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當地黑市的金融團伙怨聲載道。
這天夜裏月黑風高。
宋雲鵠歪頭扛着一箱子盧布吭哧吭哧從某街區剛收攤回來,身後跟着七八個扛箱子的傭兵一個勁兒誇讚:
“貝塔兄弟就是厲害,我們跟着您有肉喫!”
“那肯定啊!貝塔兄弟天生做生意的料,有勇有謀、平易近人,跟我們兄弟打成一片。”
“對、對對!這一點我就特別佩服貝塔兄弟,能把我們當親兄弟看待、尊重我們。”
“我們跟着您幹錢也有了、尊重也有了,老婆孩子都能照顧好,一個家不至於在這亂糟糟的世道里散了架。”
“你們都結婚了我還沒,等我攢夠錢就去找nata求婚!”
“夥計,你快算了吧,nata要跟隨父母移民不列顛了……”
“她是愛我的!nata說了,只要我有足夠的美金保障她今後的生活,她就答應我的求婚。”
幾人可着勁兒誇讚宋雲鵠,導致這長期生存在家族兄弟姐妹們“鄙視鏈”底端的彪貨膨脹了:
“放心吧!只要跟着兄弟我幹,指定讓你們在莫斯喀發家致富奔小康!”
“不就是攢錢娶媳婦兒?包在哥身上!”
“在這裏,多的是人兌換美金準備出國,你們儘管努力……”
轟隆一聲響!
徹底將宋雲鵠還要說的話給淹沒了。
巷子口的suv忽然就被炸了!!!
他們距離那輛車大概十來米,爆炸形成的氣浪在這個數九寒天的冬夜裏迎面撲來,竟是帶着股子灼熱的氣息。
“趴下!!!”
距離宋雲鵠最近的人鬆開扛着的箱子就撲向他,徑直把人撲倒在雪地裏。
宋雲鵠扛着的木箱子翻滾在地上,磕開了蓋子后里面的盧布潑灑在雪地上。
“媽耶!我的錢、我的錢啊!”
彪貨還在爬向他的錢,保鏢們已經展開了隨身攜帶的小巧手提箱。
看似一個不起眼的手提箱,實則展開後是個防暴盾牌,可以阻擋12㎜以下子彈的襲擊。
趴在地上的宋雲鵠被人捉住腳腕拖進了防暴盾牌陣裏,他卻依舊在嚷嚷:
“錢!錢錢!我的錢!”
“那一箱子只是錢而已,您的命比較貴重!”
“呼叫狙擊手、呼叫狙擊手!”
保鏢隊長的耳機裏傳來回應:“狙擊手在營業。”
“對方襲擊了我們的皮卡!”
狙擊手當即回道:“注意到了,正在搜尋目標。”
宋雲鵠蹲在防暴盾牌與人肉盾牌圍起來的保護圈裏,暈頭轉向的腦子不夠用:
“沒那麼嚴重吧?是不是皮卡漏油了才導致的爆炸?”
衆人:……-_-||``沒文化!
“貝塔,行駛中的皮卡就算漏油也不會輕易爆炸,何況是大冬天熄火的皮卡!”
“這不是偶發事件也不是意外,肯定是我們的行爲被某些人盯上了。”
“大概率是黑市那些兌換美金的團伙,貝塔快起來,跟隨我們往巷子深處衝!”
“走!走走!快走!!!”
一羣人盧布箱子也不要了,專心保護宋雲鵠突圍。
被保護在其中的宋雲鵠始終捨不得那些盧布:
“夥計們,那可都是錢!咱們好容易兌換回來的,就這麼丟了是不是怪可惜的?”
保鏢隊長警惕地看向四面八方,生怕頭頂的窗戶裏探出來一杆槍。
他幾乎是把宋雲鵠的腦袋保護在自己懷裏,貓着腰邊跑邊回覆:
此時,耳機裏傳來狙擊手的聲音:“找到你了!”
這意思是,他找到了搞炸彈襲擊的人。
“留活口!”
保鏢隊長如是吩咐。
下一秒,小巷子的上方忽然掉下來一個人,但聽啊一聲慘叫,那人悶聲摔在了雪地裏。
“停下!”
保鏢隊長一聲令下,衆人立馬停了下來。
“給我捉住!”
話落,兩名持槍保鏢快速撲上前,將人捉住架了過來。
那是一名看起來相當落魄的中年人,頭髮亂糟糟的都成了一縷一縷的捲曲,頭上一頂看不出是灰色還是黑色的毛線帽,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只有一雙褐色的眼睛充斥着倔強與不屑。
人被架過來的同時嘴裏不乾不淨罵着髒話:
“淦你娘!老子還是大意了,沒想到你們居然有狙擊手!”
“放開!老子自己會走!”
“他媽的,輕點不行啊?老子的肩膀受傷了!”
待到人被架過來,保鏢隊長上下打量着對方,輕嗤一聲表示:
“至少是從三樓掉下來的吧?竟然沒摔傷,看來也是個練家子啊!”
“老實交代,以前從屬哪個部隊、哪隻番號!”
見對方那黑色連兜帽的衣服右肩似乎有一灘洇溼的痕跡,他當即判斷出裏面的肩膀是受了傷的,狙擊手的子彈大概率卡進了這一塊。
保鏢隊長一步上前,衝着那人右肩膀受傷的地方狠狠砸了一拳。
“啊!——”
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響徹整個小巷子。
社會動盪不安的時期,治安也是非常糟糕的,即便又是爆炸又是墜樓又是慘叫,都沒能把樓上的住戶們驚動出來瞧熱鬧。
這點跟我國是完全不同的,對於他們而言這種熱鬧不能看,是會要命滴!
保鏢隊長兇巴巴地質問:“說!誰派遣你來的!有沒有同夥?”
對方被打得悶聲咳嗽,嘴角掛上了一律血絲,他張狂地笑着衝保鏢隊長呸了一口血水。
保鏢隊長氣得怒罵了一大堆髒話,招呼手下人對着那人瘋狂拳打腳踢。
宋雲鵠雖然是地主家的傻兒子,雖然以前也是個混子,雖然也摸槍混莫斯喀的江湖,但這種血腥殘酷的大場面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算了、算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要不是大環境不好他也不至於鋌而走險。”
宋雲鵠把人都攔下了,蹲下來衝着倒地的襲擊者憨厚一笑,又從兜裏掏出一張美金在對方跟前晃了晃:
“我說,大家都是爲了錢沒必要弄死誰,你老實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吶,這張美金就是你的了。”
那人明顯眼睛一亮,但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下意識閃爍了一下,兩秒後復又囂張起來不屑地哼了一聲。
旁邊的保鏢隊長沒耐心地擡腳揣在襲擊者的傷口上,疼得對方悶聲嘶吼。
“哎!甭打人!”宋雲鵠堅持制止,又加了一張美金笑眯眯問對方:
“老實說,究竟誰派你來的這兩張都是你的。”
對方很倔強就是不開口,宋雲鵠再加了一張美金:
“三張哦,足夠我弄死你後打點好一系列的關係不被追究。”
“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究竟是老老實實地告訴我、拿着三張美金去逍遙自在。”
“還是我讓人一顆子彈解決了你,然後用這些美金去打點plc?”
對方几乎是猶豫都沒有,一把奪過美金搶着說:“我說,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