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回看自家小嬌妻緊張兮兮的小模樣,有點忍俊不禁。
得,我家立夏指定是被上次的偷孩子給整出來心理陰影了,有點杯弓蛇影。
他反手握緊她攥着自己衣襟的小手,安慰:
“咱們這可是百貨樓的地下倉庫,想進來談何容易?”
這裏的倉庫,要麼從百貨樓裏狹窄的樓梯下來。
要麼從國煤的正大門進來,七拐八繞才能來到倉庫大門。
此刻,倉庫大門口有人在卸貨,搬貨入庫。
誰想在衆人眼皮子底下偷東西,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我看到一個生面孔,扛着一包貨進去了。”
顏立夏堅持自己的判斷,道:
“他會不會,想趁亂偷東西?”
司辰微微擰眉,轉念又覺得謹慎一些沒什麼不好。
畢竟,這裏可是存放了所有商戶的貨物,至少60萬!
光是扣點商戶今天進回來的貨,就有20萬!
司辰自己的鞋子、布匹、文具、玩具、菸酒副食等,也高達15萬!
“既然是扛貨的,那進去了應該很快就出來,等等看。”
司辰計劃來個守株待兔。
宋剛也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三分鐘,來來往往好幾個人,都不是陌生人。
咦,奇怪了啊!
“剛子哥,你在門口守着,我跟立夏進去,看看那小癟犢子要幹嘛。”
司辰說着,牽着媳婦兒往裏面走。
顏立夏一心思考那個陌生人,倒是沒注意司辰幹嘛,任由他牽着往裏面走。
宋剛:……過分了啊!
誰還沒個媳婦咋地?
倉庫是一間一間的,用木板隔開,區分空間。
司辰一路走一路看,都是忙着碼放貨物的熟人。
有些人,司辰雖然暫時叫不上名字,但是,臉熟。
越是往裏面走人越稀少,因爲裏面那一排是司辰自己的倉庫,還有宋剛的。
快走到盡頭時,司辰隱約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還看到了一個背影——
那人穿着非常普通,放人堆裏都挑不出來。
可他的腳邊,卻放着一個空了的白色塑料油壺。
蓋子都沒蓋上。
悶熱的空氣裏,氤氳着某種熟悉的味道:
汽油!
這是汽油!
司辰爲了確認,悄悄再靠近了一些。
味道更濃了,果然是汽油!
而那個人,手中一個火點一滅一暗,閃爍。
臥槽!
這傢伙還在抽菸!
司辰捏了捏顏立夏的手,回身給了她一個眼神,要她安心。
顏立夏剛瞧見這副場景時的懵逼與震驚,已經在司辰的安撫中,悄然被壓了下來。
她點點頭,沒吭聲,也沒動,只是一雙瀲灩的桃花眸中,滿是擔憂。
害怕那人突然放火!
更害怕司辰孤身上前會有危險……
司辰放開媳婦兒的手,躡手躡腳往前挪,一點一點靠近那人——
對方手中的一根菸,馬上吸完。
司辰當即判斷出,這傢伙是要丟一根菸頭,再趁着大火帶來的混亂逃離這裏。
許是對方過於警惕,許是司辰靠近的腳步聲驚動了他。
那人似有所感,抽了一口煙,回頭——
說時遲,那時快!
司辰飛身撲上去,從他側面將人狠狠推到倉庫外面。
同時,一手死死扼住那人夾煙的右手,一手飛速奪掉菸頭,一丟!
顏立夏跑得飛快,一腳踩滅了菸頭。
那人畢竟是個成年男人,被司辰撲倒後,躺在走廊裏,拼命掙扎。
混亂之間,還在司辰臉上揮了兩拳頭。
“臥槽!你他媽敢打老子的臉?”你不想活了!
司辰生氣了!
當着我媳婦兒的面,你敢傷害我的顏值?
司辰一骨碌爬起來,騎在那人身上,拳頭雨點一般落下:
“我曰!你特麼哪來的慫娃!”
“你居然敢打老子的臉!”老子這麼帥一張神顏!
這一句,司辰喊得超大聲,都破音了。
“你還敢還手?我讓你還手!讓你打我的臉!”
“你特麼還敢燒老子的庫房?”
突然飄來顏立夏的聲音:
“那是剛子哥的五金日雜庫房!”
司辰拳頭揮得砰砰響,怒罵:
“你個癟犢子,還敢燒我剛子哥的庫房?”
“你特麼咋不上天呢!啊?”
“閻王跟前搗鬼,太歲頭上動土,看把你能耐的!”
司辰的罵罵咧咧聲中,那人被揍得吱哇亂叫。
那個倒也算個練家子,在司辰這種體力、體重、能耐、技術都絕佳的人壓制下,竟然偶爾還能還一下手。
只不過,一拳,招惹來的是司辰至少十拳的回敬!
不遠處站着的顏立夏,都要心疼死了!
她的眼裏,只能看到司辰捱了三拳,完全看不到那人已被打得面目全非。
顏立夏急得要上來幫忙,但聽——
“媳婦兒,你別過來,你穿着裙子呢,離遠點!”
司辰急忙阻止。
被揍的這個傢伙躺在地上,怎麼可以讓我媳婦兒過來呢?
顏立夏也反應了過來,雖然自己穿的是長裙,但是……
“來人啊,快來人啊,這裏有人要放火!”
顏立夏大喊着往後退去。
遠處忙碌的衆人,在聽到這邊動靜後,先是好奇地探出頭,這會兒,又三三兩兩地陸續趕來了。
顏立夏再這麼一喊,立馬有人迴應:
“咋回事?誰?誰要幹啥?”
後面趕來的人們立馬怒道:
“放火?臥槽!”
“庫房重地,哪個慫娃在放火?”
再後面趕來的人們,說風就是雨,瘋狂傳聲筒:
“哪兒?哪兒着火了?誰家的倉庫着火了?”
“啥?着火了?着火了!快救火啊!”
聲音一路飄出去——
門口守着的宋剛,一聽到着火了,立馬瞪圓了雙眼:
“臥槽!咋着火了?快快快,救火!”
宋剛一揮手,門口卸貨的兩名商家,外加一個貨車司機,四人風風火火往水龍頭跟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