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節氣,龍城的冷,讓人只想待在有暖氣的屋裏,根本不想出門。
司辰躺在牀上,蓋着厚厚的被子,哼哼唧唧衝着媳婦兒撒嬌:
“立夏,你快過來摸摸看,我是不是發燒了!”
顏立夏正在跟顏橋通話:
“那邊局勢如果實在是不太好,您可以主動辭職,回來龍城,我跟司辰養着您。”
說話間,顏立夏走了過來,坐在牀邊,另一手去探司辰的額頭:
“沒發燒啊!”
顏橋在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顏立夏繼續回道:
“爺爺在這邊一切都好,您放心。”
司辰眼巴巴湊過來,揚起臉望着顏立夏,說道:
“媳婦兒,手摸不出來,你要用嘴脣感受一下。”
家裏娃娃發燒時,顏立夏習慣了用嘴脣親一下娃娃的額頭,這樣測量體溫比較準。
司辰眼下如此撒嬌,顏立夏眨巴眨巴瀲灩的桃花眼,無奈一聲嘆息!
可真是越來越嬌氣啊!
這一趟從蘇國回來,怎麼還成了個辰三歲?
顏立夏剛靠過來,司辰就聽到電話裏的顏橋,暴躁怒吼:
“讓那小子消停點!老子打個電話都不能安生!”
這天底下,沒有哪個老父親能忍得了女婿衝着他的寶貝閨女撒嬌的!
沒有!
尤其還能得逞!
顏立夏已經用嘴脣測完司辰額頭的溫度了,抿脣笑了笑,輕聲說道:
“不燒~”
說着,還謹慎地用手捂住話筒。
司辰也在這邊壞笑,莫名一臉的得逞~
暴躁老丈人在線吐槽了不讓人省心的女婿:
“一天天的,就不知道自己多大能耐!”
“啥玩意兒也敢買賣!”
“啥玩意兒也該往天上放!”
“淨給我惹麻煩、捅婁子!”
司辰聽着顏橋的抱怨,心想:
岳父大人啊,您可真能裝!
這一切,不都在您的掌控裏?
司辰心裏門兒清,如果顏橋不默許,自己能成功?
這麼重要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就能得手的?
顏瘋子,不是白叫的。
不合邏輯的瘋狂行徑,顏瘋子有什麼不敢的?
放唄!
反正蘇國如今的局勢,還能更糟糕嗎?
顏瘋子的心裏,其實更期盼開戰。
反正俺們多的是武器!
開戰啊!
打唄!
把你們都拖拽進來,然後大家一起窮!
……
獨眼最近有點惆悵。
武大舅原本在自己這裏下了單,不知爲何,又取消了。
惆悵!
十萬塊飛了!
更惆悵的是,宋添福針對伊藤由裏子的訂單,也取消了!
更惆悵啊!
這個訂單要是成功了,那可是20萬哩!
獨眼看了看病牀上形容枯槁的老母親,默默嘆息。
這是他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哪怕是個植物人,他也願意每天出高昂的醫療護理費,給她續命。
電視裏,正在播放新聞——
一套的晚間新聞,播放着各大國在國際聯合會上打口水戰的內容。
你埋怨我,我甩鍋你,他又站出來調停。
獨眼覺得心煩,站起來,走過去,擰着黑白電視機的頻道按鈕,換了一個。
七套,播放的新聞,是國內的,軍方的。
正在開大會,宣佈我國進入緊急警戒狀態!
隨時待命,防止不明飛行物打進來。
獨眼的心啊,更煩躁了!
新聞裏又在播放各國開大會,要不要救援小島。
獨眼簡直心態炸裂!
救NMB的救啊!
國際上咋麼總有那麼一羣聖母,一天天喫飽了撐得慌!
那都成了一片廢墟了,什麼都沒了,咋救?
那玩意兒一炸,伊藤由裏子沒得背景了,也囂張不起來了。
這就導致,獨眼失去了訂單,30萬。
唉,這就是命啊!
獨眼頗爲感慨,這輩子就從未如此感慨過。
他看着外面紛紛揚揚的大雪,長長一聲嘆息!
生活不易,獨眼嘆氣。
……
更加喪氣的,要數陸家的人了。
一大家子人開大會,吵翻了天:
“當初聽了大哥的話,說是把錢放到東都的銀行避險,如今可好?”
“錢呢?錢都蒸發到冥國了!”
“現如今,小島沒了,一切都化爲了烏有!”
“我們辛辛苦苦攢了大半輩子的錢啊!”
“我還計劃着,給孩子在國外用呢!”
“甭吵吵!當初你要送孩子去東都大學,是我建議去華勝屯大學,你不得感謝我?”
“大哥說的對,小島如今沒了,咱家孩子在華勝屯上學,躲過這一劫,也算是福大命大。”
“就是,想開點,錢沒了還能賺嘛!”
冷不丁,陸教授的媳婦兒涼颼颼來了一句:
“還咋賺?伊藤老狐狸精現在都自顧不暇了,你們還想着跟她合作?”
……
伊藤由裏子帶着自己的人,回到了龍城。
伊藤集團龍城分公司的會議室,一羣披麻戴孝的人跪在地上,抹眼淚,如喪考妣。
“各位忠誠的勇士,只要我們還在,大島國就還會重建起來!”
伊藤由裏子也是一臉的憔悴,勉強打起精神,給保鏢們灌輸心靈雞湯:
“我們的子民,從百年之前開始,就陸續往南美洲的巴斯移民了。”
“經過多年的經營與發展,我們的國人,已經在那裏紮根下來。”
“如今的他們,早已生長爲枝繁葉茂的大樹。”
“成爲巴斯社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至少有一百萬我們的同胞,紮根在巴斯那片肥沃的土壤上。”
“下一步,我的目標是收攏在華的產業鏈,儘快轉移到巴斯。”
“這個過程,充滿了艱難險阻,以及不可預知的因素!”
“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還能一如既往地、忠誠地追隨我,支持我!”
“爲了我們大島民族的重新崛起,拜託各位了!”
說完,與衆人面對面跪着的伊藤由裏子,鄭重其事地低下頭,拜託。
衆人立馬還禮:“嗨!”
……
宋添福都快忙死了,司辰天天在家黏着媳婦兒不出門。
小福子簡直忍無可忍!
“司辰!走!跟我出門!上班去!”
宋添福把司辰生拉硬拽,從被窩裏扯出來。
“哎、哎哎,我這還穿着秋衣秋褲呢,往出拽啥拽嘛!”
司辰頂着亂糟糟的雞窩頭,一臉的睡眼惺忪。
“睡個錘子的睡,起來嗨!”宋添福隨口一說。
他之前跟司辰學的,也不管究竟啥意思。
“哈哈哈~”對不起,司辰實在是沒忍住!
誰能想得到,西裝革履外加一件長款羽絨服的宋廠長,會一本正經說出這樣的話?
宋添福簡直無語望天,司辰啊,這是一個大老闆該有的樣子?
“你小子,別怪我沒提醒啊,我要上那伊藤集團大門口看戲去,你愛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