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睜開眼,回到老婆難產當天 >第1100章 那男人都是身上長反骨的脾氣
    蔡大少連蹦帶跳逃也似的出去避難了。

    小美拽着蔡夫人好一通勸:“您消消氣兒!小蔡總有口無心,他心底裏真正的想法一定不是這樣的。”

    司麗歌也遠遠地站在辦公桌後勸人,生怕自己被捎帶一下:

    “楊姐,你快甭跟他一般見識,他也就是話趕話到了這個份兒上,那心裏指定不是這麼想的。”

    蔡夫人氣得半晌都轉圜不過來臉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繼續怒罵:

    “蔡龍這個狗東西!跟他那個不是人的爹一球德性!!!”

    “我當年,啊?小小年紀就嫁給了蔡德利,操持他們一大家子人的喫喝拉撒。”

    “他沒發達以前,我跟着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又不是心裏不清楚。”

    “他去煤窯下礦,我也跟着他一起,任勞任怨,他每天賺多少我也賺多少。”

    “我就跟個老爺們兒一樣,沒日沒夜地幹着重體力的活兒。”

    “他有弟弟妹妹要養,還有一個癱瘓的老爹要養。”

    “我跟着他的那些年,給他的弟弟妹妹都成了家,給他癱瘓的老爹養老送了終。”

    “哪怕是他那厲害的老孃,我都給他伺候得服服帖帖。”

    “那老太婆讓我給她洗腳,我就端着臉盆老老實實給她洗了這麼些年的腳。”

    “哪怕是下礦回來我自己都累得要死,我還是給他老孃端洗腳水。”

    “他蔡德利呢?如今有了點臭錢,就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壓根兒瞧不上我這個黃臉婆了,嗚嗚嗚~”

    蔡夫人越說越委屈,哭得不能自已。

    先前那份囂張跋扈的潑婦勁頭,此刻早已蕩然無存。

    老一輩的母親,的確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還有不少人的丈夫選擇用陣痛一般的方式跟她在婚姻裏撕扯。

    出軌,家暴,離婚,失蹤,甚至殺妻!

    這是和平年代被沉重的生活重擔壓迫最狠的一代,卻也是承受能力堅韌如蒲葦的一代。

    有人說,早年條件艱苦的年代,爲啥老一輩兒就沒抑鬱症哩?

    現在的小孩子,動不動就抑鬱症了,不是跳樓就是跳河,矯情!

    其實,這是非常偏頗的認知!

    就問幾個問題——

    爲什麼每個村裏、每個街道、每一個家族在那個年代都有一兩個精神失常瘋了的人?

    爲什麼你的周圍在那個年代總會出現那麼一兩個乃至更多的自殺者?

    爲什麼那個年代精神失常的人會比後世遭遇的冷漠對待、強硬手段更殘忍?

    這些生病的可憐人,也許是遇到了困難,也許是遭遇了不公待遇,也許是錯失了自己喜愛的人或事業。

    而後,一時想不開,應激反應也就是衝動之下精神失常了。

    或喝了農藥,或上吊自縊,或跳了河,又或者其他極端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都是典型的心理出問題了,不同程度的抑鬱症罷了!

    只是那個年代人們還不能普遍地使用抑鬱症這個標籤,並不是抑鬱症不存在!

    那個年代,如果這些人能及時得到干預、幫助、關愛,也許就不會釀成無可挽回的悲劇呢?

    另外,還有一個相當龐大的隱形抑鬱症患者羣體,其實就在我們的身邊。

    部分人家裏那些偏激、固執、暴躁、自私冷漠的老人,假如帶去醫院看看心理醫生,也許都會有一份不願意承認、事實上卻的確存在的心理疾病。

    這也不能怪他們,誰生病了都不是他們自己的錯,他們也不想。

    只能說,物質匱乏的年代,他們只能拼命賺取物質養活一家人,自己的內心壓根兒沒空去滋養。

    沒有自我療愈的內心,當然是荒蕪的,這也就能合理解釋他們的行事風格爲何那麼激烈了。

    比如,蔡夫人。

    比如,趙誠前妻胡秀芹。

    又比如,曾經瘋掉後來得到拯救的趙思德。

    最可怕的是,這一類內心荒蕪的人沒有自愈的能力,得依靠別人的關愛才能走出情緒黑洞,並且還會反覆反彈。

    是人都會心累,情緒這個東西必須自己掌控好。

    否則,依賴另外一個人或者一些人療愈自己,遲早把這些人也吸入情緒黑洞。

    ……

    蔡夫人罵也罵了、哭也哭了、發泄也發泄完了。

    司麗歌給她沖泡了花茶,耐心開解:

    “楊姐,你總這樣口無遮攔的可不好,傷人傷己。”

    “那老話兒說得好,良言一句三冬暖,惡語傷人六月寒。”

    “話不能僅着自己痛快往出撒,小蔡總咋說也是你自個兒身上掉下來的肉,哪能那麼口不擇言地罵哩!”

    “那男人都是身上長反骨的脾氣,你越罵、他越是不跟你親。”

    “你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既然你覺得丈夫不如意,總不能連兒子都推得越來越遠吧?那你指望誰跟你親?”

    “你家兒子眼瞅着都三十呀!不是小孩子了,可不能在外面這麼罵啦,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蔡夫人眼睛都是腫的,忽然回頭瞪着司麗歌想要反駁,卻礙於司麗歌的身份不敢說重話:

    “麗歌,你是不知道我這兒子有多不爭氣!”

    “他就非得瞧上沙莎那個二婚女,一死一活要娶進門,氣死我了!”

    “你說說,我給他打聽了那麼多門當戶對的閨女,他是一個都不去見。”

    “如今,硬是要死磕在沙莎的身上!”

    “還有他那個爸,也不知道腦子裏打啥麼鬼主意呢,也同意他去上了那個沙莎。”

    “我還不清楚蔡德利心裏的小九九麼,指定是他自己瞧上那狐媚子了!”

    “把人弄回家,養在身邊方便他扒灰,哼!”

    蔡夫人叭叭叭又開始大倒苦水,字裏行間全是溢出來的負能量。

    彷彿丈夫跟兒子都是沒腦子的蠢蛋,全家就她一個清醒人。

    司麗歌見她越說越離譜,默默在心裏翻白眼:

    【蔡龍那個球德性,你打聽的那些姑娘誰家父母會同意?】

    【我倒是覺得沙莎跟着他還委屈了呢!】

    【甭以爲你們家有幾個臭錢就能入了沙莎爹媽的眼,知識分子大多可是自詡了一身傲骨。】

    【信不信你們兩口子親自上門提親,沙莎爹媽都不會同意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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