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塔,你先出去看着,我讓你見識見識她真正的威力。”
宋雲鵠梗着脖子出去了,那名彪形大漢掄圓了胳膊活動筋骨做熱身運動。
椅子上的Rouse瞬息間也收斂起逗弄宋雲鵠的輕浮表情,眼神秒變犀利。
她的雙手雖然被拷在審訊椅的左右兩側,雙腳卻是活動自如的。
那名大漢始終與她保持兩米的安全距離,不敢輕易靠近。
宋雲鵠出來後站在單向玻璃前向內看,正對上Rouse冷若冰霜的美豔面龐,以及一雙毒蛇一般凌厲的美眸。
她看似沒有任何異樣地坐在審訊椅上,實則全身肌肉都是緊繃狀態,蓄勢待發!
審訊室內的大漢稍微活動了一下,便端着搏擊的姿勢試探着靠近。
Rouse哪怕化着大濃妝都能清晰看到側臉的肌肉緊緊繃着,那是她在全神貫注。
大漢在靠近她一米距離時,突然出拳直擊她的面門。
Rouse動都沒動,就那麼冷冷看着他。
宋雲鵠眼瞅着那都快趕上Rouse一張小臉大小的拳頭馬上擊中她的鼻樑時——
大漢卻忽然後撤了一步,導致這一拳卸了力。
緊接着,Rouse那條穿着破破爛爛黑色漁網襪的大長腿緩緩收了回來,腳上銀色的細高跟鞋閃耀着冷厲的金屬光澤,像是一把緩緩回鞘的利刃。
宋雲鵠渾身的汗毛都直立起來了!
站在單向玻璃外,他清楚看到Rouse飛起的那一腳是直奔大漢的褲襠。
不是踢,是尖細的高跟鞋如利刃般向上切割!
如果不是那大漢身手好、警覺性高,這一切可就徹底完犢子了。
宋雲鵠深深感受到了Rouse的恐怖殺傷力!
剛纔要是他貿貿然靠近,那後果可真的是不堪設想。
接下來的幾分鐘,無論那大漢如何嘗試靠近都被Rouse滴水不漏地防禦。
她甚至還在對方稍不注意時一腳踢向了他脆弱的膝蓋,哪怕那大漢快速回防還是讓她的高跟鞋狠狠踩在了腳趾上。
“他媽的!這臭娘們兒踩斷了我的腳指頭!”
審訊室的門快速打開,進去了一人把那大漢架了出來。
保鏢隊長在一旁疑似說風涼話:“貝塔,她還美不美?”
宋雲鵠:……-_-||``尼瑪!
“貝塔呀,這種女人已經不單單是女人,她其實是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我們在戰場上遭遇她們都是一視同仁,不會區分男女。”
“她是克格勃的‘燕子’,上了戰場就是戰士。”
“現在的她可不是什麼嬌美的如花美女,而是你稍不注意就會被奪命的食人花!”
……
國內,龍城。
正月初六這天,司寅與趙諍的婚禮如期舉辦。
司寅也沒穿時下流行的港風婚紗,而是跟趙諍一起穿着軍裝,只在側胸口戴了一朵小紅花。
婚禮並未大操大辦,就在林諾的酒樓定了一個小禮堂,請了一些親朋好友以及司青柏夫妻倆關係要好的同事。
即便如此龍城夠分量的大佬們都如約出席了。
司辰都屬於沒資格上主桌的小輩兒。
他跟司崇一起幫忙招呼客人,手裏發煙就沒停過。
“小崇,你姐終於嫁出去了啊!”
“辰哥,你這話說的好像不是你姐?”
兩個從小被揍到大的弟弟,對於大姐姐出嫁了這件事簡直就是拊掌歡慶!
“只要我姐嫁出去了,那接下來可就輪到我了!”
“小崇啊,不要這麼恨娶。”
“辰哥,不是我着急,是寶娟老大不小了呀!”
司辰沒搭話只是斜眼看小表弟,手中隨意遞出去一根菸,齜牙笑。
司崇原本還想爭辯一下,卻忽然間像是見了鬼一般表情硬生生呆滯住了。
司辰警覺地回頭,一米開外站着一雙年輕男女——
男人跟司辰年紀差不多,生得黝黑強壯一看就是練家子,雖然未穿軍裝卻能明顯感覺到一定從軍過。
旁邊挽着他胳膊的孕婦年紀明顯要偏小一些,生得白淨細嫩渾身書卷氣息濃郁。
司辰的直覺很奇怪,但來者皆是客便給人家發煙:
“歡迎歡迎裏面請!”
“不抽菸,謝謝!”對方推拒了司辰遞煙過來的手,眼神卻盯着司崇一瞬不瞬。
司崇眼神閃躲了一下,竟是有些鬧孩子脾氣地嘟囔:“你來幹啥!”
司辰心底一緊,緩緩有了一個猜測,問:
“小崇,這二位是誰?”
司崇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故意說道:“不認識!您二位走錯宴會廳了,我們家沒邀請你們!”
司辰大概猜到了,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你是那位建川同志吧?”
傳說中的建川同志司辰是知道的,以前常聽家裏長輩提起這個名字,但是不知道姓氏。
對方竟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問:“你認識我?”
司辰笑了笑沒說話。
這位建川同志曾經是司寅的校友,倆人之間當初似乎有那麼點曖昧情愫。
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人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如今,司寅跟趙諍的婚禮,他又突然出現了!
“小崇,去跟你姐說一聲。”
司辰覺得今天這個場合還是得由司寅自己來做決定。
“辰哥!”
“咋地?你還怕你姐沒分寸?”司辰話裏有話。
司崇看了看那位建川同志身邊的孕婦心裏有譜了,連忙轉身跑進去了。
沒兩分鐘司寅就出來了:“你沒瞧錯了?真是他?”
司崇跟趙諍是同窗亦是好朋友,情感上必定是站趙諍這邊的。
當年這建川同志忽然消失,害得他姐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甚至許多年裏都不談感情的問題。
光是這一點就夠司崇不待見他了。
司寅闊步走到宴會廳的門口,在看到建川同志與胳膊上緊緊掛着的孕婦時腳步不自覺就停了下來。
這一瞬間,她也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覺。
彷彿塵封窖藏的老酒忽然就被自己打開了,至於裏面究竟是美酒還是發餿的泔水,她一時間竟是分辨不出來。