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飯點兒,他就帶着閨女去自家快餐店喫垃圾食品。
小孩子都喜歡這些口感奈斯的垃圾食品,無可厚非,司辰可以滿足孩子。
偶爾的歡喜,能給孩子帶來開心與滿足,司辰是允許的。
他不計劃精細化養孩子,那會讓孩子失去野蠻生長的力量感。
點了餐,父女倆坐在桌子前大快朵頤。
小圓滿就連喫肉肉時候眼尾都是上翹的,那是她掩飾不住的開薰~
“辰哥!你咋來了?”司崇略帶驚喜的聲音響起在身後。
司辰回過頭,就見自家小表弟牽着姚寶娟進來了:
“嘿~小圓滿!你也跟爸爸來了呀~”
小妞妞喫得滿嘴流油,嘴巴周圍沾了一圈番茄醬,跟只小花貓似的。
她沒空跟小表叔打招呼,就從喉嚨裏抽空“嗯”了一聲,表示了自己的敬意。
姚寶娟則是拘謹地問候:“辰總好!”
司辰微微頷首一笑,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坐吧,我請你們~”
姚寶娟連忙擺手:“不要、不用!”
“哎呀~寶娟你客氣啥?辰哥是老闆,他請唄~”
司崇那語氣裏,帶着一股子打地主、分田地的佔便宜感。
司辰一點不介意,讓他們點單。
司崇先拉着姚寶娟去點了餐,才笑嘿嘿走過來,坐下:
“辰哥,你也給我一張VIP通用卡唄~”
司辰笑着跟他插科打諢:“咋地,給了你,天天帶人家來喫垃圾食品呀!”
姚寶娟聞言,侷促地笑了笑,沒接話。
司崇卻皺眉嘖了一聲,嚷嚷:“虧得你還是老闆哩,哪有人說自己開的快餐店裏,賣的是垃圾食品呀!”
司辰嘿嘿嘿笑起來,給閨女又撕開一袋番茄醬,叮囑:“慢點喫,都是你的。”
這邊說着話呢,門外進來兩個女的,邊走邊議論:
“哎~你看人家姚店長多有手段,爲了勾搭上老闆的表弟,連自己好了七八年的對象兒都給踹了。”
“可不是!我還聽說呀,她爲了甩掉那夏攀傑,都去醫院打了胎呢!”
“要不說,咱們跟人家不是一個層次的,人家多有心眼兒呀!”
“前腳踹了對象兒,後腳打掉孩子,立馬就跟老闆的缺心眼兒表弟廝混在一起了。”
說着,倆人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由於點餐檯背對着這邊,司辰幾人又坐在角落裏,那倆女的便沒發現這邊坐着的人都是誰。
司·老闆缺心眼兒表弟·崇,一聽這話就來氣,準備起身去教訓那倆人。
司辰卻一把將人按住,食指放在嘴邊:“噓~”
於是乎,他們繼續聽你倆女的編排什麼:
“可不就是缺心眼兒?要我說呀,還蠢笨哩!”
“那司崇,不僅不嫌棄姚寶娟,還巴巴跑去醫院照顧她哩!”
“你說這人跟人呀,就是不同命。”
“要不然,人家能快速爬上店長的位置,咱們這些小嘍囉只能賺點辛苦費嘍~”
“嘖~都是同時入職的,咱們就是比不過人家有手段。”
“那姚寶娟,說是來這裏之前在哪個哪個高級會所當過領班,又在哪個哪個大酒店當過服務員。”
“要我說,指不定是幹啥的呢!”
“誰知道人家哪裏的功夫好哩~”
說完,倆人再次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這邊坐着的姚寶娟,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這樣的話,已經不是背後議論了,而是憑空捏造、無端揣測。
司崇氣不過,站起來想去理論,蹭一下,複合板的椅子在拋光磚地面上一劃拉,發出刺耳的動靜。
背對這邊的倆人,也被聲音吸引,回過頭來。
一看是司崇,臉上浮誇的嘲笑表情,瞬間僵住了。
“說啥呢?你倆胡說八道啥呢!”
