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人別說追上來了,黑暗中,他們連直升機是個啥樣兒都沒看清楚。
只見到高空中直升機的猩紅尾燈一閃一閃,伴隨着嗡鳴聲,消失在夜幕之中。
司辰也站在樓下的人羣裏,仰頭,目送着直升機離開,嘴角勾勒出淺淺的弧度。
他身旁站着的胡辣湯,則是爲司老太的藝高人膽大,狠狠捏了一把汗!
原本,大家的計劃裏只是獵殺伊藤文博,韓根碩屬於可殺可不殺。
這次機會難得,先拿下一個再說。
萬萬沒想到啊!
司老太竟是冒險連韓根碩也給斃了!
哪怕那顆子彈險險挨着司辰的衣袖飛了過去。
對於他們而言,這是變數一般的存在。
可對於司老太來說,這本身就是她計劃之中的一部分。
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獵殺目標,她可一點不放在眼裏!
想當年,戰場環境比這複雜多了,她都能單獨完成任務。
並且,她不習慣用多高精準度的瞄具,機械瞄具就成。
坐在直升機上的司老太,還有心情看夜景,戴着耳機說道:
“小茨,多兜兜風,奶奶想看看人家的大型造船廠,究竟有多闊氣。”
茨瓦格還能說什麼?
“好嘞!奶奶,您坐穩了,安全帶甭解開啊!”
司老太瞅了瞅自己壓根兒就沒扣在身上的安全帶,回了一句:
“嗯,行,你放心吧!”
夜遊黑海造船廠,老太太看着下方燈火通明、繁華忙碌的場面,不免感慨:
“啥時候,咱也能有人家這樣的造船廠吶!”
……
伊藤文博與韓根碩當場死亡!
他們的保鏢嚴重失職,不好向上面交代,於是乎,強行攔住司辰,表示:
“維克多先生,我們少爺的死,您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都到了這種時候,爲了自保,他們也只能先揪住司辰了。
真相無論是怎樣的,都得先賴給司辰。
胡辣湯雖然英文聽得一知半解的,卻也知道對方攔人說的一定不是好話。
他氣得國語怒罵:“媽的,你們都有病吧!他倆死了,你們攔我們老大幹啥?”
其他人有英語學得還不錯的,就回懟:
“你們的少爺死了,那是你們失職,憑什麼賴在我們老大的頭上!”
“槍擊發生時,老大就在他們倆人的身邊,這難道還不能排除嫌疑?”
“就是!你們賴誰也賴不上我們老大!”
伊藤文博的保鏢隊長頭腦十分冷靜,理智地分析:
“維克多先生,剛纔你突然走過來攔住我們少爺說話,我就覺得很奇怪。”
“說的那些內容,還是一些不着邊際的。”
“如今仔細推敲,你刻意過來是不是在給狙擊手製造機會?”
司辰挑眉,攤手,表情很是無所謂:
“不要給我扣大帽子,也不要做無謂的揣測,我過來的目的,剛纔已經表述得很清楚了,嗯哼?”
對方氣得臉色鐵青,臉上的肌肉抖了抖,表示:
“我已經報警了,等警察來了,我一定會將你的可疑之處,告訴他們!”
隨即,他從那保鏢隊長的身邊故意擦過去,撞開他,強行離開:
“沒有證據,單憑推測,請勿在我跟前嘰嘰歪歪!”
那保鏢隊長眼看着司辰要走,當即招呼人要圍上去。
胡辣湯幾人立馬上前,將對方阻隔在人牆外,保護司辰離開。
……
比起報警,伊藤文博與韓根碩的家人們,更在乎的是別的東西。
當天夜裏,這家酒店再次被封鎖了起來。
沒多久,一輛廂式貨車開了進來。
隨後,貨車尾部的門緩緩開啓,裏面竟是飄出來一頂白色紗簾飄舞的轎子——
很奇特的造型,四邊角都是尖尖的,飛翹起來,垂墜着白色的瓔珞。
轎子頂端,有一顆冷光幽幽的夜明珠,拳頭大小。
那轎子,明明沒有人擡着,卻自己飄舞了出來,在地上的屍體上方,來來回回飛舞。
像是在查看什麼情況。
半晌,轎子又飄回去了廂式貨車之中。
保鏢隊長連忙湊過去,畢恭畢敬地衝着貨車裏面鞠大躬,問:
“大人,您查看過後,情況怎麼樣?”
那貨車的裏面,冷幽幽地飄出來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
“韓大少不在這裏,另外一個,也不在這裏。”
……
國內,龍城。
金桔喜滋滋去找齊跡玩耍,並興致勃勃地告訴了自己在走廊裏的所見所聞:
“齊跡,我是真的想不到,岑院長會‘下課’,哈哈哈~”
齊跡反倒不以爲意,問了點別的:“你那天跟小邱說的那些,是你自己的愛情觀嗎?”
金桔一愣,不做他想,張嘴就反問:“啥愛情觀?我說了些啥?”
她那天說了點啥,她自己都忘記了。
但是!
齊大醫生記得呀!
“你跟小邱說,七仙女可能只是無聊,才下凡撩撥一下董永。”
“金小桔,你是不是也是因爲無聊,纔來撩撥我的?”
金桔慌忙搖頭,纖纖玉手擺得比小腦袋還要頻率快速:
“不是!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這樣的啦~”
“人家純粹是覺得跟你似曾相識,纔來撩你的啦~”
“還有哦,誰讓你長得好看哩!”
齊跡看着越回答越矯揉造作地挺直腰板、胳膊拄在桌上、手掌託香腮、衝着自己拋媚眼的金桔,瞬間就被噎住了。
這姑娘啊!
也就這姑娘,才能如此沒羞沒臊的!
“齊大醫生,你說我是因爲無聊,才撩撥你。”
“那你還不如說,我是因爲迷戀你清雋文雅的皮囊,才撲上來的呢!”
齊跡額頭的冷汗都快下來了:“你不是小仙女,你是妖女!”
金桔渾不在意,一臉的洋洋自得:
“小仙女還不是妖女修煉進化來的?”
“成仙之前,誰還不是個妖哩!”
“再說了,我能讓你同時擁有小仙女跟小妖女,不好嗎?”
說着,金桔媚眼如絲地勾纏着齊跡的視線,姿勢凹起來,要多嬌媚就有多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