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輸武器彈藥。
司辰自己在老丈人顏橋跟前的好感度其實一般般。
相反,毛元超憑藉五姑司秋菊兒子的身份,在顏橋這裏可是特殊的親戚。
再加上這小子會來事兒,大舅舅、大舅舅地叫着,親熱得不要不要的。
這讓長期沒有親情撫慰的顏橋,倍感親切。
對毛元超的喜愛,那簡直一天一個高度!
顏橋是個不會處理人與人親密關係的人,喜歡誰就橫看豎看都喜歡,越看越喜歡!
比如,現在對待毛元超。
不喜歡誰,就怎麼看都不喜歡。
比如,對司辰。
毛元超帶着一卡車的物資,前來探望顏橋。
“大舅舅,這點東西哩,是我的一點孝心!”
小子指着一卡車的物資,嘴巴簡直不要太甜:
“我跟我爸打招呼了,縣裏食品廠的東西,我調運一些過來,那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元孟縣在毛元超老爹毛一鳴的轄區,食品廠名義上還是縣裏控股。
毛元超這話說的,彷彿一個某二代仗着自己爹,在搞倒買倒賣似的。
實則,顏橋自己心裏清楚,毛元超所謂的食品廠,其實是司辰的,一切經營都是司辰的人做主。
“大舅舅,咱們咋說都是一家人,哪能看着您在這邊兒受苦受累喫不好哩,是吧?”
“您放心,只要有我在這兒一天,我指定不能讓您餓着!”
“這些東西您先喫着、用着,不夠您就跟我說,我再給您運一批過來,昂~”
顏橋被毛元超這個小子重視了,心裏那叫一個美滋滋~
嘴上卻表示:“大舅舅也不缺這些東西,不過,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兒上,大舅舅都收下了。”
顏大將不要面子的?
必須要!
哪怕目前已經山窮水盡揭不開鍋了,他也得把臉面撐起來:
“中午就不走了,大舅舅讓人準備好喫的,招待你!”
“謝謝大舅舅!”
毛元超成功混入顏橋眼皮子底下,開始了某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毛元超在顏橋的營地裏進出自由,誰也知道他是顏大將的大外甥。
因此,到了夜裏,毛元超揣着一瓶杏花村,去辦大事了。
來到武器倉庫,毛元超對着看守的人吹了一聲口哨。
對方正在擦槍,看到是毛元超,不由得笑了:
“超,你又來了?”
毛元超嘿嘿嘿笑着,抹了一把鼻子,走過去,盯着人家手裏的SVD,問:
“你還是個狙擊手啊?”
對方一臉驕傲:“那當然!我的槍法不是一般的準!”
毛元超立馬哥倆好地跟人家勾肩搭背,誇讚:
“可不是嘛!誰規定了守倉庫的就不能槍法超羣?”
“兄弟,咱倆比劃一下,我槍法也不差呦~”
男人那該死的勝負欲,這種時候不出來作祟,還等啥?
於是乎,倉庫門口的訓練陣地上,兩個人端着狙擊槍比劃了起來。
一輪結束,對方略勝一籌。
毛元超彩虹屁又吹了起來:
“大兄弟,你厲害啊!那麼遠的移動靶,你都能槍槍打中靶心,牛!”
對方一臉的自豪:“當然了,我入伍前就是神槍手,嘿嘿!”
毛元超乘勝追擊,語氣裏帶着點小崇拜:
“怎麼這麼厲害?教教我,快快快!”
這時,毛元超從懷裏掏出了一瓶杏花村。
對方的聲音戛然而止!
就連眼睛都直了,就跟那八百年的老光棍看到漂亮小媳婦一樣,狼眼放光!
毛元超裝模作樣擰了幾下瓶蓋,沒打開,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傢伙,那槍後坐力給震的,手有點麻,擰不開蓋子。”
“我來!!!”
對方几乎是以一種搶奪的姿態,從毛元超手裏奪過了杏花村,一把就給擰開了。
擰開了更要命啊!
那酒香,簡直就是他這輩子聞過最好聞的!
大兄弟已經說不出話了,就跟那喪屍片裏聞到血肉的怪物,直勾勾盯着手裏的酒。
酒瓶還給毛元超?
不!
絕不!
命給了毛元超都不能把酒還回去!
“兄弟,這酒,你喜歡不?”
毛元超的聲音,此刻是帶着蠱惑味道的。
對方僵硬地點點頭。
毛元超咧嘴笑了:
“喜歡你就先喝着,我呢,得進去搬點子彈,昂~”
對方一口悶!
咕嘟~咕嘟~
毛元超嘿嘿嘿笑着,進去倉庫了。
這裏是常規武器的彈藥倉庫,正是毛元超此處的目標。
他需要這裏的彈藥,因爲是正常可使用的。
安東跟紅毛看守的報廢品、殘次品倉庫,雖然武器跟彈藥都有,但畢竟不保準。
槍支可以修一修繼續使用,彈藥可不行。
於是乎,司辰給出了個餿主意:
去顏大將的營地,“淘汰”彈藥到安東與紅毛看守的報廢品倉庫。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利很多了。
毛元超一通忽悠猛如虎!
喝開心的倉庫守衛,對着毛元超義薄雲天,兄弟情深地填了一張單子:
《即將過期彈藥退倉處理表》
那些臨近過期或者靠近臨近過期時間的彈藥,都被規劃到裏面了。
像是這種常規彈藥倉庫,處理東西的單據根本不會到顏橋手裏。
顏橋是這裏的最高長官,日理萬機,小事情不會抓手裏的。
龐大的機構,或者是隊伍,那都是一級一級制度分明、等級森嚴的。
這個倉庫,毛元超搞定值班的班長,一切都好說。
當天夜裏,一批又一批即將過期的彈藥,都被運送到了安東與紅毛看守的倉庫。
第二天夜裏,這些彈藥與倉庫裏的槍支武器,又被搬運上了一架沙十三的私人飛機。
看上去是個運輸機改客機,實則,裏面就是運輸機!
飛機順利起飛,滿載常規的武器彈藥。
毛元超在地面揮舞着帽子,仰望飛機那一閃一閃的紅色尾燈,激動得嗷嗷怪叫!
他完美執行了第一次販賣任務!
成本不太大,一架運五爺的好喫頭,外加一瓶杏花村,從顏橋那裏的倉庫操作來的。
毛元超的三觀被徹底顛覆了!
他也終於明白,辰哥在蘇國的“小賣部”,究竟都是賣啥的!
毛元超的格局,瞬間就給打開了!
這一年,他剛好十八歲。
這一份成年禮,徹底讓他明白了“一毛購”得怎麼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