“你們是親眼所見,還是親歷了這件事?”
“我傻不傻、寶娟壞不壞,需要你們胡亂臆測?”
那倆人一看是司崇跟姚寶娟,嚇得垂頭不語。
她們不認識司辰,自然不知道他是誰。
點的漢堡與雞肉卷好了,倆人趕緊拿了就跑。
司崇氣壞了,一屁股坐下來嚷嚷:
“這都啥麼人呀!簡直胡說八道嘛!”
“指定是夏攀傑那幾個人來過超市了,傳播這些流言蜚語。”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姚寶娟最關心的是自己的工作,以及在司辰這個老闆眼裏的形象,連忙解釋:
“她們都是胡說八道的,我入職是顏總親自面試的。”
“我填的那些履歷都是真實的,絕對沒有一個造假!”
“我又不漂亮,咋可能有資本去幹那種事情哩!”
“辰總,您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她們說的那種人!”
司辰點點頭,安慰:“我相信你,小崇既然會選擇你,就證明你人品是沒問題的。”
姚寶娟與司崇的表情,均是齊齊鬆了一口氣。
司辰話鋒一轉,說道:
“屋子裏發現一隻蟑螂,就說明不止這一隻。”
“既然有人在議論這件事了,那就證明不止她倆。”
“她們不在你們面前議論,背地裏指定沒少議論。”
“謠言一旦起來了,如果不管控一下,就會添油加醋地愈演愈烈。”
“姚店長,你想好應對策略沒?”
姚寶娟稍稍思索了一下,正直地回道:
“我會在每週一早上的店面例會時,澄清一下這件事。”
司辰卻輕輕搖搖頭,否定:
“這是一個下下策,當一羣人在不明真相時編排、甚至是誹謗你,自證清白並不是有效的手段。”
“很多時候,她們只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你的澄清對她們而言無足輕重。”
“又或者,她們之中的某些人與你是存在競爭關係的,不僅不會相信你,有可能還會添油加醋。”
“你越是澄清,她們越是肆無忌憚地傳播謠言。”
“這會導致那些原本持有觀望態度的喫瓜羣衆,也在從衆心理的作用下,覺得你真的有問題。”
姚寶娟傻眼了,下意識看向司崇。
“辰哥,那你說,寶娟應該咋辦?”
司辰調整了一下坐姿,把桌上的薯條擺開一排,然後把其中最短的一根拿掉,問:
“這麼一看,是不是順眼多了?”
姚寶娟忽然就看懂了,司崇卻有些天真,問:“啥意思?”
姚寶娟咬了咬下脣,回道:“殺雞儆猴。”
天真的司小崇愣了一下,反問:“這不是公報私仇嘛!”
姚寶娟斟酌了一下,才謹慎地說道:
“以前,我在酒店上班時,我們的經理是老闆的親戚,忽然被安插進來的那種。”
“也是不能服衆,很多人都在背後編排她。”
“其實,那個姑娘除了年紀輕、經驗不足,能力是不差的。”
“我雖然當時是個小小服務員,卻是能看明白的。”
“並且,那個傳播謠言的人,是一個資歷比較老的副經理。”
“他當時以爲自己會被提拔上去,結果,敗給了一個小姑娘,他就不服氣,示意自己的哼哈二將到處傳謠言。”
“我也在一段時間內被他們的話影響了判斷,以爲人家小姑娘當經理是靠關係。”
“後來,事實證明了人家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管理酒店的理念與服務意識都是非常超前的。”
“幸虧我們老闆把那個副經理給弄走了,讓那個小姑娘頂住壓力留了下來。”
“不然,我也沒機會跟着人家學會那麼多優秀的技能。”
司崇一聽,期待地望着自家表哥:“辰哥,那你是要給寶娟做主嘍~”
司辰卻輕輕搖搖頭,心安理得喫薯條:
“我不會插手基層管理事務,這樁事,姚店長自己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