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睜開眼,回到老婆難產當天 >第986章 我就不信他敢真跳
    “徐銘!你敢!!!”

    怒吼的人,是那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被叫做徐銘的年輕人,騎在窗戶上忽然就奇怪地笑了:

    “我敢?呵呵~我讓你瞧瞧我敢不敢!”

    說完,他居然真的鬆了手,身體一歪,就向窗外倒去。

    剎那間,小小的辦公室裏亂成一鍋粥!

    “徐銘!我的兒啊!”

    “徐銘!你瘋了!”

    “救人、快救人!”

    “他這是抑鬱症啊!你們能不能不要刺激他!”

    四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自徐銘父母與醫護人員的口中,表達的意思截然不同。

    只有司辰與齊跡最先奔向窗口,救人。

    司辰到底速度更快一些,瞬間的肌肉爆發讓他閃電般一步跨越到窗口,長臂一撈,就把徐銘從窗外揪住拖了回來。

    司辰的右手,死死拽住徐銘的左胳膊,將人扯了進來。

    這男生的胳膊非常細,跟個女生一樣,着實把司辰驚到了。

    順利把人拎回來,放在了地板上,司辰大概也估摸出他的體重了,90斤,不能再多了。

    一個身高170的男生,居然瘦到這樣的體重,司辰也是被驚到了!

    徐銘媽跑了過來,第一時間不是擁抱孩子,而是對着他一通推搡捶打,哭着指責:

    “徐銘啊!你這孩子咋想的?咋地好端端的要去跳樓!”

    “可把我跟你爸嚇死了!”

    “你這孩子,作的啥麼死啊!”

    徐銘爸走過來後,居高臨下指着兒子,教訓:

    “你個廢物!成績本來就不行,現在更是一落千丈!”

    “明年高考,我看你拿什麼考上龍大!”

    “我堂堂龍大數學系教授,怎麼會生出你這麼蠢笨的兒子!”

    旁邊的醫生與護士,也是連忙規勸:

    “徐銘家長,請你們不要再給孩子的心理增加負擔了。”

    “他本就是因爲明年的高考導致的焦慮、進而演變成了抑鬱症。”

    “請你們善待他,不要再因爲高考增加他的焦慮,導致病情加重……”

    “你們住嘴!”徐銘爸眉頭與人中深深地皺在一起,聲音不大,卻自帶一股威嚴:

    “徐銘不努力學習,明年如何能考上龍大?”

    “考不上,那將來等着他的,會有好的工作崗位?”

    “你們兩個,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護士,都是捧着公家鐵飯碗的人。”

    “有啥資格在這裏對我的兒子說出‘何不食肉糜’的話?”

    “我們做父母的,都是在爲孩子的將來考量。”

    “現在不努力學習,哪有啥麼將來可言!”

    徐銘爸指着自己的媳婦兒,習慣性說着教育人的話:

    “看到她沒?如果不是依靠我的關係,她能在龍大掃地?”

    “這年頭,只有捧了鐵飯碗,掃地都比外面的人有保障!”

    “我的兒子,我們夫妻倆不操心難道指望外人?”

    “徐銘,爸爸還是那句話,不喫讀書的苦,將來就得喫生活的苦!”

    小護士畢竟年輕,看徐銘的樣子實在是可憐,就站起來反駁:

    “您是龍大的數學教授沒錯,可您孩子不是啊!”

    “您聰明,您勤奮,您現在成就斐然。”

    “可徐銘又不是您,他不見得就有您這樣的腦子。”

    “徐銘生病了,非常嚴重的心理疾病,抑鬱症,他需要的是治療……”

    “胡說八道!”徐銘爸沉聲呵斥:

    “我自己的兒子有沒有生病我能不清楚?”

    “抑鬱症?呵呵,甭拿那套洋玩意兒糊弄我!”

    “他就是被他那個媽慣的,自私,懶惰,窩囊,矯情!”

    “吃不了學習的苦,就在這裏跟我裝病。”

    “想當年,我下放到山溝溝裏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

    “那麼艱苦的條件,我還不是憑藉堅韌不拔的毅力,重新考回來的?”

    “誰學習不辛苦?就他矯情,跟我整啥麼抑鬱症?聞所未聞!”

    一旁的精神科醫生也看不下去了,試圖勸人:

    “徐教授,請您一定要跟我們一起,正視徐銘的抑鬱症。”

    “只有正視問題,咱們才能共同努力,解決好這個問題。”

    “抑鬱症是一種心理疾病,需要及時疏導與治療。”

    “徐銘現在已經不是輕症了,而是重度抑鬱症。”

    “需要藥物與心理輔導雙重干預,咱們不能諱疾忌醫。”

    徐教授要面子,打從心底裏就壓根兒不想承認兒子生病了!

    他只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只想儘快把兒子接出院:

    “丟人現眼的玩意兒!起來!快給我起來!”

    “坐在地上等啥呢?真以爲你在這裏裝瘋賣傻我就能相信?”

    “還自己跑來醫院住院,找啥麼精神科的大夫給你開藥看病,看把你能耐的!”

    “還有你這個不像話的媽,居然還給繳納醫藥費,慈母多敗兒。”

    “現在就給我收拾東西,立刻回去!”

    地上坐着的徐銘,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不斷揪着自己的頭髮,還用頭撞牆:

    “還不如讓我死了!讓我死了算了!讓我死、讓我死!”

    徐銘媽也哭着阻止兒子,一遍遍地試圖拉他起來。

    可那徐銘,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賴着不肯起來。

    醫生跟護士也在幫忙勸人:“徐銘,你先起來,咱們凡事好商量,這是人家胸外科主任醫師的辦公室,打擾人家始終不太好。”

    其實就是害怕他在齊跡這裏出了意外,齊跡不好辦。

    精神科與胸外科不是一個系統的,爲了彼此好,他們一致認爲得先把徐銘弄走。

    奈何,徐銘就是不走,哪怕被拉起來了,也雙手死死扣着窗戶,不肯挪動半分。

    司辰在一旁聽着他們的對話,看着眼前的場面,也是不知道該說點啥好。

    原來是這麼個情況。

    他下意識去看齊跡,但見齊跡的臉色有些鐵青,後槽牙咬得緊緊的,兩頰的咬肌線條憤慨地動着,雙手都握拳了。

    看上去三好學生的齊跡,高考前其實也有過叛逆期。

    看到眼前這個場面,司辰大概能理解,齊跡應該是觸景生情了。

    徐教授沒上前幫忙,依然雙手背後,昂首挺胸對着兒子傷口撒鹽:

    “你們都讓開,讓他跳,一個貪生怕死的窩囊廢,面對這麼高的樓層,我就不信他敢真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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