樓大廳。
人一落地,大廳中數十雙眼睛已經集中在了我身上。
我點點頭,把手中的線香晃了晃,再次咬在嘴上,拔腿朝着一邊跑去。
“混蛋你壞我好事”靜海和尚的聲音在我耳畔罵道。
懶得理你
我在心裏回了一句,沿着迴廊,繞着一樓大廳飛奔。
口中線香的味道越發濃烈,隨着我的跑動,漸漸瀰漫到整個大廳。
“還說什麼下去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喝道。
“時辰未到,現在下去”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道。
“去你媽的”
“你”
“王希真如果我兄弟折在下面,我劉炳願拿師傳尋龍尺陪葬地下三千尺,也讓你王家十世不得翻身”
“好下”
“小神鞭”
“我要去找傻大寶”
都來了嗎
靜海,王希真,瞎子傻潘潘
都來了嘛
此刻,我口中線香發出的氣味已經瀰漫了整個大廳。
無論是廳中豪客,還是曲迎奉承的女子,全都異動起來。
“阿彌陀佛”
“我二孩還在家呢,我要回家”
“我在東邊山頭還拴了個大個的人蔘娃,我得去抓它”
“老吳家兒媳婦和老李家女婿有苟且”
“啊”我邊跑邊愣,轉眼看着混亂作一團的大廳,完全不知所措。
眼看原本尋歡作樂的一羣人混亂起來,我抽個空隙停下腳步。
左右一瞄,瞅準一個空隙,朝着中央的立柱飛奔,猛跑幾步,攀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