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炳申拉着司如畫的手腕,來到後院。
司如畫心底一驚,中間的屋子?
那不是採光最好、冬天最暖和的屋子?
京都的冬天不是一般的冷!
像是這種大型四合院,冬天最暖和的恰恰是被圍在中間的屋子。
兩邊的會遭遇沙塵、寒凍、狂風等的摧殘,巨冷!
有些大戶人家,還會特意在後面再修一排屋子,比前面的還要高一些,就爲了擋風。
不過,司如畫是個自小就被捧在掌心長大的人,從未感受過何謂自卑。
骨子裏的自信,已經天然變成了一股子傲氣。
對別人給予的東西,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並不矯情地拒絕。
在司如畫的心裏,既然這是員工宿舍,那給她最好的一間,她就坦然接受。
你願意給,我就配擁有。
她有那份自信,往後大紅大紫了,會讓公司看到自己的價值。
她是清高,但她不是缺心眼,影視公司簽約她,人家指定也是要賺錢的。
雙贏,這是正常的,應該的。
司如畫推門進去,居然是個特意隔開的小型一室一廳。
客廳相對較大,傢俱都是老物件兒,唯一紮眼的是一個橄欖綠的布藝三人沙發。
靠背上菱形鋪着三塊白色蕾絲布,視覺上是三角形的,非常有這個年代的風格。
就連沙發跟前的茶几,似乎都是老物件兒,疑似紫檀木?
右側是個臥室,掛着珠簾。
司如畫進去瞧了一眼,是個長方形小炕,大概縱深一米八,長度不足三米。
炕上一個矮腳桌,半新舊的,也像是紫檀老物件兒。
司如畫心底納悶,怎麼都是老物件兒?
轉念一想,可能之前打砸、焚燒剩下的。
這個四合院非常大,司如畫大概能猜到,以前的屋主人,不僅僅富,是貴。
就是不知道霍炳申從誰手上買來的。
如果是後世的人,光是看到這個四合院,都要驚呼一聲:
臥槽!十個億啊!
又或者,臥槽!這是非遺啊!
再瞧見屋裏的老物件兒,也會驚呼:
臥槽!一件一千萬啊!
可對這個年代的普通人來說,這些東西都是沒價值的。
不過是封建階級殘存的玩意兒。
司如畫不做多想,安心就在這裏住下了,道:
“整挺好的,我喜歡。”
霍炳申又臭屁起來了,嘚瑟:“那必須!也不看誰給你弄的!”
這屋子,是他親自指揮人捯飭的。
屋裏的傢俱,都是從隔壁他的屋搬過來的。
“謝了。”司如畫道了謝,把隨身包包往沙發上一丟,攆人:
“我跑了一天,累了,想休息,霍總,您回吧!”
說着,就把他推了出去。
霍炳申:……你個小沒良心的!
……
五分鐘後。
司如畫站在門口的水池子邊掬冷水洗臉。
孟秋時節的京都,一早一晚還挺冷的。
因此,一早一晚,氣溫大概十度左右。
像是司如畫這樣直接冷水洗臉,還是有些酸爽的。
她今天雖然說住這裏,但東西都沒帶來,先將就吧,明天再去取。
這裏是二環以內,距離她租住的郊區太遠了!
真要回去,中途要轉好幾趟公交,最後一趟恐怕她都趕不上。
誰讓郊區晚上沒公交呢?
驀然,視線裏出現一條雪白的毛巾。
“謝~您!”司如畫以爲是同公司的藝人,隨手接過來,致謝。
“不客氣,這裏還有牙膏牙刷,香皂肥皂洗髮水,百雀羚的搽臉油油……”
“霍炳申!”司如畫一驚,直起身回頭,但見——
夕陽裏的騷年,已經換上了舒適的居家服。
脫了機車皮衣,套着一件鬆鬆垮垮米白色粗線毛衣的霍炳申,露出兩排大白牙,笑。
倒是挺好看的,牙齒整整齊齊,像是編貝一般。
應該是剛洗漱過,頭髮還是半乾的。
沒有了外出就裝逼的髮蠟,短髮劉海蓋下來,柔順又乖巧。
跟白天的臭屁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你咋在這裏?”司如畫警惕地上下打量他。
“我也住這裏啊!”霍炳申一副理所當然。
“你、你不是住前面的?”司如畫心想,按照傳統四合院的秩序,屋主人一般都住在中間的正房。
“前面的正房是辦公區域,東西廂房是幾位藝人的辦公室,你的也在那裏了,我怎麼可能住前面?”
霍炳申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後面是宿舍,那就都住宿舍,對吧?”
司如畫直覺不太對,可似乎,理由挺天衣無縫的。
她轉念一想,反正後罩房差不多有十間了,左右兩側還有兩間耳房。
這裏住的人肯定多的是,也不怕霍炳申對她乾點嘛。
傳統四合院的一間房,跟司如畫此刻所謂的一間房,不是一個意思。
傳統的所謂一間房,其實是四根柱子的區域。
因此,這裏就算曾經是王爺的府邸,那也僅有五間,也就是二十根柱子,外加左右兩側的耳房。
九,是帝王專屬,沒有人的府邸敢用這個數字。
司如畫所謂的差不多十間房,其實,是霍炳申將這裏的房屋重新規劃了一下,隔開了十三個房間。
當然,她不知道的是,後罩房,全部是霍炳申一個人霸佔着的!
每一間房,裏面都有他收藏的好東西!
……
宋添福,還是非常靠譜的。
10月3號,司辰終於從商業局承包到了電器專營店!
元孟縣這年頭的電器專營店,就在縣城百貨大樓的隔壁。
只有一層,偌大的一間瓦房,500個平!
門口掛着一個巨大的牌匾,白底紅字,上寫:
國營元州電器車行
車行,指的是自行車。
元孟縣的電器跟自行車都在這裏售賣。
元孟縣,古時候叫元州,地方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