喫瓜這件事兒,完全不分國界!
胖大叔用自己自學來的一點點漢語,連猜帶蒙,給其他幾人翻譯:
“他們在爭論,呃、呃,究竟誰來請客,請我們喫飯。”
“他們華國人有熱情好客的傳統嘛!”
“剛剛,那位長官不是說了?”
“同志們辛苦了!”
“所以,他們在商量怎麼擺接風洗塵宴!”
說着,胖大叔心安理得舉起手中的二鍋頭瓶子,對瓶吹了一口,斯啊~
旁邊的人見狀,哎呦,這不打下樣兒了?
來來來,接着奏樂、接着喝!
於是乎,一字排開的飛行員們,喝酒看熱鬧。
……
司辰這邊,也正跟伊萬洛夫共進午餐呢!
“維克多,你說,他們今天幾點能回來?”
伊萬一想到有牛肉喫,有羊肉喫,心情那個美滋滋啊!
身爲戰鬥民族,沒有肉喫,那跟行屍走肉有啥區別?
餐桌上,必須有酒有肉,才叫有靈魂!
“今天,大約回不來,得到明天了。”司辰也對面包沒興趣了。
“說實話,我也希望今天能回來,這樣,我們就能喫烤牛排了,哈哈哈!”
司辰倒是實誠,還想留在人家這裏蹭肉喫!
伊萬嘿嘿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汾酒配碳烤牛排、烤全羊,一定非常美味!”
伊萬手中的,正是司辰送他的那一批“好喫頭”裏面的頂級好酒,20年老白汾。
10年老白汾拿不出手,就送一箱20年。
所謂20年汾酒,意思即是,在生產時,添加了存放20年左右的基酒。
司辰淡淡笑着,舉杯跟伊萬碰了一下,倆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對着麪包望梅止渴。
正此時,司辰的電話響了。
“喂,哪位?”
“司辰啊,我,你沈伯伯!”
司辰:……-_-||
圖-95運回去的關鍵當口,沈鐵軍來電話了,這說明什麼?
“司辰啊,我在老江這裏呢!你運回來的轟炸機,是不是有我一份?”
“你小子走的時候,可是答應了我的!”
“哎,我給你找的那兩輛火車,好使吧?”
司辰抓起餐叉,在琺琅瓷的餐盤上刮擦,尖銳的聲音立即從聽筒傳了過去。
“喂?喂喂!咦,這信號,咋地不好呀!”
司辰裝模作樣嘟囔了一句,還把手機刻意靠近餐盤。
三秒後,掛斷。
開玩笑呢?
沈鐵軍對上江擁軍,大王跟小王,一個也惹不起!
索性,燙手山芋丟回去,司辰假裝信號不行。
接下來,陸續進來三四個電話,司辰都沒接。
……
蒙區,海拉爾機場。
沈鐵軍笑眯眯說道:
“老江啊,司辰那邊沒信號,這個,你看,我來都來了,總不能讓我空手回去吧?”
江擁軍給自己這位老夥計發了一根菸,說道:
“司辰那邊還在努力呢!你呀,甭着急,後面一批迴來,說不定就有你的呢!”
開玩笑呢?
大家都是抓實的,誰要“下一次”這種畫大餅的未知數?
於是乎,倆人的你來我往,又開始了。
經過半個小時的激烈爭吵(手動劃掉)。
經過半個小時的友好協商,最終,決定是這樣的:
一人一架圖-95,誰先拼裝好,誰就把兩架都帶走。
就這樣,雙方人馬呼啦啦開幹!
也不管啥圖紙不圖紙的了,雙方對於自己帶來的航天所科研人員,迷之自信。
我方又不是沒有!
圖-95不就是大了一圈?安裝它,分分鐘的事!
兄弟們,盤它!
……
蒙區的一把手調來一批大卡車,先將零部件都運到最近的兵工廠。
而後,機場維修人員全部出動!
動用了所有維修設備與機器,想辦法將大腦袋歪在草坪裏的運輸機先弄出來。
海拉爾機場五九年關閉國際口岸,八八年重新翻修後再開通。
幸虧一切都是新的,幸虧維修團隊都是國內相對高配版的。
然而,這倆難兄難弟實在是太大了!
機場的起重機,根本無從下手。
爲了把它們弄出來,只能依靠它們自己的力量了。
AN系列的這兩架運輸機,採用的是渦輪發動機。
因此,機組人員非常“有智慧”地表示:
“我們可以啓動渦扇倒轉,讓我們來倒飛機吧!”
於是乎!
在所有人驚悚的目光裏,那個巨型龐然大物,開始了“倒機”!
倒着滑行神馬的,明知道有危險,還是不得不試一試。
地面上,一大幫的人,搞了好幾根牽引繩,用卡車頭輔助,拖拽。
那模樣,就跟七八隻螞蟻在用細繩子拖拽龐大的甲殼蟲似的。
看起來滑稽又無奈!
誰見着都會忍不住一把捂住自己的臉,大呼一句:
臥槽!我滴個蒼天啊!
最終,也不知道是卡車的力量,還是飛機自身的力量。
繃斷幾根牽引繩後,它終於回到了跑道的起始位置。
那些開卡車的司機,差點沒被飛機尾氣給嗆死!
AN-225最大載重時,需要的跑道長度,是3505米。
海拉爾如今的跑道,雖然是嶄新的,卻只有1800米。
對此,胖大叔有點惆悵:
“我說,這麼點距離的跑道,大傢伙空機起飛都困難啊!”
說着,他一臉憂桑地望了望那幾卡車的牛羊。
……
莫斯喀這邊,司辰的電話不響了,伊萬的衛星電話卻響了。
通訊員替他接起了電話,聽完彙報後,轉述:
“伊萬將軍,是老安東諾夫打來的。”
“他說,海拉爾的機場跑道太短,無法給滿載貨物的AN-225提供足夠的滑行距離。”
“他問您,該怎麼辦?”
伊萬臉色變了變,冷聲責備:“這種小問題,也來請示我?”
懟完人,他還覺得不解氣,又補充一句:
“告訴他,就是給我修跑道,也把貨物給我安全運回來!”
“是!”通訊員如實轉告,而後,掛了電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司辰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了。
他掏出自己的電話,撥給江擁軍,滿嘴跑黑話:
“伯伯,我是司辰。”
“嗯,對,頭先的確是信號不好。”
“哦,是有個緊急的事情,需要您那邊‘牢牢把控住’!”
“AN-225滿載貨物的話,無法在海拉爾機場起飛。”
“您可以把那些流程啥的走一走,再給海拉爾擴建擴建。”
“對,修跑道,好好修,慢慢修,慢工出細活兒嘛!”
“咱們一定要修出來高質量的跑道,給大傢伙起飛用。”
“牛羊?讓AN-124帶回來,沒關係,它可以跑兩趟嘛。”
“嗯,對,您說的對,AN-225的飛行員,的確要好酒好肉招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