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橋跟在司老太的身後,嘿嘿笑着出來了:
“您等着,我去端一盆水,給您泡泡腳。”
說這話時,會客室的門打開了,倆人一前一後出來了。
司辰:啥?(⊙_⊙)??
顏立夏:……爸、爸爸?
薩拉:!這真是我那不可一世的兒子?
司辰幾人簡直驚呆了!
“不用,你現在是顏大將了,老婆子我擔不起。”
“哎,顏大將下班了,現在就是顏橋,橋橋,您的好兒子!”
顏橋嘿嘿笑着,去張羅了。
幾人看着漸行漸遠的母子倆,一陣陣的風中凌亂!
……
十分鐘後。
顏大將,哦不,橋橋,真的端了一盆水,去了司老太的臥室!
那模樣,妥妥的24k好孝子!
司辰也在屋裏,準備抱走熟睡的兒子。
奶奶一路奔波,十分辛苦,雖然她想念曾孫孫。
但是,小平安今晚還是跟他們兩口子睡。
小圓滿去了太姥爺房間,因爲得到了很多、很多咚叭,正在研究呢。
顏橋進來時,完全無視了司辰。
“姬媽媽,我來給您洗個腳。”
這舉動,太反常了!
司辰心想,你該不會還有啥陰謀吧!
因此,他磨磨蹭蹭也不走。
司老太心裏明鏡兒似的,一切都看破不說破。
顏橋還真的蹲下來,給司老太脫鞋、脫襪子:
“哎呀,姬媽媽操勞了一輩子……”
顏橋叭叭叭說着開場白,司老太就靜靜看着他表演。
幾句話之後,顏橋開始試探着說:
“姬媽媽,您不知道,如今的蘇國,早已不是當年的盛況了。”
司辰在一旁默默心想,蘇國這隻巨無霸大毛熊,全世界都在盯着呢!
那麼多列強,誰不想拆解了你們?
鋪墊了幾句,顏橋試探着問:
“姬媽媽,父要子亡,一定是‘不敢不亡’嗎?”
這句話,可謂極其突兀。
哪怕顏橋前面鋪墊了那麼多,這一句聽來,依然突兀。
司老太的眼神,不免幽深了起來,擺擺手,讓顏橋起身,別蹲着了。
司辰趕緊搬來椅子給老丈人。
他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想說啥,就說吧!”司老太把腳擡起來,自己擦腳。
顏橋趕緊接過白毛巾,給乾孃擦腳。
“我爸從回國至今,一直都被管控着。”
顏橋邊給司老太擦腳,邊說道:
“後來,我回來了,入了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您應該也猜到了,如今負責監管我爸的人,是我。”
空氣很安靜,沒人再開口。
是啊,與其讓別人監管,不如自己來,相對更安全一些。
顏橋緩了緩,又繼續道:
“你們不瞭解,如今的我方,唉!”
顏橋長長一聲嘆息,包含了多少無奈。
司辰身爲一個重生的人,當然知道顏橋的無奈。
明年年底,蘇國解體。
這一切,並不是突然的,而是有跡可循。
蘇與米的“冷戰”,持續了四十幾年!
蘇方是拳頭硬,沒錯,可經濟不行,相當不行!
這個時間段,蘇方內部其實已經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顏橋作爲可以接觸到高等級機密的人,有些信息,他應該是提前知道了。
顏橋給司老太擦完腳,又取來毯子給她蓋上,說道:
司老太聽得心驚!
莫非,這“大清洗”,會牽涉到薩拉與顏橋?
蘇方的“大清洗”那可不是批與鬥,是直接定罪弄死!
戰鬥民族的手段,歷來就是能動手絕不嗶嗶。
一死死一批!
無論你多高的位置,說清洗,就給你清洗了。
司辰雖然知道解體是和平的,沒發生什麼“大清洗”,可他此刻不能吭氣。
顏橋說的分崩離析,的確是真的。
亂,也是真的,沒打起來的亂,是內部混亂不堪、民衆窮困潦倒。
有多亂?
窮到只剩下武器!
人均武器裝備販子。
給一個罐頭,就能換一把ak的地步!
截止千禧年之前,都是亂糟糟的。
各個獨聯體內部許多看似正經的“槍械公司——
實則,全是偷麼倒賣蘇國時期製造出來的武器裝備的!
……
司老太盤腿坐在牀尾的貴妃榻上,腿上蓋着薄毯子,說道:
“我老太婆沒啥文化,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
“你說的這些,君君臣臣、父子綱常啊啥的,我不懂。”
實則,她心裏都清楚。
顏橋要有大動作了,只是,薩拉可能不會同意。
並且,在這件大事情上,薩拉會與顏橋產生嚴重的分歧!
嚴重到薩拉與顏橋斷絕父子關係!
司老太長長一聲喟嘆,說了一句:
“我活到這把歲數,就信奉一個道理,誰欺負我,我就拳頭揮過去!”
顏橋聞言,剎那雙眼晶亮,琥珀色的眸子,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好!好好!只要有姬媽媽這句話,兒子心裏就有底了!”
司老太哼哧一笑,問:“你要乾的事,你爸不同意,你小子拉我做墊背呢?是吧!”
顏橋訕訕一笑,連忙給乾孃捶腿,心知肚明地說黑話:
“當今世上,唯一能說服我爸的,只能是乾孃您了!”
司老太白一眼顏橋,撇撇嘴:
“臭小子,就知道給老孃戴高帽子!”
司辰隱約猜到了,顏橋來當孝子的目的。
龐大的蘇國解體,顏橋應該是支持派。
薩拉是生於紅色旗幟下,成長、幸福於其中。
在薩拉的觀念裏,蘇國,就是自己的母親國。
手握重兵的顏橋,別說支持解體了,就算是同意、坐視不理,薩拉都是難以接受的。
在薩拉根深蒂固的思維裏,蘇國解體,那他就沒有母國了。
顏橋的難以抉擇,就在這裏。
如果不請司老太給他的決策行爲保駕護航,那麼——
薩拉指定要跟顏橋斷絕父子關係!
……
半夜,司辰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敲門聲。
起牀,開門一看:“顏伯?這麼晚了,您有啥事兒?”
顏橋站在門口,一身土豪金的真絲睡袍,手中捏着一個鬧鐘,指了指上面的時間:
“一點了,安安該起牀尿尿了。”
司辰的瞌睡,瞬間就被震醒了!
“嗑、磕磕!安安喜歡樓下大廳的大馬桶,我抱他去吧!”
看着老丈人一本正經卻又十分懂得的模樣,司辰的嘴角瘋狂上翹:
“那啥,顏伯,安安剛尿過了,就在臥室的馬桶上。”
顏橋:……┗|`o′|┛嗷~~
爲啥?你小子刻意折騰我的嗎?外孫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