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說,是伊藤家族。
回來後,二人愈發憂心忡忡!
連夜商量,究竟該如何對付司辰。
七二年,島國跟我們建交後,伊藤家族掌控的其中一家企業,就暗中以另外一種形式迴歸了龍城:
煤礦開發技術合作商。
聽上去很高大上,也挺純天然無公害的。
實則,真相是這樣的:
我方龍城的河西區有豐富的煤炭資源要開發,但是,我們的採礦技術相對落後。
島國的某家大型公司,比如,伊藤家族控股的公司,有勘探等開發技術,可以提供合作。
一個是有資源亟待開發,一個是有技術野心勃勃地想滲透。
我方的心思也很明確,怕狼還能不放羊?
國營的煤礦,選擇跟他們合作,當然是自己掌握主導權:
錢,外籍技術團隊能拿到的自然是技術支持的費用。
技術,我們的人也在跟着一起學習。
人家帶來的先進設備,我們出錢買,同時,也在努力學習掌控。
這是我們的算盤,這很正常。
對方也不傻,怎麼可能看不明白?
當然不會甘心只賺一點技術費、設備費。
他們還是賊心不死,想要盜取我們的資源。
於是乎,那些私人煤老闆,就有不少被伊藤家族暗中滲透了進去,開始通過他們,大肆賺錢!
明面上,伊藤家族在龍城也是有正兒八經的投資公司的,還不止一家。
那就是伊靜花老爹爲代表的認賊作父派。
乍一看,都是國內的企業,也都是國內的老闆。
可背後那個給他們這些傀儡提線的,自然就是伊藤家族了。
他們不止滲透煤炭,還野心勃勃瞄準了其他產業。
林家,是他們近些年瞄準的一塊肥肉。
島國當年爲啥要野心勃勃佔我們的家?
就是因爲資源!
石油、煤炭、各類金屬礦,這纔是要佔我們的根本原因!
島國太貧瘠了,一滴石油都沒有,他們迫切地想要鳩佔鵲巢。
不然,當年也不會那麼喪心病狂。
他們原本的計劃就是殺乾淨我們,一個不留,然後,徹底佔據我們的家園。
只是,我們的體量太大,我們的骨頭太硬,他們根本吞不下!
……
林渤幸起了個大早,來到萬虹的小院外,不斷往裏面張望。
林諾現在已經完全不把他這個老子放眼裏了。
他最近,甚至連林諾的行蹤都不清楚了。
無論是家族裏,還是公司裏,林諾一步步都安排進來了自己的人,都是不受林渤幸控制的人。
他在鎖着的大鐵門外張望許久後,攔住從隔壁院子出來的小夥子,問:
“小夥子,這家院子的主人,不在家嗎?”
“出國了。”小夥子一頭亂糟糟的雞窩頭,打着哈欠,懶洋洋回了一句。
“那麻煩問您一下,是去哪國了?”
“我咋知道?我又不是給他們辦簽證的!”小夥子顯然還帶着起牀氣。
說完,靸着拖鞋吧嗒吧嗒往巷子外面走去,買早餐。
林渤幸自討沒趣,皺了皺眉,只能往出走。
出了巷子,隔壁就是一個小公園。
林渤幸遠遠瞅見,公園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司辰!
週末金燦燦的晨光裏,司辰正跟顏立夏一起,一人手中一個娃,遛娃。
顏立夏緊跟在身後,不停喊着:“慢點跑,等等媽媽!”
小傢伙圖好玩,不止跑得快,還特地回頭笑嘻嘻地跟媽媽挑釁:
“媽媽,來呀!媽媽、媽媽,哈哈哈~”
小圓滿跑得飛快,領先一步繞過了石雕。
司辰嘿嘿笑着,快步上前,將閨女捉住,舉高高。
晨光裏,微風徐徐,飄蕩着小圓滿銀鈴般的笑聲。
顏立夏一把將小平安捉住,抱在懷裏親了親,親暱地嗔怪:
“小娃娃,不聽話,打屁屁呀打屁屁!”
母子倆還在笑鬧呢,突然——
路邊一臺失控的黃色面的,越上草坪,直直衝入了公園,速度極快,奔着顏立夏母子而來!
司辰剛抱着閨女從雕塑後轉出來,就看到顏立夏身後衝過來的車子。
“立夏!閃開!”司辰飛快往過跑,聲音都變調了。
然而,一切的發生都太突然,顏立夏懷裏還抱着兒子,根本來不及躲閃!
司辰的心臟,都要停跳了!
砰!
一聲巨響過後——
顏立夏母子被人狠狠推了出去!
司辰速度再快,也不可能眨眼間跑十米。
顏立夏重重摔在了地上,母親的本能,讓她將兒子牢牢保護在懷裏。
小傢伙倒是沒受傷,就是受了驚嚇,哇哇大哭起來。
顏立夏就慘了,由於穿着短袖,倒地後左胳膊被花崗岩的地面,擦得鮮血淋漓。
就連左半邊臉,也都蹭破了大片的皮肉。
更不必說主要承擔了重力的左側胯骨與肩膀,哪怕是左側大腿,都暫時麻得沒了知覺。
巨大的推力,讓顏立夏身體落地後,腦袋也不受控地撞到了地面。
此刻,她頭暈目眩,眼前發黑。
就連周圍的聲音,都聽不太清楚。
司辰焦躁顫抖的聲音,渺遠地飄來,絲絲縷縷鑽入顏立夏的腦中。
懷裏,兒子的哭聲震醒了顏立夏,還能自在活動的右手,下意識就抱緊了兒子:
“不怕、乖乖不怕!”
顏立夏自己明明嚇得夠嗆,卻不得不堅強,成爲懷裏幼小兒子的安全依靠。
司辰抱着閨女衝了過來,另一手將顏立夏母子一起抱了起來:
“立夏,你怎麼樣?跟我說句話!”
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一年多了,司辰再次感受到了死亡對他妻兒的威脅,心底的恐懼與憤怒,焚燒着他!
顏立夏的耳朵裏,雖然像是堵了一層棉花,可好歹聽到聲音不受影響。
她一頭扎進司辰的懷裏,渾身抑制不住地抖着,壓抑地哭泣,生怕自己大哭會嚇到孩子們。
身後,晨練的人羣亂糟糟地涌了上來,喊着:
“快救人!趕緊救人吶!”
“呀!這不是我們系剛調來的梁老師?”
“哎!那開車的司機跑了!不能讓他跑了!”
司辰聞言看去,但見那肇事司機,正慌里慌張地跑着,還時不時回頭看這邊。
那輛黃色的面的,撞上了一個身着旗袍的瘦弱女人。
此刻,那女人還被面包車撞在雕塑的石臺子上。
司辰的腦中嗡一聲響!
那女人,推開了顏立夏,她自己卻被失控的麪包車頂着疾馳至少十米,才撞向了石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