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睜開眼,回到老婆難產當天 >第993章 當現實擺在面前時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徐銘媽沒了主見,下意識看向丈夫。

    徐教授推了推自己的眼鏡,非常硬氣地表示:

    “要麼給十萬,要麼我們走法律程序,你們如果不能給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就去你們超市裏鬧,天天鬧!”

    趙誠可不怕他的威脅,回道:“您這不是爲難我嘛!”

    他反倒看向徐銘媽,甚是冷靜地分析:

    “徐教授說是要去我們超市鬧,不知道是他去鬧,還是您去鬧?”

    這話可就殺人誅心了!

    想也不要想,出頭鬧事的人必然是徐銘媽。

    徐教授尷尬了一下,但他硬挺着沒表現出來,而是暗暗給媳婦兒遞眼色,不讓她讓步。

    趙誠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轉悠,繼續拆解他們的聯盟:

    “徐銘現在住院了,不僅需要錢,還需要人照顧。”

    “您二位都是龍大上班的人,不必說,自然是嬸子請假來照顧孩子。”

    “嬸子是不可能一邊照顧孩子,一邊又去超市鬧,是不是?”

    “總不能,徐教授請假去我們超市鬧吧?”

    “再說了,徐教授那工資高、身份高,請假不划算,去鬧事還不體面,多丟人呀!”

    這個分析,精準抓住了他們的心理。

    當現實擺在面前時,人都是趨利避害的。

    徐銘媽迷迷糊糊下,只能選擇利於孩子的結果:

    “那、那我要錢,你們說,你們想給多少?”

    徐教授沒吭氣,也在等趙誠出招。

    “我們可以給你們把今天的費用都出了,三萬,從此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不行!”徐教授堅決反對:“太少了!ICU這麼燒錢,誰知道後面還要出多少錢哩?”

    趙誠也態度堅決地表示:“您如果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咱們就按照法律流程來走,最終可能還沒這麼多錢哩!”

    徐教授哼了一聲,表示:“那就走法律程序,誰說不能拿到這麼多錢?指不定更多哩!”

    徐銘媽暗中拍打了一下丈夫的胳膊,嗔怪:“你說的啥話!”

    她壓低了聲音,又問:“現在就得給醫院三萬,你出呀?”

    別看他們夫妻多年,錢都是分開的,各管各的,各花各的。

    只有涉及家庭開支、孩子用錢,纔是徐教授出大頭。

    徐教授究竟有多少錢,徐銘媽其實是不清楚的,她甚至樂觀地認爲,丈夫的私房錢一定有上十萬了。

    在徐銘媽的認知裏,丈夫回城十年了,摳摳搜搜一定攢了很多很多的錢。

    徐教授一想到自己要墊付醫藥費,就一陣陣的肉疼。

    無奈之下,他退了一步:“我說後生,我們不要十萬,那也不能只給三萬,你們打發要飯的呢?”

    趙誠見對方讓步了,這才說道:

    “三萬可是今天的全部費用哩!”

    “原本,交警同志裁決的是一萬,我們按照正常程序只需出一萬就行。”

    “後續就算要花費,我們也不會再出兩萬的。”

    “ICU又不是天天住,徐銘醒來了就能轉到普通病房了,對吧?”

    “到時候,真正的花費咋也不會用到兩萬。”

    “您二位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我說的這個理兒?”

    徐銘媽不吭氣了,這個可能是存在的。

    徐教授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可他心裏咽不下這口氣,想要找補一個平衡:

    “三萬太少了!”

    趙誠又問:“那您覺得多少合適?”

    徐教授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拉不下臉,暗中給媳婦兒使眼色。

    徐銘媽會意,張嘴叫價:“九萬不給得給八萬!”

    趙誠沒吭氣,眼神冷冷地看着他們。

    那夫妻倆又彼此對視一眼,徐銘媽叫價:

    “七萬,七萬好吧?除了住院的費用,我那誤工費,孩子的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啥的,還不得賠償?”

    趙誠夾着皮包,冷颼颼看着他們夫妻倆表演。

    徐教授再次給妻子使眼色,徐銘媽又叫價:“六萬,不能再少了!”

    趙誠長長一聲喟嘆,說:“你們去打官司,都不見得有這麼多,你們去告我們吧!”

    說完,他佯裝要走。

    “哎~等等!”徐銘媽繃不住了,鬆了口:“三萬就三萬,現在就給我!”

    “你瘋了?”徐教授急得跳腳,不答應:“這個錢不可能!”

    他沒佔到便宜,無論是從金錢上還是道德感上,他無法接受!

    徐銘媽眼圈紅紅的,氣得反問:“你不出錢,還不準人家給錢,你那心腸是鐵做的嘛?啊!”

    徐教授又跟媳婦兒吵起來了,趙誠拉着趙諺,就在旁邊看戲。

    最終的結果是,徐銘媽做主,把錢收下了,然後趙誠寫了一個買斷的材料,徐銘媽簽字。

    是以捐贈的名義給了他們兩萬,一萬是交警判的事故賠償。

    字據收好後,趙誠帶着趙諺離開了。

    徐教授黑着臉氣洶洶也離開了。

    深夜,他剛回到家屬樓下,就遇到了一個人,那人在抽菸,黑暗中猩紅的菸頭一明一滅的。

    徐教授蔫巴巴地來了一句:“章光,你咋來了?”

    章光把手裏的菸頭丟在地上,一腳蹂滅,回道:

    “爸,徐銘的事情我聽說了。”

    他自己就是做醫療這個行業的,天天往大醫院跑,自然也就知道了。

    章光,便是徐教授與前妻的兒子。

    當年,地主家出身的徐教授被下放到了農村,他的前妻遭受連累也被鬥怕了,託關係帶着兒子趕緊偷渡去了南韓。

    章光隨母姓,在南韓長大的。

    後來,爲了尋找父親,章光纔回國在龍城唸的醫科大學。

    畢業後的深造,章光依然是回去南韓,還進了HAN集團的醫藥分公司。

    在龍城,除了徐教授與章光知道他們的真正關係,其他人都不清楚。

    包括徐銘母子倆,都是被矇在鼓裏的。

    徐教授嗯了一聲,嘆氣:“都他媽的不是人!”

    章光眼神微動,說道:“我聽說,是那司辰超市裏的貨車司機撞的徐銘。”

    徐教授再次嗯了一聲。

    章光的舌頭頂了頂後槽牙,說道:

    “既然他們賠償少了,那咱們就找媒體,把事情鬧大!”

    徐教授死水一般的表情,終於有了漣漪:

    “你、你有門路?”

    章光冷笑一聲,摸了摸自己趨於禿頂的大腦門,哎呀了一聲,道:

    “那司辰的產業,可不是隻有超市。”

    “正所謂,樹大招風嘛!”

    “他們是大企業,他是大老闆,比咱們要面子多了,更加看重社會影響!”

    “咱們是平頭百姓,是真正的弱勢羣體,被他們逼急了還不允許反抗?”

    “那兔子急了還咬人哩!”

    “這事兒呀,你聽我的,你就這麼辦……”

    章光湊近自己失散多年、後來找回來的爹,捂着嘴巴在他耳邊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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